长翅膀的猫霜降45

“霜降，快回头吧，我不想杀你。”白岩剑挽六七个平花，直刺霜降。霜降说：“谁杀谁还不一定呢，你现在可不一定打得过我。”她回击了一戟，去攻白岩下盘。白岩往空中轻盈地一跳，躲开了。“你一直没下杀手。”霜降说。“你不也一样？”白岩回答到。“那我们还打什么？”霜降一边说，一边加重了下手。白岩也渐渐使出狠辣的招数。霜降很少待在如此高寒之地，有些难以适应，渐占下风。她终于下了决心，从袖中掏出一把银针，挥了过去，同时脚下一个不慎，滑到了，后面就是悬崖。白岩见一阵银光闪动，霜降即将掉下去了，便侧身躲过银针，伸手拉住霜降，同时项上着了一根银针。霜降倒是转危为安了。她看着针上的毒液缓缓蔓延开来。白岩撑不住，倒在了地上。霜降想：“我到底要给他解药吗？本来就是来杀他的，这样岂不是更好？但他在悬崖上救了我两次，这样岂非忘恩负义？”眼见毒液快要蔓延到心脏了，她赶紧掏出了解药，喂给白岩。白岩咳了几声后，终于没事了。霜降转过身，看着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想：“师父对我自然很好，可魔君对我也付出了很多心血。到底是正是邪？谁又是正？谁又是邪？他们在我心中，到底孰轻孰重？”她思考了片刻，突然醒悟：“自己思考时，一直叫白岩师父，而魔君却就叫魔君。其实自己还是倾向于师父的！”她猛然转身，抱住了白岩：“师父，对不起，霜降没有判断正确，辜负了您的心血……”白岩有点吃惊，随即明白了，摸了摸霜降的头，说：“好孩子，没事，你明白就好。”她的袍子上黑色的花纹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和白岩的袍子一样的纯白。雪停了，一缕阳光照了进来。

魔界自然乱成了一团。灰君临时继位了，但没能压住恐慌的魔民们。他烦透了，心想：“哥哥对那‘中山猫’这么好，她还忘恩负义，投奔仙界，我一定要除了这狗贼！”

“师父，我能去一趟魔界吗？”霜降突然问。

“你要干嘛？送死？”白岩说。

“我要处理一下继承君位……”

“不必。三界之内，凡灵物皆会思君位，不必担心没人接替。”白岩摸了摸霜降的脑袋。

霜降点点头，收起青云戟，挽着白岩，随他一起步入屋内。白岩又吹起了那根碧绿的竹笛。“321——6——1716——”悠远的笛声缓缓流出。霜降坐在茅屋内。她虽有毛发，然而还是很冷。白岩只着了平时的那件单薄的、苇草编成的白袍。“你日夜呆在这珠穆朗玛峰顶，不冷吗？”她问。“不冷。我不知什么是冷。”他说。“好啊，让你见识见识！”门外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嚣。“什么人擅闯仙峰？”“笙、若、音！”门外人自窗户翻进来。她袭一身皎月纺瑞裳，挽着流萤采花钗，脚蹬昔年兰艾履，身披碧兰潭影纱。“若音？你来作甚？”白岩急忙站起。她不答话，取出血玉琵琶，铮铮地弹了起来，温度瞬时下降了许多。霜降被一股寒气所包围。白岩的衣袍也差点结冰。她继续弹着琵琶，音越来越缓和，然而气温却越来越低。“她弹的是《夜莺的歌声》，可以冻结活人，快走。”霜降努力不被歌声控制，举步维艰地离开了，一根小手指冻成了冰柱。白岩从脚下开始结冰，他只好吹笛抵抗。那根笛子很普通，敌不过神器血玉琵琶，他就吹着笛子被冻住了。笙若音走上前，抚了抚他已冻做坚冰的脸：“如果几百年前你不上京师，我们就可缠绵一世。为何你要听你师祖的指示？”她离开了。珠穆朗玛峰顶终年寒冷，他一直没有融化。霜降回到屋内，一切都成了冰。她想：“这只夜莺精这么利害，只有珠穆朗玛师祖能救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