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粪这个活

2023-02-06  本文已影响0人  寞行随笔

昨天应该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的应景,这会儿才想起来,下班回家的路上,那个圆月一丝也没进入视野.也没有个念头,就这么的本该的应景成了今早上的憾景,我们中国人一年里的过年的这个骨子里的重要的,可以放下一切,全身心投入的,而且是古典的,传承的,文化的,讲究的,丰富多彩的过年这么个大假期,在满月的,在诗意,在万家灯火的簇拥着,在浪漫,在霓虹灯闪烁中,过年或许应该可以以句号给它个告别了。

昨天上班的时候,同事里还在谈论着,他们故乡里过年的一些东西,正好我在把一种芝麻酱汁子,用一只马勺,从大桶一勺勺往小桶里舀,芝麻酱浓稠的部分浮在上面,必须用勺子搅拌.让它和下面的汁子混合一些,我在那里搅拌的时候,面前有位同事突然笑得前仰后合的,别人看她乐得这个样子,不知源由,我更是丈二的和尚,想去挠头皮,但是直觉告诉我,她的乐来自于我这里。

这时让时间先停在这里,在这一刻之前,也就是我搅拌芝麻酱汁之前,前后场景里相关出现了一些什么情况,这位乐不思蜀的她正在和一位同事热烈地谈论着过去时的一些小时候的记忆,她们你一句她一句的话不落地,什么阳春面,娘舅家送灯,十五晚上月光下挑着灯笼,小心翼翼的,那时灯笼都是民间作坊糊的,有点粗糙,有时有点风灯笼里的蜡烛一闪闪的想灭似的,这时候会急得赶紧转个身护着灯笼。

说着说着她俩也不知什么缘故,说到马桶的话题,她俩的这个转换的细节我没有注意到,只是听到马桶的话题在她俩之间展开,这个转换不是很有趣和奇异,我对自己疏乎了她们前一刻还在聊过年期间的快乐时光,此一刻却在维护着一个马桶的问题,这个过程中的转换是怎么跳跃的,这期间,我已经把那个大桶的芝麻酱端到桌面上,准备了三个稍小一点的桶,而且准备了一个马勺。

她俩其中一位家是在临近上海的某个城市,她说起阳春面,蟹黄汤包等,描绘得有声有色,有滋有味的,说得过程中.她稍许的停顿,明显地觉察着她咽了几下口水,另一个她岁数稍长,回忆着她早年一段美好的恋情,那时年轻的她与恋人到了上海,恋人也很逗,从她的描述中,她们的上海之行很浪漫,但让她记住得深刻的东西居然是恋人给她讲上海里弄街巷里公共侧所里的马桶,她当时也很奇怪,居然在侧所没人时,专门去看了看那个诺大的马桶,靠着墙,一排排,如同北方人见到的汽油桶那么大。反正是个城市过客,也不怕被人看到,看到就看到,她当时这么想着,恋人也是这么纵涌她着。这件事让她记住了二十余年后,说出来还是那么得有点心潮荡漾着。

这时我开始把马勺放在芝麻酱汁子里,用双手在缓缓的搅拌着,那马勺一会儿沉入入桶底,一会儿浮出汁面,为了让它均匀,我不时地把把浓稠的汁子剜上半勺在桶的上方,然后在徐徐倒入桶里,我这些动作就这么循环着。在此时她俩还在饶有兴致地聊着天,这时她俩的目光同时关注在此时此刻的我,当然我是无意识的,此时我还在专心地搅拌着汁子,我的心思都在我的动作上,我的动作即搅拌的目的是使这一大桶汁子让它酱汁均匀,她俩的目光不约而至我全然不知。

突然的笑声让此刻情景里面所有人有点莫名的感觉,首先是我,目光从正在搅拌着的动作中拔了出来,当我抬眼时,她旁边的同事的眼神也有点茫然,显然那茫然是在说,你为什么突然间如此发笑,而且笑得如此花枝乱颤的,显然身旁同事觉得突兀而奇怪,我也不解,我们三人基本上比较近,还有稍远点的两位同事,我情急之中余光也投向他们,同样他们也投向我们这里,准确地说,是投到那个突然的笑声中的她。

我狐疑地在她的笑声中,把大桶里的汁子往小桶里倒,马勺上挂满了芝麻酱汁子,己经不见马勺的影子,只看见挂着酱汁的东西从这里倒入那里,她的笑声终于在她前仰后合中渐渐地收住了,看到在家所有人目光里的疑问,她说,她看到我用马勺这么一舀一倒的,这个动作神似上小时候见过的胡同里掏粪工的样子,而且我一身工装,还戴个工帽,而且那酱汁也像,这时我脑海也浮现出掏粪人的工作现场,她旁边的同事也开始会意地笑了起来,她或许和我一样同样浮现出掏粪工的工作场景了。

稍远点的同事或许只是看到这边发生了一些让我们发笑的事情,猜想着她或我们几个人不淡定而己,或许他们什么也没想,只是目光循着笑声游离了十几秒,或许,他们也只是让目光投向这里片刻而己,然后就各忙各的事去了。

上班路上,阳光灿烂,我又想起圆月,还在暗示今晚记住抬头,算是对这个过年的全过程作个再见的仪式。我同时在想象两个女性怎么突然从话题从过年又即刻地过渡到马桶,挖粪情景与我正在做的事情相似之中间的那种念头的转化,胡思着车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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