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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变成一棵树(dota)

2016-03-23  本文已影响0人  那棵树看起来生气了
我想变成一棵树(dota)

如果有来生

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土里安详

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

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夕阳只剩一抹残红。

在暮色森林的一个酒馆中,吟游诗人讲述着英雄与过往,飞鸟和远方。

我把头侧放在老榆木桌子上,不顾上面的油渍,定定地看着桌子上昏黄的一盏灯,里面小小的火苗跃动,映在瞳孔里。

吟游诗人略显沙哑的声音淡淡地在屋子里回响:在天灾的阵营里有一个名为暗惧者的英雄,他曾经是人类的一员,只是他的过去已经被深沉的黑暗吞没,甚至他自己都已经无法回忆……

我静静地听着,却发现桌子对面不知何时坐着一个姑娘,她有一头火红色的长发,上面顶着橘红色的小帽子,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不看她,继续盯着我的小火苗,小火苗对面却传来了声音:暗惧者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那个人讲的,就是像黑暗一般让人恐惧的人咯。"我随口答道。有些人,从来不去听别人说的话,却总是在发问。

"或许他只是一个怕黑的人呢?"

"一个连黑夜都怕的人怎么会成为英雄。"

"是不是身处黑夜,反而却越来越向往光明呢?"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对面的女孩说。

鬼才知道。我厌倦了这种问答,也不想再听书人像破锣一样的声音,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那团火,安安静静的,似乎在发呆,于是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

我走出酒馆的时候,天边的火红已经退去,变成幽远的深蓝色,几点星辰点缀在天幕中。

晚风轻轻吹着,林木徐徐。我对着林中的某处轻声说,出来吧,朋友。

没人理我。

我只好继续说,我住在这片森林好多年了,熟悉到一草一木,你在的那片灌木丛被风吹的角度小了15度。

草丛发出沙沙地响声,露出了一只狗头。他用一种看sb的眼神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对视了好久。我叹了口气,然后向森林深处走去。

森林的深处有什么呢,有一棵樱花树,樱花树下有什么呢,有一对相爱的人。但我走到了树下,却只有一个狗头,还有被挖出来的梅子酒。

那只狗头这回却不看我了,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我的酒。

"水越喝越冷,酒越喝越暖"我走到树下,坐在他旁边。

他忽地抬头,冷冷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只是想说,梅子酒度数低,水的成分更多一点,小心感冒。"

"不喜欢这个笑话吗,那我再说一个,酒喝冷水,冷喝酒精。"

狗头站了起来,轻轻招手,旁边瞬间多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他。他说,"我寂寞的时候,喜欢和自己喝酒。"

我苦笑,"但是我一直走在时间中,多出自己的话会不知道跑到哪去。"

狗头不说话了,只是再次招手,然后全部消失了。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他呢,或许都是,抑或是都不是?但是重要么,春天的夜里,有圆月、疏星、梅子酒,以及最重要的樱花树,就足够了。

人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

每个人岂非都带着面具活着,不过有的人戴在表面而已。

面具戴了太久也就很难摘下来了,不管是脸上的,还是心上的。

有时候我会做梦,变成了一棵小树。所以我随身都会带着树枝,种下一棵只能存活20秒的小树,乐此不疲。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在砍树。一个戴着白色面具的武士,他一定是有什么故事吧,我想。

我没有打扰他,只是好奇地在旁边看。但看着看着我突然有点恐慌,按这个速度早晚会砍到我的樱花树,于是我放弃了午觉时间,每天来看他砍一会树。

终于有一天,他砍到了樱花树的旁边。我像往常一样蹲在旁边等,从烈日当头等到夕阳西下,他却没有再来。

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人影渐渐显露出来,月光照在他的面具上,镀上一层银白。他提着黑色的刀,一步步走来。

我只好叫他,嘿,朋友,那是我的树。他恍不为所动,继续前进,我走到他前面,张开双臂,定定地看着他,

"想动我的树,先杀了我。"

武士冷笑,一刀向我脑袋落下,刀尖泛起红光。

江湖盛传有一个武士自称剑圣,出道以来杀人如麻,致命一击可打后期。果然是他,我闭上了眼。

半晌,我睁开眼,刀落在我鼻尖几公分处。忽一阵风来,樱花如雪洒落,吹得我睁不开眼,再看时,刀身已然是淡粉色,几片樱花点缀其上。

"你知道这把刀叫什么吗?"

"坎图沙之剑。"

"是齿樱。"

我哈哈大笑,自称剑圣的人不用剑,用刀。他冷笑,还可能用斧子,说着掏出一把狂战斧。

我笑不出来了,他却继续说,为什么剑圣会有治疗图腾?

因为她曾经是牧师。他自问自答。

为什么会叫剑舞?

因为她喜欢跳舞。

那又为什么剑圣现在要带着跳刀!

我摸了摸腰间的闪烁匕首。

为什么她永远带着假面?!

我突然跳起来,没头没脑地跑,疯狂地跑,向一片黑暗中跑去,仿佛那里才会让人安心,眼眶里却有湿热的东西止不住落下。

酒馆总是熙熙攘攘,它是冒险者的港湾。但是今天人却意外的少,三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小声交谈。

吟游诗人还是坐在老地方,和一个年轻人聊天。

"我有一朵红玫瑰和一朵白玫瑰,都很喜欢。"

"选了红的,时间长了就变成墙上的一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选了白的,时间长了就变成衣服上的饭粘子,红的却成了心口的朱砂痣。"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怎么没有!"我大笑起来,"一个都不选,就谁都不会伤害,多好!"

结果没人理我。是啊,谁会愿意搭理一个醉鬼呢。

我继续喝酒,店里最烈的酒,最醇的酒,它叫浮生。

吟游诗人坐到我身边,抓起我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碗,一饮而尽。

我叹气,"一个说书的爱喝酒,还能客串人生导师,他还是说书的吗?"

"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他笑道,"谁又知道一个没有眼睛的人也会流泪,没有嘴也会讲笑话。"

"一个算命的的也能叫神谕者吗?"我反唇相讥。

"什么神谕者",他接着笑,"不过是别人给你的一个代号,一个奉承,或者根本就是一个嘲笑而已。你也可以叫神谕者,他也可以叫,就像我也可以叫暗惧者。"

我说不过他,只能继续喝酒。

他顿了顿,"其实世界上真的有神谕之人,名为单车,只有世界危亡之时他才会出现。"

我想,世界危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个旅者,一个过客。

仿佛听到了我所想的,神谕者说,"世界危亡我不知道,但是你的树快死了我可是知道的。"

我霍然起身,腰间的小匕首一闪,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我出门后脑海中回放着旁边那桌讨论的话题,

"好久不见地卜师了。"

"它被杀了。"

"他会忽悠,谁能杀的了他?"

"它总仍旧是忽悠。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忽悠到流浪剑客那去了。流浪剑客,忽悠得的吗?"

"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先被一锤子砸晕,然后直接被大剑砍死。"

这荒诞的世界。

再孤独的人也会有朋友,狗头就是我的不多的朋友之一,我很难过,但我还是要先看我的樱花树,因为朋友很重要,但树却是我现在的全部。

等我到了,发现我的树已经不见了,不,还剩下一点焦黑色的不明物体。旁边站着一个戴红色小圆帽的姑娘。

她看到我,笑着说,"我妹妹也喜欢樱花,我把它烧去给她。"

我不说话,只是用力攥紧了拳头。

她继续说,"你想听个故事吗?"

我想离开,脚却迈不动步子。

"从前有一个小法师喜欢上了一个战士,但战士却想做一个旅者,他走得很远很远。恰逢天灾与近卫大战征兵,找不到战士,小法师替他上了战场,阵亡了。

战士游历回来后听闻这个消息,决定复仇,在游历时他掌握了时间的奥秘,在战场所向无敌,人们叫他暗惧者。

只是杀的人越多,内心反而越空虚,所以他把狂战斧换成了科勒的逃脱匕首,又向编织者学习了回到过去,但是他又不肯遗忘,知道小法师生前喜欢樱花,于是他种下了一颗樱花树,等它开放后把树周围的时间停止了,永不凋谢。"

"你是谁?"

"我是她的姐姐,难道不应该来讨个说法吗?"

"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吗。"

她咯咯地笑,说我只是想给你跳支舞。话毕,翩翩起舞。

可能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舞,亮红色的裙摆飞扬,四周燃起了火焰,可我的周身却越来越冷,几乎动不了,眼前也模糊起来,只浮现出一个配上腰刀的女孩戴上了白色的面具。

是不是没那么多选择,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呢。

听说英雄死后都会变成一棵树。

真的吗?

在天灾森林的中央,有一棵树,就是一个能操纵时间的英雄化成的。

连时间都能操纵为什么还会死呢?

因为即便你能改变时间,却不能改变注定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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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有意见希望能提一下,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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