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影
2023-08-05 本文已影响0人
寂雨清秋
我是从自己家乡“逃”出来的人。
“逃”到了别人的家乡。
晚饭后的黄河厂是悠闲而不乏活力的,这是老一辈和少一辈的融合。一辈人老去了,一辈人新生了,只有绵延不绝的秦岭恒古不变地望着他们。
晚风很宁静,暮色开始降临在这座依山而存的小城里。数十年的时光仿佛停滞不前地,将一切熟悉的事物从人们的记忆中提取出来,也还是完好无损地保存着。
晚风吹拂着老槐树,晚风吹拂着老柏树,晚风吹拂着沙沙作响的一切事物。从树梢头顶望过去,那儿冒着几个山尖,山尖是重叠的,裹着晚间的云雾,若隐若现。渐渐地,山也变成了云的颜色,渐渐地,云也开始变化了:它变成弯钩,钩住了最高的山头,仿佛是不愿意飘走似的;不一会儿,它又变得不可名状了,只晓得它将山与山之间的缺口恰好地填满了,而后一起变暗,浑然一色了。
人声开始寥落起来,老人们带着孩子们回家去了。老人们,孩子们,他们都是山的子孙。
晚风依旧在吹着,在那昏暗的光的中央,是山的影子,它大概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