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随笔散文

你的自由里有没有爹和娘

2017-01-30  本文已影响0人  克克姐的魔杖

       "You know, some birds are not meant to be caged,their feathers are just too bright."当肖申克的朋友这样说起他时,这些话电光石火般击中我的内心,仿佛说出了我灵魂深处的呢喃自语。“有些鸟儿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它们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之光。”自由,原来在前方指引我的是自由的旗帜。

      于是,勇往直前,义无反顾地奔着我的自由去了。大二独自尝试打工,大三独自决定考研,自己独闯上海滩,拿着一张写满复旦导师们家庭地址的纸条就一一上门自荐,风风火火又赶回小城,独自租房复习,像独行侠一样翘课一整天游荡在各个自修室、图书馆。独自扛着两个蛇皮袋行李包走进复旦北区。自己搞定男朋友,搞定工作,搞定房东、中介,买房,买车,生子,育儿,评职称,换工作。顺风顺水,一气呵或。直到有一天和同事散步闲聊,我高高昂着头对着她这个娇滴滴上海小囡说:“我就是让爹妈省心的孩子,从18岁开始就什么都自己做,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这才叫自由。”明媚的阳光辉映着钦佩的目光,几千瓦射灯扎好台型,我自带光轮登台亮相,洋溢着骄傲,豪情万丈。

        上海滩闯荡十三年,我又急不可待地宣告财务自由了,一刻不停地马上辞职,那洒脱的背景估计到现在还是某些人眼中的“传奇”。


       我的骄傲是那么可笑,我那所谓的自由在现实面前碎成一地鸡毛一一当我推开家门,我才明白自己以前活得太幼稚。

     老爸颤微微在厨房间炒菜,铁铲有气无力地垂着,看不清面目的菜挤在锅里闷不作声,他许是听到开门声音,缓缓地扭转头,看到我眼睛一亮,“回来啦!”“爸,我回来!妈呢?”妈病倒一年多了,每次打电话她都说恢复得不错,快好了。可一一"老妈呢?”我又问,只有抽油烟机的巨大轰鸣回答我。我放下行李箱,鞋也没脱,跑到客厅,没人,瞄一眼房间,没人,卫生间也没人,终于,在阳台看见妈。妈坐在阳台轮椅上眼睛还盯着楼下过道。“妈,我回来啦!”声音轻轻“妈,我回来啦!”我不由地大声。妈这才反应过来,笑得像个犯错的孩子,“瞧我这眼神,我还在这一直瞅着,都没看见你进门!回来啦?好啊!好啊!”斑驳的白发凌乱地搭着,削瘦脸庞,眼睛奋力睁开。妈穿着一件翠绿的羊毛衫一一噢,我上次寄给她的那件,打电话时她一直说不要不要。鼻头一酸,我忍住泪,勉强笑着。

       吃饭,闲聊,我问家里怎么样,爹妈说“都挺好”;问爸腿还疼吗,爹妈说“不疼了”;问妈手术后左腿有感觉了吗,爹妈说“好了,快好了”;问有下楼锻炼吗,爹妈说“好了,家里活动活动快好了”……

      给妈洗澡,热气蒸腾的卫生间里,妈叨叨说着话:

      “蓝毛巾是我的,那个是你爸的,那个白色的是上次你留下来的,下次回家啥也别带,家里都有”

       一一“嗯,我知道,自己带了毛巾拖鞋,出差习惯了!”

      “阿姨挺能干,快过年了,她家有事,我让她先走了。”

      一一“阿姨走了?咋没跟我说?”

       “家里没啥事,你爸干得过来,一个月3千又没啥事。”

       一一“啥时候走的?”

       “国庆节后吧,又没啥事儿。”

       雾气洇着坡璃,浔着毛巾架,浸着无语。我默默地搓着妈的背,她无声佝偻着蜷缩在座椅上。“你在上海受苦了”妈突然一句,打破沉默,也打破她脸上微笑的面纱,她像个孩子一样哭了。“我那算啥,我只是辛苦,你这是辛苦还有痛苦”我一时竟然手足无措,病中的妈妈心心念念的还是我,自以为在上海自由洒脱的我。

        我这才发现,我的自由里没有爹和娘。我自由地满世界闯荡,却从没有陪爹妈到一个地方好好看看风景。我自以为在上海拥有自己的房,可狭促的空间还住不下老爸老妈。我自诩现在过着自由不计较薪水的工作,可微薄的收入还不能给爹妈提供更好的疗养。原来,自由的只是自私,伪善,假装。我从来不是任意翱翔搏击长空的鸟儿,而是背着我的家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蜗牛。

       2017我要带上爹妈从心出发。无论去哪,有你们才有家。

       

从心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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