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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孤独——谁的孤独,与生俱来。

2016-07-01  本文已影响47人  YoYoo

许多年之后,面对行刑队,奥雷良诺·布恩迪亚上校将会回想起,他父亲带他去见识冰块的遥远的下午。

许多人爱极了这段开头,以现在为界限,在未来回忆过去。马尔克斯仿佛在开头就暗示了这个家族的结局。许多年之后,奥雷良诺将会回想起那个见识冰块的遥远的下午。久远的时间,划开的记忆,却依然沉淀下了那个冰块的记忆。那是他在战争快要结束之时,对于童年的记忆,在他一个人孤独的时刻,即使是在后来重复进行小金鱼作业的时刻,属于布恩迪亚家族的与生俱来的孤独感的隐喻。

一个礼拜的时间,几乎是在期末考试繁重的复习任务下,见缝插针地看几眼,每天凌晨一两点才能上床,五六个小时后又要醒过来的生活,几乎是一种逼迫到孤独的模式,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已经快要不行了呢。在这种时候可以瞄几眼《百年孤独》的话,就好像是一种偷来的恩典,有种浑水摸鱼的莫名兴奋感,同时又被其复杂周尔往复循环出现的人物姓名和命运而弄的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在已经知道不可更改的家族结局之后再看这本书,其实心情十分复杂,一方面被其中庞大的家族背景和时间结构所折服,一方面也由于已知未知人物的悲剧性而感慨万千。

对于我辈的在互联网时代生存压力日益加大,在一个看两则推送也似乎比读经典更有价值的时刻,翻两则小段子也比经典更能消磨时光的时候,也实在不能要求什么了。毕竟,我们都是很用力很用力地在活着啊,没有走到那一步的话永远也不能理解一个人即使朋友圈微博一条消息也刷不出了,还是孜孜不倦地摆弄着手机。对于有些时候的我们来说,把事情拖延到凌晨,要刷完最后一条消息才能安心入眠的我们,在一个人或很多人的空间里,实践的也不过是布恩迪亚家族所类似的孤独罢了。我们大家都在数据时代,用自己和他人的数据联系,来排遣(或者实际是保持)自己内心的孤独感以至于不被外界的孤立感而打败。深夜里,文艺青年为某个电影或书中情节黯然神伤;游戏少年刚和世界另一端的人结束一场魔兽或炉石;大多数普通人刚结束一天重复的学习或工作,拖着疲惫的精神状态强撑着刷完今天的网络大事件。这样的事情一天天重复在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的角落里上演,单调至极,今天的你闭上眼就能想到明天的自己的生活状态,而这个相似的故事许多年之前就在魔幻世界的南美洲发生过了。奥雷良诺上校周而复始地制作他的小金鱼,做了化掉,化了再做;阿玛兰塔为自己织裹尸布,日织夜拆;雷蓓卡闭门封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死亡;俏姑娘雷梅苔丝每天在浴室里整小时整小时地消磨时间······

现在这个世界的我们和那个世界的布恩迪亚家族的一群人多么相似,几乎是相同模式的不同行为的翻版。和他们一样,我们,夫妻之间,父子母女之间,兄弟朋友之间,即使互联网将我们所有人的距离拉到最近,我们始终也没有心心相印的感情沟通,没有推心置腹的切磋商讨,我们之间似乎总缺乏相互信任和了解,缺乏关心和支持,双向交流似乎陷入了一种不可挽回的窘境。尽管这个时代的我们,有很多人在做各种意义上的尝试努力,心理学也好,教育学也好,社会学也好,生理学也好,大家似乎都在为打破孤独进行过种种艰苦的探索,但是遗憾的是,所有的探索似乎都找不到能够统一解决的路径,以至于目前为止几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的。这种隐秘的孤独感,仿佛与生俱来,陪伴我们一路走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想要摆脱而不得。

不过也许,值得我们庆幸的是,这种孤独感,有些时候并不是很坏。另一个层面而言,孤独能使一个人享有他所能想象的最大的自由。在这份他自己的天地里,能够摆脱时间带来的孤立感,他自己仿佛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主宰者,在这个孤独的领域里。或许这是一个从侧面印证自闭症中大多出现天才,或许天才又大多数是沉默寡言的。

村上春树在《且听风吟》里说不存在十全十美的文章,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绝望。容我换句话改编一下,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团结,如同不存在彻头彻尾的孤独。(马尔克斯曾说:“孤独的反义词是团结。”)所以,生于二十世纪末,长于二十一世纪初的我们,尽情享受这一份祖先遗留的孤独吧。这会成为一场盛世里的孤独狂欢,然而确实也没什么好遗憾的,这就是万物所发展的进程,我们终将体验或一直体验的历程——体验这份与生俱来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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