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易

2019-02-04  本文已影响0人  倩谁寄语春宵
不易

久疏笔砚,忽萌生写意,是经历过形形色色的偏见后,想起以前,真是觉得那时候过于天真。接下来的回忆可能是零零碎碎的,没有章法可言,也或者是我自身一厢情愿,愿你用片刻功夫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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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表看一个人可以很大程度上看出他的生活面貌已经精神风貌,当然,也可以初步判断两个人是否属于一个圈子。

这些道理,确实我在大学后学到的。在高中可能也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但那个时候也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

第一次见面,我还记得很清楚。我穿的粉红色羽绒服,齐耳短发。很直观我是对穿着打扮没有任何概念的人,穿着父母挑选的衣服,能穿就好。就像日子,能过就好。

而你的穿着打扮很显然都是下功夫了的,不过我当时并不关注外在的很多东西,现在想起来,我终于可以明晰地看懂很多东西。

在阿姨的简单介绍下,我们很拘谨地打了声招呼。接下来一起去买文具,在楼下。当时还有个男生,我无法兼顾两个人,你就上楼去了。我也清楚,你并不开心。

我一直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或许在很多人看来那是庸人自扰,也或许是因为我的文学创作需要这些过往素材来打开层层褶皱进行工作,种种,我都感激你能够阅读完毕这些琐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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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共处一室的时刻。我现在回想起来,一个隔衣层两旁的衣服品味竟是云泥之别。只是我那个时候始终沉醉在文学带给我的感性世界,并不关注周遭是怎样的情况。

当然,我们床头的书也是不同风格的。你的时尚杂志以及类似风格对我来说都是如此陌生。我还一度认为那是物质的表现。到了大学我学了文学史,发现现代文学中有一种叫“新感觉文学”派别,描写都市生活,当时遭到了很大的抨击。钻研文学的人很容易把精神与物质完全对立起来,感叹自身陷入污泥,清高之气腾然升起。那个时候不能解释为何有那种对物质的偏见,原来这一切都需要我上大学后才能做出大致的解释。

还记得当时的话题就是我热烈地谈起高一上学期喜欢的数学老师,总是能够掏出很多笑点,那个时候我们总是讲话,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有时候也止不住笑声,弄得阿姨来敲门提醒我们早点睡。

当然,我们还经常迟到,后来到了任性的地步,无视扣分的规则。其实我想说的是,当时慢腾腾地走向教室,我很享受两个人共处的感觉,有一种错觉,周围一切都不太重要,能够这样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就很好。当然,老师问起我们这些迟到原因,我认为他们不大可能会理解,他们没有这种切实地体会。不过陪着我迟到的人也就是高一的你了,这样总结下,似乎具备了特殊的意义。在此,我忍不住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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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文科班不发生一些不愉快的相处东西,我想我的高中不会有太多起起伏伏。至今说不清那些事情发生的好与坏,也许这并不重要。

现在想当时的内心太过敏感脆弱,没有安全感,接受差异以及社会学习能力太弱,才会招致很多祸端。不懂得与人和平共处,每遇到不顺心之事,暂借文学之隅一避,以为又活一日。

而你和我截然相反,有时强大到可以和某些事物抗衡。其实我很羡慕你,自我保护做到某种程度需要自己具备某些条件与品质。你养成某种既定的生活遵循,有一束光牵引你马不停蹄而又坚定无比地往前走。这种有脊骨的向前赴近,始终是我信任你并欣赏你的地方。即便后来我们之间发生矛盾,我依然没有停止过对你的欣赏,只是我把这些藏在我粗暴的评价里面,将其打碎,不懂如何去爱,实属可悲。现在想你趴在床上看时尚杂志,也是外部精彩华丽的部分吸引了你,驱动你去追寻更好的世界。我时常在想,如若现在的我是高中的我,我们会不会因为这个新的共同话题而感情更深,我们相遇的时候我的很多观念都没有打开,现在慢慢舒展开的观念似乎更能符合你对理想型室友的期望。只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假设。把我从呆板的思维中解放出来,软语没有切实的力量,反而是尖锐的语句更能唤醒我沉睡的思维。当时的我并不能接受你的很多评价,还一度认为你在伤害我。那么我现在就来纠正,不同,是为了相爱。不过我们从碰撞到融合过程是激烈了些,但或多或少地冲破我的自我设限。上了大学以后,渐渐发现我一个人制造出文艺的幻想,然后自己亲手将其粉碎,这是成长的必然。你对我所说的现实,我在高中并不能体会,上了大学才有所感知。有时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早些明白这些道理,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无论以后怎样,这一点我一直会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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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大学,接触一些人,也接触到一些评价。我整合了一下,大概意思是我接受差异能力很弱,总是希望身边的人和我在很多方面趋同。后来我想了想,从高中到大学,这个评价无比正确。以前不怎么热衷打扮,当你给我说那些内容,我总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也是我当时离开的原因之一。你当时总是追问我离开的原因,我当时也不知道用什么具体的语言来说明,现在仔细想想,应该是我不懂如何处理我们之间观念的差异,瞬间接受与吸收对我而言太痛苦。班级里的有几个女生和我也不太友好,想换一个新的地方,企图寻找一种新的心境,新的人格,以为这样可以度日。搬走后,有时也竟会想起我们一起在床头谈人生谈理想谈生活的场景,平淡的日子突然变得生动。在某些夜晚,打开灯,静静地为你写了几封信,后来在走廊里看到你,我顿了顿,本来想递给你的,只是我们都默契地若无其事地掠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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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三我们和好如初。两个人的书信成了我那段时间的很大的期盼。那种双语的转换之美,在我心里形成一种婉致的美学。我们互相欣赏,互相鼓励,有时也没有多说话,冲着对方笑笑。我现在已经很久没有小跑去迎接一个人的快乐了。“投怀送抱”是个贬义词,可当时我对你却常常做出这种姿态。看见你,奔向你,看着你,万分快活。我现在很难想起当时具体聊了些什么,只是那种明煌的愉快时至今日在我头脑里面闪烁着亲切的光芒。我认为灵魂伴侣是需要一定的共同话题的,通过这些话题打开了解彼此深处的窗口,互相试探,靠拢,辨认。在那时我才慢慢明白我的求同存异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因为这点爱慕,觉得你说什么都是好的,也就笑嘻嘻地听着你讲你的价值观。渗透,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发生的。那个时候我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你还打趣我,十分暧昧地调侃我。我没想到你还去打听,有一阵子见到你我还是挺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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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直有这么个图景,我们并肩观看城市的灯火,有一句无一句地闲聊。高中一直不明白为何会如何,可能它需要我们去北京来完成。

如今,我们生命各有所追寻,愿上帝保佑,迷途漫漫,终有一归。无论我们曾经经历了何种挫折,但愿那是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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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句钱钟书的话:“约着见一面,就能使见面的前后几天都沾着光,变成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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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不易,现在只有被温柔覆盖与填补的心,想见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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