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

(一)

“你等等我，我就来了。”明哥说完这句话，头像便黑了。

橙子拖着拖鞋，摔上门，走廊的感应灯自动亮了起来。一路走到居委会的后门，路灯照不进的小路边，橙子点了一根烟，一口一口抿着。远远地，自行车特有的链条敲击铁柱声传了过来。橙子丢了烟头，用力地踩了一脚。

明哥停在橙子边上。

“好久不见明哥”

“嗯，回去记得干点正经事，记得想我，你高考的时候，我替你上两柱香。”明哥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后的书包掏出一个牛皮纸包着的信，还有一本《1988》。

“那，谢了，下次见我，我还你这书。”

明哥调转自行车龙头，橙子看着他的背影从黑暗走向路灯下，又走向黑暗里，一会明一会暗，最终消失在路的尽头。

橙子揣着信和书，一路走回了家中。打开行李箱，默默地将书和信放在了最底层。关上灯，橙子摊在床上，无比的放空。

(二)

认识明哥，是在三年前。

红色的背景墙前站了四排人。大家都戴着红领巾。前排的橙子一脸得意，等待着老师考完所有的推荐信。

“谁叫陈橙”

橙子一脸茫然，管管地举起了手。

老师一脸笑意地走向橙子“你是98年的？年龄太小了，还不能入先锋队，明年再来吧，明年不用推荐信了，你直接来吧”

橙子懵了一下，又用力地点头表示同意。便走下了体育场的舞台。

“哎，悦悦，我被老师赶出来了，不能入队了。”

“哎呀，入队有什么好的，又不能谈恋爱，又不能记大过，我还是好好相思我的龙哥哥吧，说不定哪天他也对我一见钟情了”

橙子和悦悦在国旗台下做着这场白日梦。

元旦汇演哪天，橙子和悦悦坐在了先锋队的后面，先锋队上台宣誓后，又坐了下来。前排的高个子学长，把舞台挡住了。

橙子用力戳了戳前面的大个子“你可以低调头吗，我看不见了都。”

大个子憨厚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便低下了头。

没过几秒，突然又反过来“你就是因为太小被赶出来的陈橙吧，哈哈”

“额，是的”橙子尴尬地笑着

“你好，我叫德明，初三了，以后记得叫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