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盔甲,我做你的太阳
001
厌倦一个人晚餐,哪怕粗茶淡饭。习惯有你在身边,未来故事情节,一起领衔来主演。你就像颗钻石一般,闪烁每一天,温暖着彼此笑脸。”
“我的男孩,愿意和我粗茶淡饭吗?”我望向这张怎么看都不会腻的脸,说出早已在心里练习过无数遍的话。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平静,嘴角却慢慢上扬,亮晶晶的眸子可以和他耳钻的光芒相媲美。
他就用这样的目光一直看着我,看到我心里快没有底时,才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他伸手将我散落下的碎发别在耳后,慢慢地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恩,我的女孩。”
简单的、轻轻的五个字,将我的耳蜗炸出一朵花。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他这慢镜头般的动作,让我红了脸、红了眼。
他呼出的气息有淡淡的薄荷味,是我最爱的味道,他的味道。当我还沉浸在这句话的喜悦中,呆呆傻笑时,他淡淡的声音传过来:
“还不走?你想要在寒风中待多久?”他伸出的手在我右手五厘米的位置,眼睛却望着别处。
我乐呵呵地牵起他的手,五指紧扣。我任由他拉着我走,看着他的侧颜,心里像吃了蜜一般。
十年,他,终于是我的了!
002
他带我来到一家珠宝店,我有些诧异,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只是还未走到门口,又被他拽了回去,与他的胸膛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这么贵的东西买来干嘛,浪费钱。”我抬起头气鼓鼓地对他说道。
“你见过有人求婚,连戒指都没有的?”他的语气有些戏谑,而后给我一个挺拔的背影,留我在原地目瞪口呆。
我只想着怎么把他拐回家,却忘了浪漫之外还需要戒指这东西。我用手捂住脸颊,慢慢向他靠了过去。
“我我我我……”到最后也未能说出所以然来,他将我的手从脸上扒了下来,摸了摸我的头,拉着我像柜台走去。
他忽略柜台小姐的推销,目光一一扫过柜台里的戒指,认真的样子像是在找寻一件珍贵的宝物。
他在看戒指,我托着下巴在看他。这些事,我从来不用操心,只需要安静地等待,等他选好了给我。
我相信他的眼光,他选的一定是最好的,也是最适合我的,从来没有出错过。
他选了近半个钟头,才最终敲定,当戒指冰凉的触感传来,我的内心像燃烧着一把火,让我快要无法呼吸。
而他,只是笑。他今晚的笑容真多,比以前的加起来都多。
走出珠宝店,他喃喃道:“你,只能是我的!”
今天我26岁,他27岁。
我向他求婚成功,哦,不,是他彻底将我拴牢。
003
“我想亲你。”
我眨巴着眼睛望着他,希望看见他的脸色有一丝丝变化。而他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复又沉浸到书里面去。
我只能默默去墙角画圆圈,有一点点难过,更多的是失落。他好像一点都没有改变,永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任何事情,似乎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包括我。
他看完书已是黄昏,夕阳从窗外洒进来,给他的侧颜镀上一层金色光芒。当他放下书,我拉着他走到饭桌前。
在他看书的间隙,我去超市买了菜和蛋糕,借着他家的厨房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我知道,若我不提醒,他一定忘了今天是我们的生日。
他看着一桌子菜,有些惊讶,抬起头望着我,呆萌的样子让我莫名想笑,我特喜欢他偶尔迷糊的样子。
我点燃蜡烛,让他许愿,他依旧望着我,目光让我有些看不透。我摸了摸脸颊,问道:
“我脸上有东西?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许愿。”他才闭着眼许愿,许完愿他又让我许,我坏笑道:
“你明知道我每年的愿望都一样---让你更开心一点,然后把你拐回家。所以你能实现我的愿望不?”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有回答我,空气里只有我放肆的笑声,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我停止大笑,往他碗里加了菜,以缓解我此刻的尴尬。他却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在我眼前站定,向我伸出右手。看着他的动作,我闭着眼大叫起来:
“你…你想要干嘛,不愿意就不愿意嘛,干嘛要打我。”
疼痛感没传来,反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我瞪大眼睛望着他,有些不明所以。他低下头与我平视,嘴角扯起淡淡的弧度,慢慢地向我靠了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甚至能看见他嘴角刚长出的胡渣。
我的心怦怦怦跳个不停,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却被他抓得死死的。他突然的举动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是谁说的要亲我?就这点胆子吗?”
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让我瞬间炸了毛,刚要反击,却在他的话中乖乖就范。
“笨蛋,闭上眼睛!”
今天我23岁,他24岁。
化成一汪水的冰疙瘩,似乎开始有温度。
004
初春的季节还带着几丝寒冷,我依旧穿着外套,而他只着一件半袖。我将一件外套披在他身上,他动了动肩膀,眉头微微跳动。
他依旧没太习惯别人对他的关心,好在没有直接将其抖落。我轻抚他的后背,传递我的关心。
他抬起头看着我,嘴角的肌肉动了动。我对她笑了笑,摇了摇头,我知道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他给自己竖起一道围墙,谁也进不去,自己也出不来。他似乎对谁都冷冰冰的,真的是一块冰疙瘩。已经五年了,我依旧没完全让他放下戒备,转过身苦笑两声。
他已经在家里闷了好久,在我的万般要求下,他才勉强同意和我出去走一走。一路上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只是简单的点头、摇头。
若不是他总会在人潮拥挤时护着我,在每次过马路时会拉着我,我真的以为他是一塑不会说话的冰雕。
只是,这细小的几个动作已经足够,对于他来说,这已是最大的温暖。逛了一圈,我带他走进一家糕点店,我要了一份小小的蛋糕。
我们坐定后,我将刚买好的板栗一颗颗地剥开。
“你一颗,我一颗,你两颗,我一颗,你三颗,我一颗……恩……只剩最后几颗了,那都给你好了,趁热吃吧。”
我将剥好的栗子放在他的盘子里,将双手别在身后看着她吃。他拿起一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又将一颗递给我,向我微微抬头,说道:“吃,好吃”。
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一丝不自然,说不清是哽咽还是颤抖。
我有些后知后觉,刚出锅的板栗很烫手,刚一心只想剥栗子给他吃,并没有察觉它的温度,现在才反应过来,发现五指像火在烧,被烫得生疼,疼得我想大叫。
我竭力保持着微笑,他似乎察觉我的不适,粗鲁地拉起我的手。我的五指指尖布满板栗皮的糖渍,可依旧遮掩不住发红的皮肤。
“你是猪吗?感觉不到疼是吧?”
他的语气很凶,可手里的动作却很温柔。他边用纸巾擦拭我的手,边吹气,凉凉的,很舒服。
看着他的略带怒色的侧颜,我心里满是幸福的泡泡。他竟然生气了,这算是关心吗?
今天我21岁,他22岁。我的冰疙瘩似乎开始融化了。
005
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已过去了很久,我却记忆犹新,好像有关他的记忆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比我自己的事情还清楚。
那是冬至的第一场大雪,天很冷很冷,可第一次见面的他,更冷。我是一个怕冷的人,所以永远有用不完的热情,似乎这样就可以缓解一切寒冷。
那天,我耗尽所有的热情,依旧未能得到一点回应。
“谢谢你,你干嘛总是冷冰冰的?”
“咦,今天是你的生日?真巧,也是我的耶。”
“以后我都帮你过生日,好不好?”
“你这么冷漠,那我就做你的太阳好了。”
“不用谢我,谁让你长得那么帅,还帮我赶走那一群坏蛋。”
“你倒是说话呀,干嘛总是一副生人勿扰的表情。”
“今天阳光这么好,你要多笑一笑,跟你待在一起很无聊耶。”
……
“这样,才不会受到伤害吧。”
那一天,16岁的我,对着眼前这个安静的少年喋喋不休了好久,才让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不像是在回答我,更像在喃喃自语。
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给我满脑子的问号,我的猎奇心理在作祟,让我想要了解他,攻克他。
我花了很久的时间去观察他,他和我同校不同班。那时我才发现,他是学校的焦点人物,他满脸的生人勿近,让很多小迷妹望而却步。
他的“光荣实际”我随处可闻——谁谁向他表白被拒绝了,他又考了第一名,他带领的篮球队获得了市里一等奖~~
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光鲜外表下的他,是怎样的呢。我觉得他并不开心,甚至,很孤独。我想要透过他完美无暇的外表,窥探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他隐藏得太深,即便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发现蛛丝马迹,直到无意间碰到这样一幕。
006
灰蒙蒙的天,给大地笼罩一层阴影,百无聊奈的我,又想到了他。我骑着自行车往他家骑去,这是我悄悄跟踪他无数次后,才勉强记下的路线。
还未走进,我听到一阵怒骂声,还有酒瓶坠地的声音。透过窗户,我看见他的侧颜,那是我从未看见的狼狈样子。
他赤裸着上身,双拳紧握,棱角分明的脸涨得通红,牙齿在嘴角留下深深的印记,更让我诧异的是他眼里的陌然,那是一种几近残酷的冷漠,这样子的他让我的心生疼。
醉酒父亲的皮带在他后背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印迹,难听的怒骂声一阵强过一阵,他都充耳不闻,眼睛往向远方,似乎承受这一切的并不是他。
我想要上前紧紧抱住他,替他挡住一切伤害,可我只能紧紧地捂住嘴巴,狼狈地逃跑。
从那以后,那副画面一次又一次地浮现在我眼前。每次看到他冷漠疏离的样子,我都莫名的难过。
想要对他好,想要保护他,想要爱护他,想要尊重他,想要温暖他的想法越来越强烈。我知道,对于他我不只是存在猎奇心理,我想要靠近他,给他我全部的温暖。
他就这样闯入我的生命,让我骨子里的热情多了几分责任。我知道他是个冷漠的勇士,用血肉做盔甲,我要比他更狠,才能拥抱他。
从那以后,我变本加厉地缠着他,好几次他被我说的不耐烦转身离去,留我一个人黯然神伤。
即使这样,我从没有想过放弃,这个男孩我管定了。在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失败、尝试、失败后,我终于看到一点点希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我帮助,而后恢复一脸漠然。
他似乎一直都这样,无论对谁。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护他脆弱的内心。可他的这些举动已够我开心好久。
007
他的温暖隐藏得很深,不用心去发现根本无法察觉。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难以接近的人,我能做的是给他足够多的温暖,去慢慢打开他的内心,让他接纳这个世界,接纳我。
让他在未来的每一天,即使笑容灿烂也无所畏惧。
他是我无意中捡到的冰疙瘩。我用五年的时间把他化成水,用两年时间让他变得有温度,又用三年的时间将他拐回家,再用一生的时间向他取暖。
我的男孩,终于来到了春天,从此为你,隔绝思念,我愿这一生爱着你不变。
只因,你是我的盔甲,我要做你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