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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你吻我的那天抽了红塔山

2019-03-06  本文已影响5人  a36663a226d1

文:小免同学

莹子说,回忆真是人不该有的东西。

莹子坐在宾馆的床上,和二十年前一样优雅妩媚。慢悠悠地点上一颗红塔山,戏谑地看着我。

“莹子,你跟二十年前一样美,就是有点胖了。”

“那你上来试试呗?”

于是我赤裸着身子贪婪地在莹子中年发福的臃肿的身体上索取。

莹子趴在我的身下,喘着粗气说:“好没意思啊,你再给我讲个笑话呗,以前你不挺愿意讲笑话的吗。”

我没空搭理她,细细地钻研着我喜欢的每一种姿势。

莹子温柔地说:

“轻点,你就再给我讲一个笑话吧。”

20年前,1989年的天空和今天一样。飘满了纷飞的柳絮。

我和莹子的第一次见面,柳絮把我俩的身子隔开了。我站在道的这一边。她站在那一边。

我大声地呼唤着对面的那个美丽的姑娘,不是因为我急于表达心中满溢的爱意,而是她正在闯红灯,而道路的侧面又恰巧飞出来一辆汽车。

莹子的脚往后退了一步,1989年的汽车没有触碰到她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而1969年出生的我却想触碰。

我和莹子还没有算是正式相识,但是我却对她一见倾心。

趴在我身下的莹子说:“你还说这些老掉牙的东西干什么。还不如笑话有意思。”

1989年的国营工厂里的子弟的生活和现在不一样。现在是一个处处开放的社会,特别是青年男女性观念的开放。可1989年的那个夏天,街道上的男女并肩行走就有人说三道四,倘若向各自的工厂举报,还会被扣上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稍微开放一点的就会被称作各种“男流氓”、“女流氓”。

所以,我和莹子不能光明正大地“乱搞男女关系”。比现在年轻二十岁的莹子对我说:“就像是在做贼一样。”

那一年的苞米长的一人来高,如果是小孩子进去都有可能会迷路。夏天的夜里繁星灿烂,我牵着莹子的手进入了这片无人的寂静的苞米地。苞米的叶子割着我们的皮肤,丝丝的疼。

莹子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大堆倒了的玉米秸秆上。是我故意弄倒的。莹子是性冷淡,做那事需要润滑油,我把带来的油涂抹在长满劳动人民的老茧的粗糙的手上,抹在了莹子的某一处洞天。

任凭我在上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莹子在下面纹丝不动。等到我快要缴械投降的时候,莹子不耐烦地说:“好了没,该给我讲笑话了吧。”

所以,二十年后再跟莹子做那事的时候,我对莹子说:“你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

事后,疲劳的我坐在同样软塌塌的苞米秸秆上,摸出一包红塔山香烟,伸出左手挡住火柴的光。我看着这一片因男女一时鱼水之欢而倒塌的苞米秸秆,明天的农民一定会摸着脑袋苦想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到这些,我觉得好笑。

那一年,我市几乎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都印上了莹子裸体的样子,农民落下钓竿的鱼塘,山上的荒井,排列整齐的苞米地......

那一年里和莹子究竟做过几次,我早就忘了。唯独一件事忘不了,那就是我们被市民举报,上报到了厂长那里。莹子哭泣着说:“叫你点烟的时候忘记挡着火柴的光。”说什么都晚了。我还是因为“勾引良家妇女进行流氓行动”的罪名丢了公职,莹子还好,只是挨了顿领导的批评。

从那以后,我开始自暴自弃。这是说好听的,其实就是一条永远看不着希望的死鱼在死海里面飘着,什么时候翻白了什么时候也算是完了。二十岁,我的前途一片黑暗。

之前我见过莹子的父母,对我也挺满意。直到我因为生活作风问题丢了公职以后,莹子的父母就想尽了办法不让我俩见面。他们对莹子说:“小风这个人,以前是挺好的,可是现在......莹子,你也知道,他把你俩的名声都毁了。”莹子后来说,那天她在父母面前哭得昏天暗地,说尽了一切我的好话。她说,你们为什么不去注意他以前工作时的成绩,而只去关注他做的那些事情呢?他们说,他们只看到了我做过那些事情。

莹子后来找到我,轻声抽泣地对我说:“小风,咱们俩一起走吧,去一个谁也找不到咱俩的地方。”

她说完了这句话,我就走了。以后的二十年都没能见面。

她说她还想念我刚抽完烟吻她的时候,她嘴里一股红塔山的味道。后来我戒了烟,她却没有。

二十年后,再在当年我们相遇的街道看见莹子时,她又是在闯红灯。当时的她已经发福变得很胖,脸盘子变得比满月都圆了,拖着熊猫一样的身体呼哧呼哧地从马路的对面走过来。我看见她手上牵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身旁是她英俊的丈夫。

二十年后,我们再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二十年后,我们却再也没有以前的激情了。

我问莹子,你恨不恨我当年的懦弱?没有和你私奔去那个谁也找不到咱俩的地方。

莹子没有说话,穿上了胸罩掩盖住了因过于肥胖而下垂的乳房。

在那一刻,我有一瞬间的自责。如果当初我选择和莹子私奔的话。莹子还会是现在的模样吗?

我摇摇头。至少,她现在一定过得不错。

莹子穿好了衣服,坐在宾馆的床上。我说,抽根烟再离开吧。

她说,我男人还在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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