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来谈谈酒
对于喝酒,我是不擅长的,可是人类都有个奇怪的现象,对于越是不擅长的领域,就会越具备与生俱来的好奇心。而我,也是如此。
酒有什么好喝的?那么难喝的东西,居然又几万年的文化,想想就有点不可思议,想想如此源远流长的文化,而我只能徘徊在外,就像总见身边的那些牌友,呼朋引伴,一副牌就开始了争天下。牌有什么好打的?尤其是家乡的那种同样具备丰富内涵的长牌,大爷大妈们,不识字的很多,却能把长牌认识得滚瓜烂熟,而不仅认识字的我,也认识点点甲骨文的我,却怎么着也记不住那些长牌,自然在牌桌上,从来没有我。
说了也许你们不相信,第一次喝酒,居然是伏特加,那时候,不知道伏特加是个什么鬼东西,只知道那天特别想喝酒,没理由的,就是想喝酒,于是跑到街边一个夜里10点还亮着灯的小店里,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从一排酒架边扫过,然后挑了一瓶瓶子小点的,再装作对酒特熟悉的样子,付款走人。至于当时老板为什么会挺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而我买的又是个什么酒,我完全不知道。
当然,对于一个从没喝过酒的人来说,那瓶250ml的伏特加下肚,喝过酒的人,都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那个过程了,只知道那种整个脑袋要裂开来的疼,和总觉得有一团火在胃里灼烧的疼,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几天后,才看清楚丢在垃圾桶里的那个瓶子上写着伏特加。当时没有网络,不能随时查到伏特加是个什么鬼,总觉得大概就是二锅头的一种吧。
直到很多年以后,在某种谈论酒的场合里,当大家都兴致勃勃的谈论这喝酒经时,我说我不会喝酒,我也差不多就只能喝一小瓶伏特加。然后,全场寂静。是因为太少了吗?我连忙补充说,其实那个瓶子也是挺大的。有没有兑雪碧?为什么要兑雪碧。好喝吗?和二锅头差不多。大家捧腹大笑,后来我才知道,如果我不回答后面两个问题,大概是真都能唬住他们的,可是后面的那两个问题,让大家知道了我究竟会不会喝酒了。
后来的后来,我也才知道,什么是伏特加,伏特加应该怎么喝。想想当初为了喝酒的那各种装,还是有点尴尬的。后来的后来,过年,在乡下,也喝过几次酒,自然都是关起门来,和自家的姐姐妹妹们喝的,没有礼仪,没有讲究,只是大家聚在一起,没有了网络,不会打牌的也还是有的,于是大家倒反而亲近了不少,吃饭不热闹啊,喝酒呗。自然,对于越不擅长的,人总是有着本能的掩盖的陋习,不擅长喝酒的我,总是表现得最豪爽,一桌子人,最先牺牲的依然还是我。
后来的后来,也几经酒桌,当然,在真的酒桌上,我是从来不敢造次的,一般都是看客。奇怪的是,许是自己经历了不会喝酒的各种装,在酒桌上,居然也能八九不离十的一眼看出谁是真的能喝,谁是与我一样的装着端着。
真正会喝的,又要看看,这酒他是不是愿意喝,真的是那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境界的,自然不会讲究什么酒什么菜,喝到最后,酒见底儿了,菜没见少多少,这时候,基本上事儿也差不多就办成了。而这酒喝得不情不愿的,那么这桌上的才从色到品,自然意见诸多,昨儿个喝多了,今天不能喝了;最近身体不适,不适宜喝了;明天还有个会,今儿个就不喝了......几巡下来,酒也没见少,菜也没见少,话倒是越来越少了,哎,悲催了,早点散了吧。至少主角今天的兴致不在酒上面。
花生+酒,与下雨天和德芙很配一样,自古以来,花生米+酒,经典搭配,但需要遇到懂你的人,两个懂得彼此的人,喝到最后,菜都光了,或者菜还是满盘都不打紧,有一盘花生米,就足以把这酒继续喝下去,聊下去,这时候,喝的已经不再是酒,而是情分了。只是这样的朋友越来越少了,大家的时间都紧,都不愿意喝无效社交的酒,交无效社交的朋友。
而如果遇到那个没有什么理由,只是想聊聊了,聊聊天气,聊聊无聊,来一点不会喝醉的酒,一碟花生米,我还是愿意一起聊聊,一起聊聊的。生活中,多遇到这样的朋友,多遇到这样的酒桌,人生,也还是会多很多乐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