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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花》

2021-05-25  本文已影响0人  随风一缕

文/随风

扰了吹风的心

素一站在船头,在海风的吹拂中眯起了眼,内心想着事情,眉心不自觉又皱成了川字。心想,还是借个机会跑吧,都半年没有打听到母亲的音讯,怕待死在这边船上也不管用。她喜欢夜深时一个人站在船栏边看海上升起的明月,在波涛涌起间那抹亮色仿佛活了,洒下的晶莹流动着在海面闪烁,很美,而她不知多少次动了念头,想跳进这美轮美奂的深邃……

听着海的声音,任风吹乱短短的发丝,也吹乱了半年以来苦闷的心情。

“走,快走,你说你啥道不走,偏要走……小六,怎么说来着?”

“欢哥,是阳关大道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貌似机灵的声音赶忙接道。

“对,对,就是这个,你说你还敢闯鬼门关,胆子不小!”

“欢哥,他身板不错,就是嘴硬!”机灵鬼又说。

“死鸭子嘴硬!看怎么收拾他!”

......

接着传来被绊倒的声响,伴着一阵骂骂咧咧,人进了船舱。素一不动声色隐入夜色,此时她本应躺在那狭小的舱门小铺上,锁紧房门在海浪摇荡间做梦,梦中会有母亲和她的欢笑,还有醒来眼角的泪痕。

母亲是故意躲着她?就因为她的那句无心之话!想了半年,她觉得不应这么简单,身上还怀揣着那封母亲最后留下的信,个别字已被泪水浸湿模糊了,内容不用看,闭上眼那几行字就在脑海晃动,还有信纸一角的白莲花。而那天,她竟然说母亲和莲花一点都不配。

从小到大母亲都是她的榜样,不错的相貌加上淡泊的性情,偶尔画廊卖画养活自己。她失踪几月前的举动却没了淡定,时常待在画室不分日夜,熬得眼睛塌陷,披散着齐耳短发,幽灵似的游荡在屋内,素一忘不了定格在画架前的影子。几幅作品出来后,素一也闻到了屋内的烟味。母亲曾说她在叛逆青春期抽过烟,以后再也没碰过,素一想不通为何她开始抽了。

思考间,船舱那边没了声音,估摸消停后那几人都去睡了。她拢了拢吹乱的秀发,侧身悄然回舱。而此时停泊此地海湾的另外一艘游艇上,一个消瘦的身影在月光下站着,吹乱的长发,指尖燃起的烟雾瞬间消散在海风中。她看着素一的方向,见人已进舱,身子便颓然无力地靠在栏杆上。

打着瞌睡的守卫瞥见是素一,没抬眼换了个姿势抱紧了手里的铁棍。素一和今日的守卫处熟了,所以见了也不紧张。她悄声经过关押的房间,被押进来的那人侧脸靠在舱壁,感觉到有人经过,绑着的手隐了起来头却没转过来。素一快速走过,无意间瞥见的那个侧脸让她有种熟悉感,心底某处咯噔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痞痞的身影,随即又快速否认了,怎么可能是他!

回忆一旦被触碰便一发不可收拾,素一仿佛回到了上学的日子......

距离的拉近

山涧的清风,带着自然的清香迎面吹拂过来,不上课的心很轻,轻得仿佛天边漂浮的云彩。素一边沉醉在天地间,一边时不时被前面拽拽的清瘦身影吸引,特别是那人屁兜插着的那瓶水,在他轻松跨越溪水时将掉未掉的样子,让素一的心随着晃动揪着。

“啊呀……”

她屁股结结实实摔倒在有点湿滑的石头上。此次是中考前最后一次旅游,初春的阳光中闪烁着美好,美好的让人心头暖暖的,如果不是中考即将到来日子本应更加的美。

她听老一辈人说尾巴骨不能摔,不巧会瘫痪的。所以吓得五官揪在一起,疼痛把她摔懵了,眼里也摔出了点点晶莹。

“得,得送医院,这离大路还有一段距离,这怎么办?”

班级带队的年轻女老师焦急地边说边跑过来,蹲在素一身边满含焦虑地说。

“陈浩,上!表现的时候到了!”

有人挤上来说道,而那个叫陈浩的男孩,盯着素一身子却没动。

突然一个身影快速从前面折回,“老班,我来!”

平时不拘小节的天羽,此时俯身动作极轻地把手放在素一的后背和膝弯, 顺势一用力就这么把素一抱了起来,如此亲密的近距离,素一不知为何心跳得特别厉害,比回答不出问题不知紧张多少倍。没有多大交集的俩人一瞬间有了些许不自然,空气中多了点粉色气息。

“怕你骨折,尽量维持你现在样子,痛的话抓我的手臂,我比较糙,不怕疼!”

原本紧张的素一,听着他的话顿觉好暖心,尽管初春天气乍暖还凉。

怕天羽太累,素一后来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睛羞愧看向别处,似乎忘了尾巴骨的疼痛,心如小鹿乱撞,鼻息间不时飘来好闻的味道,混着青春的汗水,衣服上清洗剂的香味。沁满汗水的天羽就这样小心翼翼抱着素一走出了山谷溪流,老班跟班似的显得有些多余。

青春就是混了各种味道的美好,散发在空气中也会悄然落入心里。

天羽,是那种平时不好好学,考试却总考高分的男孩。屁兜里永远插满着东西,卷着的书本,饮料,笔,只要能放进去的都曾出现在他屁股后面。素一喜欢看他一屁股的“精彩”,这次也栽在这晃悠的“精彩”上。

每个人都觉得天羽不学好,他却学得比谁都好。一个叫灵莎的女孩一直黏着她,素一觉得他们肯定是一对,因为天羽从不解释。素一和天羽说话不多,因为她的绯闻“男友”是陈浩,班级中的学霸,家境一等一好的男孩。天羽却老爱找他的茬,大家都觉得他是看不惯陈浩家境优越的公子样。对于素一,他一般都远远地观望,没人知道他的心思,只有灵莎走过素一面前会莫名其妙盯着她。

摔跤事件后,素一的眼睛从天羽的屁兜转到了脸上,不知不觉关切他的一举一动。天羽还是老样子,对人不理不睬。素一却老觉得有双眼睛穿过人堆停在她身上,试图找寻时,往往只看到那个人侃侃而谈带笑的眼神,或眯眼望天坏坏的笑,素一想不通他在笑什么……

而中考几周前的一个晚上,因为一件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那晚素一留下来有事,昏暗的夜色被雨水沁出了温热的湿气,素一手机上传来母亲的简讯,她回了个“马上”便走出了教室。撑伞小心走在教学楼的阶梯上,雨滴滴在台阶上汇成清寂的乐声,素一无心欣赏只想回家。黑暗中雨水流动的台阶上一个坐着的人影,听到素一的脚步声,那身影缓缓回过头。

“天羽,是你吗?这么晚,你……”

“你,你怎么啦?说话啊!”

素一根本分不清天羽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缓缓起身的人影那么无助,素一赶忙把伞送了过去,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个神情,似乎天塌下来都压在他身上的感觉。天羽突然上前抱紧了素一,素一身子陡然僵住了,在对方抽泣声中,素一用一只空着的手放到了天羽背上,慢慢用力按紧。

后来得知天羽父亲犯法被关了进去,天羽的父亲是他的偶像,而在父亲形象崩塌的那晚,天下起了雨,失魂落魄的他走着走着无意到了学校。那晚天羽住在了素一家,早上上学一起走出素一母亲的车时,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此后素一和天羽突然交集多了,而好不容易亲近的俩人在中考后却又没了联系。天羽仿佛失踪了,有人说他家里出事了,有人说举家搬迁了。各种版本下素一收到了一封信, 信里夹着一朵白莲花,信里天羽说素一是他心中无尘的莲花。

至此,素一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喜欢上了那个痞痞的男孩,他斜背书包手插口袋的样子,还有裤兜后的各色“精彩”。

素一时常想他好吗?上大学了吗?凭他的聪明只要肯学,上好的大学是信手拈来。

母亲的信笺

睡梦中醒来的素一摁掉了很轻的闹铃声,她比往常起得早。每周素一在别人陪同下被允许出去一次,如今混熟了有时素一经常独自出去。这边很多船,隐约做着见不得光的生意。素一自母亲离开不久后就出去找她,父亲早年生病离世了,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心中的信念就是,不能再失去母亲。

每个人要学会自己独立,长大也许就在一瞬间,也许是一夜之间。

她背着包来到落日最美的海湾,清秀涉世不深的她就被骗到了船上,“骗子”翻遍了她的包也没找出值钱的东西,幸好她把卡藏在了鞋内。母亲和天羽的信夹在她随身的书本内,这年头反正没人对书感兴趣。

第一次放了她,后来她又晃悠到其他船上寻问,就被叫欢哥的留下来做杂务。她隐约觉得欢哥的后面的人没有为难她,反而好似有人在暗中帮她,否则第一天就成了那帮野蛮男人刀俎下的鱼肉了。

母亲的信时常浮现在脑海,一个浪漫的女子,画家,喜欢海。

素素:

妈妈出去一阶段找找画画的灵感,卡上够你一年的生活费,你是个好孩子,相信自己可以独立了。

你说得对,我不完美,世上哪有完美的人,但不要否则我对你的爱。

多希望每天在海风中听海浪的声音,独览海上的汹涌,唯美的落日和晨曦......

                                                                                                                            爱你的妈妈

意外相遇

素一轻轻带上船舱的门,临走拿起了枕头下的小刀。此时海平面尽头的上空肯定浮现了晨光,如果母亲看到肯定会守着初阳,即兴描摹这瞬间。

她小心走过昨天关押那人的舱门,突然轻轻的响声从门里边传出,似乎像在撬门。素一本就提着的心紧了下,只想快速经过那门口。

“素一,怎么啦?见鬼了吗!”

素一抬头突然看到前面走过来的小六,提着裤子估计内急。

“呃,我眼花了吗?那门在动!”

说着慌忙推开素一,来到关押昨晚那人的门边,推门进去,一声闷响后没了动静。素一越来越不安,刚想走出船舱,一阵脚步声手臂被人后面拉住了。她想反手给后面的人一巴掌,手挥到半空停住了。

“天,天羽,怎么是你?”

眼前的天羽和中学时清瘦俊朗有了差别,晒黑的脸庞看上去更加的结实,越发的英气逼人。

“素一,真的是你,我有种感觉可以遇到你,今天终于找到了。”素一想,他是一直在找她吗?他怎么知道她出走的。

“想跑,给我抓住他,这小子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说话间声音惊动了其他还在睡梦中的人。

“你赶紧走,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走,他们人多,你打不过的!”

素一甩开天羽的手,而此时守卫撩起铁棍走了过来,素一突然想都没想挡在天羽面前。

“素一,这谁?别挡着!”

守卫把铁棍在手心一下下拍打着,素一刚要开口,天羽抢先说道,

“谁认识她,你,一边去,免得老子拳头不长眼!”边说边推开素一,不易察觉地朝她眨眨眼,素一似乎明白了天羽的心思,无奈让开了。

打斗中那守卫似乎不是天羽的对手,素一没想到几年不见对天羽要刮目相看了,曾经爱打不平的男孩身手不凡。

“这小子不仅身板不错,还有点三脚猫功夫!”素一听到欢哥的声音传来,只希望天羽赶紧安全跑走。

在铁棍被天羽打落到海里时,他已经站到了船头,怔怔地看着素一刚要往下跳,突然被后面小六飞来的刀刺中,一阵疼痛后掉入幽幽的海水中,那声响掩盖在海浪声中。素一看着拼命跑到船板上,只看见海面上隐约一丝血印,却瞬间消散在波浪的翻滚中,海上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般。素一抓紧栏杆,几乎抓出印子。海风中觉得自己好冷,吹乱的发丝凌乱打在脸上,无雨的天气为何心似下雨,如同那天雨中的天羽,但她相信他不会死。

“素一,你认识他?”

“不!认!识!”

素一咬着牙往回走,双手抓紧裤子碰到了小刀,想了想还是没拿出来,低着头怕泪水不自觉涌出。快速回到房间报了警,自从高中她换了手机和号码,几乎没和什么人联系。

不一会,欢哥接到一个电话,神色紧张地指挥聚在一起议论的那堆人速离开,此时岸上警车伴着警笛声到了。警察边喊话边冲过来,拿着家伙的这帮人看到没戏唱了,纷纷开始丢弃在甲板上。这时叫欢哥的那人悄然退到船栏边试图跳海逃离。

“警告你,再动就开枪了!”一个警察看到后厉声喝道。

不顾生死的欢哥跨过船栏,那警察正欲开枪。素一抢上前:“別开枪,其实他们也不是太坏的人,如果不是他们我早就不在了。”是的,不在了,母亲找不到,父亲早就离世,自己独活在世上为了什么!

“姑娘,还同情这些人!和他们一伙的?”

那警察边说边眼光示意其他人去追,放下手中家伙的那些人也讶异地看着素一,没想到素一还会为他们说话,警察却慢慢垂下了手中的枪。

“世上本都是些不好不坏的人,哦,对了!快,快救海里受伤的人!”

素一一刻都没忘了天羽。

“你就是素一,小羽叫我们必须保护好你!”

一个年长点的警察看着素一说道。

“小羽?你说天羽,难道他是,是警察?”

素一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信息太多太难消化。

“他请求支援了,脚不能走还死活想来,伤的很严重被送去医院了。”

说完护着素一缓缓离开船只。

素一问了医院名字,飞快跑出围观人群,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再看时已经无从找寻,没时间去寻找她慌忙打车去了天羽所在的医院。

吐露心声

素一从小就不喜欢闻医院的味道,闻着就紧张。急忙问了病床号来到天羽病房门口,不远处看到有人被推了进来,是天羽,旁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的警察。

“医生,他,他没事吧!”

素一焦急地拉着护士询问,护士说了声没事,安顿好这儿一切走开了。

“你就是那个女孩!怎么没事!瘸了!下半生当不成警察了,估计要你照顾他了!”

素一听着这危言耸听的话没理他。天羽安静地躺着,麻药打了一时半会没醒来,年轻的警察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神情出去了。看着腿绑着纱布的天羽,望着静谧的房间,听着门外走动的声音,素一仿佛心定了下来,她轻轻坐到床边。

“天羽,你千万要没事,我们好不容易相遇,其实,看到你,好高兴!”

素一低声说着,那英气清瘦的脸配上短短的黑发让人移不开视线。

“其实我早就喜欢你,可你偏偏又不见了……”

素一不知不觉说了很多, 她没发现看似睡着的天羽,嘴角不易察觉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午后的光线照射到病床,天羽的手上泛着亮光,素一缓缓伸出手去。门突然开了,一个娇艳的女子进来,素一认出是灵莎,素一慌忙放下手站起来……

剪不断理还乱

半月后,天羽和素一去牢房看了他爸爸。天羽带去了很多书,都是金融类的书籍。他父亲本就聪明,太聪明却少了点智慧。天羽希望父亲牢里钻研后,出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再去算计他人,用自己切身教训引导还在路上的人本份做事。

世上不属于自己的,本就不应去拿,投机倒把不可取。

素一的出现,天羽的父亲非常高兴。他喜欢这个齐耳短发灵气十足的女孩,看到成熟许多的天羽很欣慰,比起那日雨中的天羽,此时的他已经经得起风雨。儿子是警察,父亲是囚犯,很讽刺的相处模式。其实他不知道一点,天羽因为他的原因,高中毕业的志愿是警校,而且只填了一所,也许是他的执念。

“你知道么?我初中其实很自卑,你是班级里的白莲花,那么美,那么纯。后来又发现你特别善良,我觉得配不上你,不敢追。”

天羽拉着素一的手走出监狱,微风吹拂中天气越发的暖了,如同中考那日旅游的天气。

“你不是喜欢灵莎吗?那天她来看你了,你们一直有联系,我成了外人!”

素一故意甩开天羽的手。

“你在吃醋!我们是哥们,懂吗!没当她是女的!”

天羽追上素一,搂着她的细腰,印着白色花朵的裙子在阳光下发光。

“我,怎么可能吃醋!你们那时形影不离,鬼才信你不喜欢她!”

素一心里虽然已经认可,嘴上却不依不饶。

“怎么样你才信,你摸我这儿,滚烫的心为你跳!真的!”

天羽说着伸出另一只手握住素一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好啦,好啦,信你!你说我妈妈会在哪儿?爸爸不在了,我不能失去她!”

素一突然想到了母亲,眼神瞬间变得忧郁暗淡。

“她肯定没事,不出半月就回来了。”

天羽拍着胸脯说道。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素一有点讶异。

天羽在素一追问中什么也没有说,他想等她母亲自己告诉她,其实他在那次行动中已经见到了她母亲。

半月后,素一的母亲回来了,消瘦中带着些许憔悴。同时素一听说船上的幕后人物也被抓了,而自己的母亲没几天就去看望他。素一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船上是她母亲在保护她,那她为何不出现呢?

永不凋零的白莲花

省城一栋知名的画廊人头攒动,素一和天羽今天穿着简单正式,这对璧人径直走到一幅画跟前。一朵洁白无瑕的白莲花,以永不凋零的姿态,怒放在波涛海浪中,不是潺潺河流中亦不是一池平静湖泊里。

“素素,白莲花不一定生来就在清澈河水中,也可能抛弃一池平淡飘去大海。秦叔,就是我去牢里看的人,也是我的初中同学,我们彼此喜欢,但是你外公不同意我嫁给初中毕业就经商的他,要我嫁给门当户对,你的爸爸。你爸爸是个好人,可惜后来身体不行了。”

素一看到缓缓走到自己身边的母亲,她终于开口说自己的事情,仿佛在岁月时光里说着别人的故事。

“你父亲去世后,我沉浸在悔恨中,我的画基本都是秦铭买的,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爸爸,总认为是我害了他。我们家几乎是秦叔在帮衬着,你大学毕业也成年了,秦铭那会受伤了,我跑去照顾他。你看到了秦铭微信和打给我的电话和我闹矛盾,你放心我没有对不起你爸爸,我也不是什么清静池中的白莲花,世上本无完人,不是吗!”

天羽递上纸巾,拍了拍她的后背,素一母亲笑笑欣慰地接过纸巾。

“妈妈,在爸爸眼中,你是他的白莲花吧!”素一似乎在询问,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你怎么会这么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做什么他都不反对,他也知道我和秦铭的感情。他得病后要和我离婚,但是我拒绝了,我辜负了一个,不能再辜负另外一个!”

素一不敢去看母亲,她仿佛看到了母亲眼中的晶莹,伤心的事情谁愿意再次去揭开,谁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妈,烟,以后別抽烟了。”

素一眼睛看着画突然说。

“嗯,已经不抽了。”

素一母亲愣了愣,随即不自然拉了拉荷色围巾。

世上谁都不是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但是都爱着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人。

素一母亲被记者请去采访了。凝视了好久,素一拉起天羽的走缓缓离开了那幅画,仿佛告别以前的不懂事自己,一瞬间理解了母亲,半年来成长不少。

几周后,一个山清水秀的山上,素一和天羽踏着落日余晖走上去。不一会出现一座坟头,一幅靠在墓碑上塑封起来的画,图上一朵莲花,叶瓣随风旋转飘零,一片片如梦似幻,那是父亲素辛的墓地和母亲的画。

“估计我妈才走。”素一凝视那朵孤寂的花朵,在这余晖的暖色中清冷却傲然。

”叔叔, 你放心,素素就交给我了。她从小就是我心中的白莲花,我会一生守护她,如同你喜欢阿姨一样,她们是我们彼此心中最美的花!永不凋零!”

“从小?嘴抹了蜜了,真会说,谁喜欢你了,少贫嘴!”

素一心里虽然如同蜜糖嘴上却不承认。

“你不是在医院说很早就喜欢我了,难不成耍赖?还有,那朵我寄的白莲花早就送出来我的心。”

天羽看着素一,看着看着入了彼此心里。

幸好,天羽查案遇到素一,否则他好不容易找到素一现在的新家,每晚在楼下面对的却是她窗口无望的黑暗。

“你,莫天羽!偷听.....”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天羽身上,甜蜜的笑声在山涧漫延。

夕阳下,一双影,两颗靠近的心……

随风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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