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话”| 松竹梅花三益友,诗书画卷一闲人
“风泉两部乐,松竹三益友“——苏轼如是说过。
赵孟坚《岁寒三友图》”岁寒三友松竹梅“——历来为人们所称道。它们不仅是诗人笔下俯拾即是的瑰宝,“移床避日依松竹,解带当风挂薜萝”,松竹养了白乐天的闲情;也是画家墨中高山流水的知音,“笔分三踢攒成瓣,珠晕一圆工点椒“,梅花助了赵孟坚的雅兴;更是隐士心中景行仰止的垂范,“松竹梅花三益友,诗书画卷一闲人”······
就像宋代文人徐元杰曾为金氏三桂堂题云的那样:“多闻直谅成三益,松竹梅花共雪霜。”,它们正因为其傲凌风雪、不畏风霜之性,让多少文人墨客为之爱慕,为之绝倒,为之“踌躇满志”,也正是松之寿、竹之谦、梅之傲让隐逸成了一种高远的“闲雅”,让流谪成了一种不朽的“闲致”。
“人能百岁自古稀,松得千年未为老。”松的长寿是显然的,王安石变法之时,大概也在想让大宋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希望他的新政如“松”一样千年不倒,可那知寔命不犹,奸人暗中的腐败让他的青苗法屡屡受挫,而百姓们也因此流离失所,政局摇摆之间,朝不保夕,无奈谪居归园,这又怎么能是他想要看到的,想到了“松”,又不禁吟出“但怜众木总漂摇,颜色青青终自保”,想必岁寒之松,便是长寿之闲了吧?
“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郑板桥一生只画兰竹石,而最为他推崇的便是“竹”,竹有节,节节空心;竹长青,谦谦风度,竹的“谦虚”,是郑板桥赋予的,而“谦虚”的竹,却成了君子的代称,竹林七贤,隐逸之闲,亦可得见。
梅于冬季开放,独于百花之前,所谓“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它就像一个战天斗地的勇士,敢于直面冰冷的风雪,在肃杀的环境里亭亭独立,徐悲鸿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而梅之傲便是这种渗透到了骨子里的傲,是脊梁般的傲骨激荡着每个人心中的铮铮劲气。
然而,岁寒三友,并非真的“闲雅”;而仁人志士,也从不甘于“闲致”。松之寿,是“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的坚持,是”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刚久;竹之谦,是”本是同根复同气,有何卑下有何高“的自尊,是“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的潇洒;梅之傲,是“冰肌铁骨绝世姿,世间桃立安得知”的孤傲,是“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的清高。
敬以直内,义以方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闲者非自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隐逸者,流徙者,退守者,又怎会忘记自己的“鸿鹄之志”?又怎会甘于草野之间、泯于众人之中呢?
图片来源于网络进退亦忧,“实劳我心”;
岁寒三友,“实获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