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何而活?
近来,芋头君一回家就非常消沉,像一只打架失败的小狗,耷拉着耳朵,呜呜低声嘀咕。想必工作上没有成就感才会如此。
初入职场的年轻人一开始总是斗志满满,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面对学校之外的社会,总是迫不及待地想向世人和自己证明自己能够比在学校里更加出色,或者证明自己社会才是自己展示才华的舞台。鉴于此,在我看来,年长且智慧的领导应该顺势引导这股活力向着解决实际问题进发,防止在自己早已沉淀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油腻的人情世故彰显才能。
虽然工作是为了赚钱,但很多时候我们忘记了其实是对未来的遐想和改造世界,从而创造一个更为理想的世界,才是推动我们进步的动力。
和平安稳的年代,没有那么多,那么明显能够真正展现自己的机会。余则成也不是一开始就想当解放受苦受难百姓而深入龙潭的卧底,所以才会有时势造英雄的观点。
时势也好,英雄也罢,谁造谁,其实不那么重要。很多时候我们更需要的是一种成就感。成就感不一定来自他人的认可,也不一定要做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业,而是我们对自己的认可,认为自己从事的是值得做的事情。因此,成就感常常与值得联系在一起。余则成成就感来自他认为值得为新中国的事业奋斗,即使自己时刻面临被揭发的危险,甚至倒在黎明前的那一刻。但是值得一事与是否成功并无关系,虽然很多时候我们认为自己是相信自己所努力之事总有一天会变成现实才能坚持一样。
在我看来,值得去做的事是具有内在价值的事,而具有内在价值并不会因为事情是否变成现实而发生变化。当然有人会认为值得的事如果变为现实比潜存更有价值,但是这忽略了从潜存变成实存需要的不仅仅是自己的认识,还需要外部条件的配合。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一旦我们觊觎东风,在某种意义上万事的值得性就会大大折扣。
然而,一旦将自己生活的重心和规范奠基在自己所做之事乃具有值得性,而值得与否又不可避免地受到外部因素的干扰,故而很多人就会因为一时的成功和一时的失败而心绪不宁。值得性是需要辩护的,然而它仍具有内在的价值。
很多时候,我也在思考,如果我无法从自己从事的工作中得到快乐,那生活的价值在哪里?没有苦大仇深的工作,只有找到自己值得为之奋斗的工作。高校教师要发文章才能顺利在残酷的学术内卷中生存下来。电影导演也需要满足金主爸爸的要求拍摄水片。虽然我们听说了太多曲线救国的大道理,那能否有底气地喊一声,即使要发水文才能活下来,但我也不能为了活下去而发水文。曲线救国不可怕,怕的是曲线走多了,目的地在哪也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