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围炉闲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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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鼠傻眼了，要怎么逃？

        男娃娃噔噔噔跑开了，好机会！爪子摸上绳子，小心避开脆弱的喉管，刚准备划下去。男娃娃就噔噔噔跑回来了。

        好险，差点自刎。

        阿启浑然不觉前面波折，举着手里的小人书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你得有个名字，我叫阿启，大名李文启。你叫这个，你叫悟空，记住啊。我叫你的时候你得应我。”

        莫名其妙就有了名字，小人书上一只炸开了毛的丑猴子，旁边的两个小字看上去同样扎眼。

      “那庙里刚才有妖怪，我把你带回来算是你的恩人，你咬我我都没把你扔回去。要知恩图报知道吗？”

       松鼠抬眼欲反驳，对上一张笑得眼睛更小的圆脸，“呀，你同意啦，真好，这是给你的，刚才捡的。你陪我和我妹妹玩，我们一直想养个小宠物。你说好不好？”手上虎口牙印渗血珠，比山楂还艳丽。

        松鼠张不开嘴了，也是，不能吓着他，何况刚才把人手给咬了……就多了个名字，难听就难听，谁还当真了？尾巴一甩，把栗子卷过来。

        咬壳开口，上爪打个旋掰成两半，掏出仁塞嘴里。顺你一次，权当解闷。

        “名字是结缘的契机，这回被发现就是个死。”上首的师父插嘴，示意小鱼再添茶水。

       悟空安静下来，一勺栗子羹喝到呛住。

        村庄失火来得很突然，让所有人措手不及。那天巡夜不小心发了瞌睡，野猫踢翻了牛棚的灯，茅草和木头做的房子一点就着了。风助火势，一连片屋子都着了。被呛醒醒得早的跑出去大声呼喊，更多的人被吵醒逃出去。

        慌乱里有人被埋在燃烧而坠落的房梁下面，痛苦呼救；小孩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哭得人心更慌；青壮年分成好几拨拿能拿到的各种容器接水扑灭小火，砍倒周围的树木还有冲进去救人的。

         火势稍小了点，能烧的快要烧完了。

        凌晨来得慢，木头和尸体烧焦的味道弥漫。逃过一劫的人们个个满面黑灰，女人们抱着小孩子或者是小孩子的一片衣角抽泣。

        去邻村吃喜酒的村长半夜赶来，一家齐全。他颤巍巍点过人数，和大伙一商量，先找找还有没有活下来的，然后重建村庄。

        阿启和妹妹被人在水缸里找到，一缸水被烧干了一半，阿启护着妹妹，只是背部烧伤。

       妹妹溺亡。小小发白的身体，肿胀得不成样子，脖子上面充作护身符的小石头依旧圆润光滑，渗出阴冷的水光。双亲尸骸在火里烧焦烧黑，辨不清模样。

        阿启的家里除了他，其他人都没能熬过去。

        另一边，悟空眼睛通红，不论头脚，抓到什么都用来砸，门窗金锁琅琅。“去救人啊！他们要死了，会死的啊！”

        师父紧紧抓着头发，双手抵住脑门，力气之大要把脑袋挤爆。书案上的白纸黑字盯紧了他。

        寥寥数语，字迹清秀像是出自文弱书生之手，连同文牒重不过四两。

        雾灵山土地神云仲本为罪身，与妖勾结惑乱世人，罪加一等，削修为一半，即日闭门思过，翌日前往黑水灭匪众蔡氏一脉。其弟子悟空顽劣，削修为一半，禁足五年。

        师徒二人，直到凌晨，都没合眼。没人说过，付出代价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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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大家能更清楚整个故事的架构，我把前言和目录也放上来。

最初与最终（目录也在里面）：www.jianshu.com/p/dc8c0e7fdee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