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全力而得来的婚姻(五)
这是牟路今天一早的第十五次看时间了。黄色小跑车下边显示的时点:7点15分钟。怎么还不到7点30分啊,牟路再一次不耐烦地等待着时间从指缝里滑过。
时间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漫长了呢!
牟路从清早6点30分钟醒来,到现在7点15分钟,不到一个小时的55分钟时间里,心景从兴奋到衰落;又从郁闷无望到充满期待,上一分钟是我命定有此桃花,下一秒钟又看清现实的真切,55分钟的春、夏、秋、冬心历路程让牟路胸口已堵塞滿杂陈五味。
牟路将目光锁定在门外的过道上。晨辉也穿过过道窗玻将光亮铺在地面,有着别样的温暧。想着再过十分钟骆寒梅将踏着这层光亮出现在他的病床前,似乎天也知哓了我的爱恋,在这冷冷的冬季里的早晨,为我铺起了辉煌光亮。把跟我牟路有着天远距离的寒梅追求,不只是我牟路的一厢情愿。天也在助我。
牟路沉涭在自己美美的遐想中!心里满满的喜悦。
这时,过道的晨光里晃动着一个身影向牟路的病房门走来。身影很大应该是背着很大的一个包。当背着一个红条编织袋的人站在牟路病房问:
这里是11号病床吗?
牟路盯睛一看,晨光阴影里的人不是我老爸牟少云吗?
牟路侧了侧身,伤口发出痛的刺击。还未出口的呼唤声被刺击的痛嘶的一声裂了出来。
随着这声“嘶”的痛声,上半身和头部咚的一声摔回枕头上。
站在门前的牟少云也看清了摔在床枕上的牟路,一下就窜了过来,
“路儿,你这干么了?”
“你司今员打电话到小卖部那里,说你住院了。你得了啥子病哟,还说要做手术什么的?”。
牟路被这突然的一摔动到了伤口,痛的裂嘴裂舌发出“嘶、嘶”痛苦声。那男人尊严没法说出口的痛字,但本能地发映却真真切切。连眼角也呛潮润有点红红的。
该上前天晚上到的牟少云,从家里坐上了反向客车,从珙山县那边转了一大圈,问了好多好多的人,甚至跑到珙山县公安局都去问过了,才搭上了昨晚到柳城的火车。
当疼痛稍缓点后,牟路才看清一身风尘的父亲。
大冷的冬天,父亲穿了件白色衬衣,牟路知道那是自己下放给老爸的旧衬衣,现穿在父亲身上显出污渍斑斑,跟父亲脸上岁月深铬的风霜色相似相近,历经时间,饱饮风餐。父亲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红条编织袋。大大编织袋砣在一脸风霜的父亲背上,一整夜纠结的“命定姻缘”和一整夜忐忑不安的缘由牟路心里格登一下子透冷出来,城市姑娘,农村娃仔,这没法登对的铜板门与篱笆门。
牟路没法应对父亲一连串的提问,折腾了自己一夜的单相思,在父亲站到自已病床的瞬间,尤如河床面的凛冰,碎裂湮灭消失在河床深渊里。
牟路心里一下子充滿了厌恶,厌恶捆绑在身上三十年之久的农村娃仔身世,曾经也因为农村出生,而诅咒过,讨厌过,但都没有这次的痛来的深,来的很,来的急。
牟路木木地怵在一片心痛的波海中,没有丝厘的解救之意,让这片痛惜的还沒开始的恋情,淹没自己溺死在这追惜的情愫中。
牟路将手背举到头顶,掩去门外晨光铺展过来的辉煌光亮,那不是上天为自己的“命定姻缘”而搭起的雀桥,那只是我牟路荷尔蒙增升的单相思。牟路确信!
(无戒365极限挑战营第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