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法恒传奇

第十四章：草鞋变金鱼

　　　一日，付法恒走得累了，就在一小溪边歇脚，刚坐下，就见两个人边走边埋怨：“唉！这个狗财主，想出这么个歪点子，故意来整我们。”另一个说：“他是存心坑咱们，这种事根本做不到！”“咱们只能碰碰运气了。”付法恒问道：“两位大哥，你们好象在找什么？”两人愁眉苦脸道：“小弟，我们在找金鱼。”“这金鱼可是罕见之物，难找啊。”“难找不说，可这个狗财主别出心裁，逼着我们要给他找两条通身粉红，没一点杂色，而且两条都要两斤重，多一两少一两都不行。”“这条件太苛刻了，比登天还难！你们就不要给他找了。”“不找不行啊，我们给这个狗财主打了一年工，到年终结算工钱时，就给我们出了这么个难题，说是找不到，就不给我们工钱。”“这个狗财主故意刁难你们，想赖你们的工钱。”“我们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儿，可我们奈何不得，只好碰运气，都找了两天了，连金鱼的影子都没碰上，可这个狗财主规定时间为三天，三天找不到，我们的工钱就没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再找不到，我们全家老小都得饿死。”付法恒道：“但愿你们能有好运！”两人离开付法恒，刚走出三丈之地，就听得后面“哗！哗！”两声巨响，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两条浑身通红的金鱼在水中戏耍。一见到这两条金鱼，两人喜不自禁，真是老天有眼，终于让他们在最后的一天里找到了。两人急忙走过去，将金鱼抓住。付法恒道：“两位大哥，这两条金鱼没一点杂色，这狗财主一定会满意。”两人道：“杂色是没有，可两条鱼的重量达不达得到标准，还要那狗财主说了算。”付法恒道：“这个我敢打包票，如果多一两少一两，你们的工钱我付给你们。”两人道：“我们拿回去让狗财主称一称再说。”两人来到狗财主家，把两条金鱼递给财主说：“东家，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两条金鱼，东家，你看看，这两条金鱼没一点杂色，该满意吧。”财主左看右看，挑剔不出毛病来，只好说：“这两条金鱼杂色是没有，我满意，可重量达不达到标准，那就难说了。”两人道：“东家，拿枰来称称。”财主拿着枰一称，傻眼了，心里想：“这两条鱼怎么这么巧合，都是两斤重。”两人道：“东家，怎么样，重量达不达到标准？”财主想：“这两个长工一字不识，想必他们也不认识枰，如果我照实说，岂不要付他们一年的工钱，我就是为了诈他们的工钱，才故意出了这么个难题，想不到他们竟然做到了。哼！你们就是做到了，也难不到我。”想到这里，财主把枰一丢，呵斥道：“这两条鱼的重量没有达到标准，各少了一两，你们妄想蒙混过关，还想不想要工钱？！”两人见东家发怒了，忙低声下气地说：“东家，不要发怒，请东家看在我们辛辛苦苦一年的份上，多多少少给我们一点工钱，好让我们全家老小过个年吧。”财主铁着心肠咆哮：“要工钱就得给我再去找。”两人哀求道：“东家，这东西可不好找啊。再说，过两天就是春节了，全家老小都还在眼巴巴地盼着我们拿钱回去过年呢。”财主怒吼道：“少罗嗦，滚！”这时，付法恒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东家，都快过年了，还动这么大的肝火，小心过年吃不下东西。”两人见进来的人有点面熟，仔细一想，这不是刚才在溪边碰上的那个人吗，他还曾打包票说这两条鱼财主一定满意，如不满意愿付他们的工钱。可现在财主不满意，自己可向他诉诉苦。于是说：“小弟，你来了好，我们在溪里抓到了那两条金鱼，无一点杂色，东家很满意，可一称重量，各少了一两，达不到标准，东家不肯付工钱给我们。”付法恒道：“你们东家称过了？”两人点点头。“你们看过枰没有？”“我们不认识枰。”付法恒道：“东家，请你再称一称，我过一下目，如果真的达不到你所说的标准，他们的工钱我付给他们。”财主见付法恒是个外地人，有恃无恐地说：“这事与你无关，你少来掺和。”付法恒道：“东家，这两条金鱼我亲眼看见他们抓住的，我还曾和他们打过赌，说这两条鱼你们东家无论色与重量方面都会满意的，如不满意，我愿付工钱给他们。”财主道：“你这么自信？”付法恒道：“我从小就喜欢和别人打赌，从来没有输过，我想这一次一定不会输，出于好奇，我特意过来看看。”财主道：“这一次你输了。”付法恒道：“我还没看过枰呢，东家怎么说我输了。”财主哈哈一笑说：“枰我可以给你看，但你输了之后怎么办？”付法恒道：“他们俩在你家做了一年工的工钱我一分不少地付给他们。”“你身上有这么多钱吗？”付法恒道：“有！”“拿出来看看。”付法恒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一个铜钱一个铜钱地掏，很快一大堆铜钱堆在财主面前。财主心想，这人身上有这么多钱，又是个外地人，就是赢了，也奈何我不了。于是把枰拿过来说：“我称了，你过来看，输了可不能反悔。”财主故意把砣线压在一斤九两上说：“看好了，是不是一斤九两？”付法恒说：“东家。请把手放开，不要压着枰。”财主不肯放手，付法恒说：“我来称一下。”财主死活不同意，付法恒说：“这两条鱼我早称过了，每条不多不少刚好两斤。”财主不服气地说：“你在什么地方称过？”“我在他们刚抓住时就称好了。”财主说：“你是说凭你的眼力？”付法恒点点头。财主趾高气扬地说：“眼力再好也没有我的枰准。”付法恒道：“东家，那你为什么不愿让我摸枰？”财主道：“你认识枰么？”付法恒道：“我没读过枰书，不认识。”财主道：“不认识枰，摸什么枰。”这时，在财主家门口围了一大堆人，付法恒道：“我不认识枰，还有这么多人站在你家门口中，他们当中总有人认识。”财主心想：“这些人平日里都惧怕我，没有人敢帮他认枰的。”于是爽快地说：“好好，你摸枰称一下。”付法恒拿过砰，把砣线压在二斤上，放开手来说：“东家，你来看，这砣线压在二斤上，把手松开后，枰两头平衡。”财主看后说：“怪了，怪了，我刚才称只有一斤九两，怎么眨眼间成两斤了，不对，不对。”付法恒道：“刚才砣线压在一斤九两上，你不敢松开手，这是你在做弊。”财主死猪不怕开水烫，对付法恒说：“就算这两条鱼重量也符合标准，可还有一个条件他们没有达到我的要求。”付法恒道：“什么条件？”财主晃晃脑袋说：“我要他们俩做一盘红烧金鱼肉，如果做的口味满我的意，他们的工钱我照付不误。”两人道：“我们从来没做过菜，做不好的。”付法恒道：“东家，他们不会做，我替他们做如何？”财主心想：“不管谁替他们去做，就是做得再好，我都说不满意，这工钱我诈定了！”想到这里，轻松地说：“谁爱做谁去做好了。”不一会儿，付法恒端来一盘红烧鱼肉说：“请东家尝尝。”财主拿过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往口中塞，付法恒问道：“东家，这鱼肉做得怎样？”财主把筷子一丢，恶狠狠地吼道：“做的什么鱼肉，比狗粪还难吃！”付法恒道：“东家，再尝一口。”“尝什么尝？”其实这鱼肉做得非常口口，财主吃下了一块，觉得余味末尽，还想拿筷子吃二块，但一想如果继续吃下去，就得把两位长工一年的工钱如数付清，为了诈工钱，财主不得不拉长着脸怒吼，这时听付法恒这么一说，心想：“吃一块怒吼一次，他们还真以为不合我的口味呢，这样做来，我既饱了口福，也昧了他们的工钱，何乐而不为。”想到这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就往口中塞。可这一块鱼肉一到口中怎么也咽不下去。财主想吐又吐不出来，急得哇哇乱叫。围观者见状，都“哄”地大笑起来。付法恒道：“东家，这鱼肉好吃么？”财主瞪了眼付法恒，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付法恒道：“东家，这鱼肉既然咽不下去，就用手抠出来吧，总比卡在嘴里吃不下去又吐不出来要强。”财主真拿手去抠，突然嘴里的鱼肉变成了一只又脏又臭的破草鞋来，围观者见了，都恶心得直吐。财主用力抠那只草鞋，可怎么也抠不出。憋得直喘粗气。这时，付法恒说：“东家，这样子好不好受？”财主直摇脑袋。付法恒正色道：“害人者必害已，你呀，一心想昧人家的辛苦钱，现在你说怎么办？如果你不改邪归正，把工钱付给人家，只怕这只草鞋永远塞在你嘴里了。”财主啊啊啊地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用一双恳求的目光看着付法恒，那意思是求付法恒救他一命。付法恒会意地说：“只要你愿意把工钱付给他们，我就想办法把草鞋从你嘴里抠出来。”财主听了，连连点头。付法恒说：“如果我救了你之后反悔，这只草鞋还会重新塞进你的嘴里。”说罢，轻轻一抠，那只草鞋就出来了。财主“哇！”地吐了一地。

财主受了这一次磨难，心知眼前这个陌生人不好对付，什么也没说，把钱拿出来，如数把工钱付给了他们。

两人得了钱，千恩万谢付法恒，并恳请付法恒去他们家里过年。付法恒也不推辞，跟着他们走了。路上，两人纳闷地问道：“恩人，我们有一事不明，那两只金鱼是怎么出现的？”付法恒笑了笑说：“那财主吃下去的是什么？”两人道：“是金鱼。”“那吐出来的又是什么？”两人道：“是一只又脏又臭的破草鞋。”付法恒把脚一伸说：“你们看看，刚才我还穿着一双破草鞋，现在我只能光着脚走路了。”两人恍然大悟道：“那两条金鱼是恩人的一双破草鞋变的。”付法恒道：“真可惜，一只破草鞋被你们东家吃进肚里去了，另一只也被扯烂了。”两人道：“恩人，你是一个高人哪　，草鞋都能变成鱼，是这一双草鞋救了我们全家的性命。到时我们让老婆做一双布鞋送给恩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