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汶川地震13周年纪念日
文/Shine非妈 图/小来打卡
今日早起打卡,惊觉汶川地震已13周年。唏嘘不已,决定写一点什么。
十三年前的这一天我和闺蜜刚结束愉快的三亚行,各自搭乘航班回沪。闺蜜的航班比我早一两个小时,她先进的安检,我在check in,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说四川地震了、上海也有震感……一时有点回不过神,会有余震吗?航班会延误吗?我的家人可安好?……
回到单位,同事们叽叽喳喳地和我说起那天的情形,言语中透出几分劫后余生的轻快感。
一个当时在11楼还12楼会议室开会的小伙伴绘声绘色地描绘说,本来正在讨论着什么问题,突然感觉椅子似乎匪夷所思地晃了晃,像是错觉,然后主持人宣布会议结束,让大家赶紧下楼。电梯自然是不能乘坐的,一群人涌向逃生楼梯……狭小的空间,周围全是人,大家都在跑……广播里一遍遍播放着:“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
由于那时候我还在一楼营业厅工作,震感对我的大多数同事影响不大。底楼上班的优势在这种时候凸显得淋漓尽致——离地面最近,出口最多,撤离最方便。于是乎,据说有人有条不紊锁好钱箱才根据广播指引笃悠悠到指定空地集合,走的时候偌大的营业厅空无一人……
所幸最后都是有惊无险,只是徒增谈资。很快,大家又都投入到热火朝天的每日绩效指标、柴米油盐中去了。逝者已逝,活着的总要继续活下去。
但那段时间,我一直困于一个问题:死亡面前人人平等,当灾难真的来临的时候,达官显贵也好、精英阶层也好、平民百姓也好、社会渣滓也罢,在山崩地裂的一瞬间,大家面临的是一模一样的自然选择。灾难过后,所有那个环境中的人,被大自然硬生生分成了两类:幸存者和遇难者。而后者是绝大多数,前者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即使有也是凤毛麟角。那么,对于作为绝大多数的遇难者而言,作为个体的人类,他们活着时候的种种努力还有没有意义呢?
有一天,我忍不住问了当时视线范围内我的一个平时工作状态并不是太好的徒弟。我说:“当灾难来临时,大家都面临一样的死亡概率,那么个体之前努力or不努力又有什么不一样呢?”她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值得困惑的地方,一边慢条斯理地理着桌面物品,一边慢悠悠地说:“但是,对于活着的人,还是不一样的啊!”
瞬间,有种云开见日出的豁然开朗感。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啊,活着不是为了死亡,就是为了活着的每一天。有本畅销书名字就叫《当下的力量》。当下才是最有意义的——珍惜当下,过好当下。如此,足矣!
这个徒弟日常给人的感觉有点迷糊,平日里也不乏小奇葩言行,常让一些资深员工(包括师傅我)有无语感和无力感。那个时候,工作之余,她经常在电话里和一个纯种加拿大男人叽里呱啦英语争论些什么,后面在家人强烈支持下终于决定嫁给他,于是辞职、移民,比我更早离开营业厅。
走之前,她送了我一张她的彩色照片,反面写了一段很真心的文字,感谢师傅给她的帮助云云。她嫁去枫叶国之后,我们联系不多,偶而我会想起她,想起她和我说的那段话。说实话,在营业厅时候我没给过她太多帮助,倒是她帮我走出了汶川大地震带给我困惑。
初稿:2021.5.12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