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海拾贝:失联与复联
此文的作者叫刘艳秋,当年有点沉默含蓄,长得却秀气、机灵,酷像《英雄儿女》中的王芳。
她聪明、好学、勤奋,毅力坚强,是蹉跎岁月中走出的一名优秀的数学教师,很有一套自己的教学方法。
退休后仍葆青春活力,热情、好动,是我们大家都喜爱的好群主。
忆海拾贝:失联与复联
在七三年应届高中毕业生中,我们全校有两个班,共112名同学;由于分配方案下来得晚,真正参加工作的时间是七四年四月份。分配的原则是都到农场去,一班的到124团,二班的到水工团。听说水工团点名要二班的同学,因为他们原来是师范班;我们上普高班的同学,几乎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当时政策上还允许:家在农场的同学可以回自己家所在的农场,农场有直系亲戚的也可以投奔。
这样下来,我们班最后去124团的只有15人了。
刚工作时,关系比较亲密的同学还能写书信联系;象我和李晋、李琦、常新花、刘亚萍等就一直有联系。我们还约好,趁我回奎屯家里时,李晋和李琦来奎屯玩,好像这样的小聚有过两次。
我调回奎屯已是六年以后,和奎屯的我们班的同学,主要是去过124的还有联系。记得八零年春节,我和宝薇、吕健,还到李顺昌、刘华邦、张全成、李自汉、毛荣湘、刘明、郭新玲、张新华等同学家去拜年。八一年寒假,我还去了呼图壁部队医院,去找刘亚萍玩。
八一年底,我调回山东。起初还和李晋、李琦、郭新玲等有书信联系,但随着后来她们的工作调动,联系就逐渐中断了,只能从还在奎屯的父母那里打听到一点消息。
没几年我父母全家都回山东了,我与同学的联系就彻底的中断了!
在失联的多年里,表面上看,把精力都放在了家庭和工作上,但内心也时常想念老同学,脑海里经常浮现和同学在一起的情景。
失联后,见不到同学的感觉好比与亲人走散,缺了同学间的来往更像是失去了社会上一种重要的关系。
人静时,我伤过心,流过泪!觉得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倒我的这些亲爱的同学了。
大约在九一年左右,一个偶然的机会来了。新疆七师派人来内地看望从疆回来的老同志,来临沂的是曾在124团和奎屯针织厂工作过的两个人。我们还热情地招待他们在家吃顿饭,吃饭时说:刚从临沂苍山县来,那里有一位姓欧的新疆回来的人,他的孩子叫欧艳松和欧建新。
我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得叫了起来:他俩都是我同学,不是听说回浙江了吗?
原来他们父亲是山东临沂兰陵人,我们都在临沂多年,互相却不知道!听说欧建新刚调到市教育局,我托熟人问确有其人;就让带话给欧建新,问:“认不认识刘艳秋?”
没想到欧建新听到我的消息也很激动,上午上着班就骑自行车跑到离他很近的我们学校来找我,见面相互还认识!欧艳松也很快来临沂市区,我们三个同在一地的同学终于联系上了。
现在咱们高中同学能联系在一起,很多同学都感谢我,这还真不敢当。我只不过是建了同学微信群,就是我用微信,也是听了常新花的推荐。今天我们能聚在一起,我最要感谢的是张全成同学。
虽然我和欧艳松、欧建新联系上了,但我们几个都没有其他同学的消息,在一起时,对过去的同学经常故意回避不谈,因为我们是失联的,内心的伤感谁也不想说。
大约1998年左右,一天中午下班刚进家门,就听到座机的玲响了,我拿起话筒,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刘艳秋吗?”
我想都没想,脱口就说:你是张全成吧!
因为我太熟悉张全成的声音了,同学三年,同事六年,朋友一生,他的声音我早就刻骨铭心了。
确认是我后,全成讲了找我的过程:
他知道了我回山东临沂了,走前他还去我家送别。当电话逐渐普及后,他就开始查电话找我,先打了临沂的114,他不知道我家有没有电话,也不知道电话登记的是谁的名字。以他家的习惯,判断家庭电话一般都是女的名字;找到了两个刘艳秋的号码,他打了第一个不是,又打第二个才对了!
我当时真为他的执著而感动!
和全成联系上后,我们三人都从失联之列走了出来,总算归队了!通过全成这座桥梁,我们又联系到了其他的同学;他常用电话、短信、QQ,后来是微信,把同学们的信息传递给我们。
2005年,我专门去南京李琦家与李晋和李琦见面,李晋给我们带来了同学们三十年聚会的照片和光盘,让我们重新见到了很多老同学。我把光盘和通讯录带回来告诉欧建新,他激动得立刻来到我家,看完又把光盘和通讯录拿去给欧艳松看。
所以,我一直感激外表平淡、内心火热的老排长张全成,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看待!
今年,为了找到失联同学,大家都很努力;每个同学都尽心尽力,我只是给刚复联的同学打打电话,或发发短信确认一下,就是花点电话费,与价值万金的同学情义相比太值得了!
我对每个关心过我、帮助过我、记得我的人都有感激之心,对具有三年情谊的全体高中同学更应该回报!
现在我们一百个同学复联了,让我们拥抱在聚会重见的那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