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写在晚夏与初秋
雨下整晚,骤风不止。
缘于这不愿停歇的风雨交加,我们一家昨夜寄宿在婆婆的家里。
女儿和儿子疯狂而欣喜地跳着,跑着,叫着。好像,这儿是是她们的乐园,从来没有过泪伤。
也罢,现如今我也只是对他们的快乐无忧也只有更多的羡慕吧。因为这疼爱着他们的爷爷奶奶,这二老对孩子真正的细致入微,往往都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娘家妈妈不止一次地赞美他们,教我要身在福中多知福,要一家人和睦相处,要懂得感恩,多疼苦他们的不易。
我总是笑,这样的娘亲,怎会生出不懂礼节的儿女?更何况,公婆待我如亲女儿一般,又这般疼惜女儿和儿子,我若不投之以桃,报之以李,那岂不是也伤了他们的心?
倒是我娘的婆婆公公,硬硬地伤了她的心。
想起我的爷爷奶奶,自感心中惋惜。我们的小时候,他们对我们的心意就算是就现在公婆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我们也不觉得冤屈,而他们却总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来自爸妈的馈赠,或者不厌其烦地欺侮着爸妈的愚孝。
妈妈说,他们就是那个年代的牺牲品。
年代的格局限制了他们的幸福,同时也剥夺了一部份我们小孩子的幸福。
小时候常常听着别的小朋友们甜蜜地叫着爷爷奶奶,而我们的爷爷奶奶却似乎对我们一点感情也没有。幸好,没有过打骂,仅仅只是淡漠,视而不见。还有两次,爷爷因为卖废品的一件小事,倚老卖老地跟姐姐吵个不停。
现在,他老人家离我们而去已经两年有余,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走的是哪一条路,通往的目的地是哪一个地方。
爷爷去世的时候,姐姐特地从北京赶了回来。尽管爷爷生前对我们的薄情没有一丝改变的迹象,终究还是血脉相连。身边每个人都哭红了眼睛,我的眼泪却始终不肯流出来。尽管,在爷爷走的那一刻我决定原谅他,觉得他也是年代的牺牲品,然而,我总归是欺骗不了自己。
好吧,无论怎样,反正我已经放下了对爷爷的恨意,毕竟,此后,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我称呼他为“爷爷”。
思绪再回到眼前,看着正在熟睡的儿子,那可爱的面孔如此安静,一双肉嘟嘟的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襟,心情便不由得豁然起来。
休憩片刻,今天还要上班,感慨而已,就写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