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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丨 童年的“野玩”

2024-05-29  本文已影响0人  难得清明

又到儿童节,思绪飘到我的童年。那时的“玩”可谓多且野,掼炮、掀火柴盒面、抓五子儿、挑猪草炖野锅儿、下河摸鱼、上树摘果……最“恨”的是父亲对此有四不准:一不准下河,二不准上树,三不准摸电,四不准打架,这其间的抗争与喜乐记忆犹新。

暑热难耐,蝉鸣嘈嘈。四五个小男孩儿,恻恻儿地聚到屋后芦竹林里,密密匝匝的竹林中间,早被我们开发了几个大地盘儿,竹子要么被推到,要么砍下来铺在河岸地上,从外面一点儿也看不到,如果像现在有无人机的话,空中一飞准能发现“新大陆”!在分享了美食后,就陆续跳下河扎猛子摸鱼了。我是最“死无滥用”的,扒着芦竹,眼巴巴地看着伙伴们在水上钻进钻出,谁谁谁,你把鱼扔哪里去了?谁谁谁,你头上戴绿草帽了……水上一片欢腾,看得我心痒难耐。“郭民哥哥,能不能带我下水玩会儿啊?”“不行,不行,要是你爸知道了,还不到我家掀房揭瓦,他是姥姥辈,我爸都怕他!”是啊,即使郭民哥的老爸是队长,也对“邪皮”父亲犯怵的。要是知道,队长儿子带我下河扎猛子后果真的不敢想象。父亲曾自豪地跟我们姐弟俩说,他十八岁大,就将本队的23家小伙子打服降了,因为父亲姐妹6个,他是唯一的儿子,那时一般人家孩子都是弟兄好几个,他一个男孩子从小被欺负到大,到了18岁终于凭一己之力“打遍全队无敌手”!“可是,我就是学个扎猛子,郭民哥哥他们都会,又不是打架?”一直跟父亲嘟囔。“扎猛子,等你长大后我来教你。”被我逼急了,父亲扯着嗓子喊道,“说不行就不行,郭民家弟兄几个,死掉一个还有一个呢,你呢?”我,我如果死掉?死掉意味着什么不知道,但知道死掉就是那样:三队一玩伴就是因为游水,说是被水猴子拖进水里,也就一会儿,被大人们捞上岸,放在老牛背上,在南北大路上驮了一趟又一趟,最终还是没有沓醒过来。脸色发青,肚子瘪了下去,耳朵、嘴角处似乎都是淤泥……一直到成年、工作了,虽然老父亲也亲自下水教过我,也有深谙水性的兴化、溱潼等地的师范同学,在泰州东城河多次被“抛”在河中间……但这游水终究没有学会!

除了下河,就是上树了。三队也是一本家大伯,在他家屋后、房侧栽了一棵梨树、一棵桃树。桃子总是先熟,成熟的桃桃尖红红的,映照在水面上煞是诱人。这课树的桃子基本上我是不敢“伸手”的,因为它长在河岸上,爬上去,掉河里怎么办!至于吃不到桃子,说这桃子肯定是酸的,它是毛桃子嘛?每到盛夏,黄澄澄的梨子压弯了枝头,即使我这小矮个子,光明正大地站树下也能摘到许多。大伯看得紧,还养着一只令人生畏的大狼狗。在祥凤老哥的率领与谋划下,反复演练“匍匐前进”技能,准备静悄悄地爬到树下、再人不知狗不觉地爬上树偷梨。在一个热得蝉都懒得鬼叫的大中午,经侦察,大伯走亲戚去了,大狼狗被拴在梨树下,确定是铁链子拴着哈!为了让狗浑然不觉,卖肉家的小胖还准备了两根锤子骨,匍匐前进,悄悄扔到狗嘴旁边。那只懒狗本来伸在外面拉得好长的舌头陡然一缩,嘴迅捷地一叼,自顾自乐滋滋地啃起骨头来。四个,还是五个人的,上树,上树,爬到最顶上,那里的叶子最茂密,那里的梨子也最大!不会爬树的我,依旧在树下,仰着头,轻轻又着急地说,“给我一个啥,摘个给我啥……”“你不会自己上来,两腿一夹,两脚一蹬,就上来了。”按着这要领,努力了N次,两大腿内侧都见血了,一个脚指甲也扯裂了,还是没有成功。不行哈,就留一个给我,好不好?最后还是祥凤哥义气,撤退时偷偷给了一个我。既感激,又后怕,要是老爸看到我大腿上的伤就完了。事后好长时间,看到伙伴们上树掏鸟窝,捉知鸟,两腿内侧都隐隐作痛,还是有隐隐的冲动。

可能父亲因为自己从小打架,还得了个“邪皮”的美名,而不允许我打架,亦或因为我打小就身子骨弱,隔三差五就得打个针吃个药的,不准我打架;至于“摸电”,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刚刚通电,上过初中的父亲是懂电的,说给我听的,就是这电到人身上会把人触焦的,小孩子皮肉嫩更是能烧糊了。糊,就是像彩儿粥那样烂,想都不敢想!

童年的“野玩”是丰富多彩的,常入梦寐。“四不准”是有遗憾又觉幸福的,因为那是老父亲拳拳的“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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