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须面对的现实——死亡
神话中,只有天上的神和冥界的神才可以长生不老。可事实上,人类还是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死亡。
我第一次接触到死亡,是在我6岁的时候。奶奶给我装了一口袋的零食,让我去找邻居的小伙伴玩。天快黑了,玩累了的我往家里走时,看到很多人慌张的把奶奶抬了出来,从我的身边走过,此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大人告诉我,奶奶去了很远的地方,这一去,竟是30年。
第二次是我读初一的时候,我在班级打扫卫生,老师让我快点回家。走进家门,只看见大家都在哭,爷爷躺在木板上,我怎么喊都喊不醒。过几天,大人告诉我,爷爷在那个盒子里睡着了。我说:哦。那年冬天,我在杏树下捡到了冻僵的麻雀,用棉布和砖头给它搭了一个小盒子,我以为春天到了,爷爷就和麻雀一样,会从盒子里面醒来。春天的柳絮像往年一样满世界飘了起来,但是,爷爷呼唤我回家吃饭的声音,我却再没有听到过。
至此,我才明白,我生命中最爱我的两个人已经抛下了我。此后多年,只是在梦里,我曾回到过熟悉的地方。
死亡的人,或者是“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亦或是诗歌之于济慈,《红楼梦》之于曹雪芹,终将变成了一个符号,概莫能外。
记得一次培训课程,老师给我们讲了一个场景:假设我们正在跳伞,但是降落伞没有打开,我们清楚的知道,等待我们的就是死亡,那么此刻我们能做些什么呢?是大声的哭泣,是责怪命运,还是欣赏下风景?如果把降落的时间拉长,再拉长,长到一个人的一生,我们该怎么度过呢?现场一片沉默。
伊壁鸠鲁说:死亡来临时,我就不在。加缪说:与死亡达成妥协,接受不可避免的死亡现实。向死而生,思考这个话题不会让我们陷入虚无,认识到人无法永生,固然让人恐惧,却也令生命更加庄严。
前几天,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如果明天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现在的有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我不会再纠结于情绪,不会再想去占有,我只愿我的亲人和朋友们能够幸福。于是,我放下了执着。
谢尔登·所罗门在《怕死,人类行为的驱动力》一书中写到的:我们无法返回伊甸园,实际上人类从未去过那里。我们只能高举盾牌,更好地过完有限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