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眠——魂遇妺嬉
自古逢秋多寂寥,连日的大雨终于被晚来的西风吹散漫天的阴霾。凄冷的夜,迎来久违的一轮明月,光洁的周围飘着几缕流云,却更添了几分凉薄。斜倚床边,透过橱窗孤赏这份高冷,意识渐迷离。
忽然我来到一片荒无人烟之地,借着月光独行在寒夜中,我内心一片恐惧只想回家,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可家在哪?忽然我看到前方山石一个女子遗世而独立,一袭红衣冷艳妖异,如墨的长发随风飞扬。凄美惊艳的背影让我忘记了害怕继续走近,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双目似星,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微风吹过,轻纱飞舞,略显苍白的脸上被腮红掩去了几分孱弱,嘴唇没有多少血色,这倒是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我在心里惊叹世间竟有这般的倾国倾城!
“你是人还是游魂”我贸然失言
“好久都没有人和我说过话了,千年了我都快忘了自己会说话”她莞尔一笑,轻启薄唇道:“你魂游此地,与我相逢也是缘份,听我讲个故事再走何如?”
“长夜漫漫,我很乐意倾听。但可以先告诉我这是哪吗?”
“疏属”
我惊讶,忽然记起扶苏“你认识扶苏吗?”
“那个千年前和你一样魂游此地听我讲故事,也给我讲过故事的少年”她黯然一笑“他和我一样是个痴情人罢了,为报我赠药之恩,一堆枯骨葬在这陪了我千年,不说他了,听我的故事吧,否则天要亮了”
故事
01.初识
我叫妺嬉,有施最美的公主、夏王桀的王后、商汤深爱而不得的女子、如果可以选择我只想是那个以鼎调羹,调和五味的奴隶——阿衡的妻子。
我害怕秋天,尤其是那即将来临的寂寥入骨髓的深秋,是我漫长等待中最难熬的。秋风萧瑟独自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叶子苟延残喘的在枝头做着最后的挣扎,灰蒙蒙的天气里看不见一点希望,好像我千年来无望的等待。
我是有施氏首领唯一的妹妹,也是有施唯一的也是最快乐的公主,怀我之时母亲梦月入怀,喻为吉兆,我五岁时父王战死。从此长兄为父,哥哥自小对我宠爱有加。那一年,我14岁生辰,已到婚配的年龄,哥哥宴请相近的有莘氏和商。就是那一天的秋天,我认识了我的阿衡,还有商首领汤和有莘公主莘儿。他是莘儿的奴隶老师以鼎烹调一手美味羹肴,更传闻他调和出了五味。那天我在树林里摘花嬉戏,忽然一个少年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在了我身前,尽管身着粗衣, 一头微微有些凌乱的黑发,帅气的脸棱廓分明,让人移不开眼,特别是那暖暖的笑容,大而灿烂,俩个可爱的小酒窝,就像是那轮暖阳的化身,满满的都是阳光的味道。我们就那样彼此注视无言,是我先害羞低下了头,我骗他自己是公主的小丫鬟出来帮公主采花。他单纯朴实,带着那天阳光般天真的笑容给我讲他所见的趣闻,她说我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比他母亲还好看。他谈吐风雅有趣,和我所见其他粗鲁无知的奴隶,甚至那些贵族都懂的多。我甚至怀疑他是前来参加宴会的商汤,可能一脸的天真诚恳不可能说谎。我想那时一脸无邪的少女心里已经种下爱的种子已发了芽。
那天我知道他的名字,她的母亲是奴隶因居伊水,故为伊氏,他叫伊挚,他的母亲叫他阿衡,他比我大1岁今年15岁,他的父亲是一个庖厨,他自小耳濡目染并创出五味杂陈。那天我们聊了好久直到天要黑了,才回去,他送我到宫门口,我转身离去的刹那从腰间取下父王在我出生时为我定制的琼玉塞给他,上面刻着一个嬉字,然后我就跑回去了,而他拿着我的琼玉站在那发呆,看着我早已没影的方向久久才笑着离去。
那天回去后我召见了小时的玩伴——有莘魂遇妺喜最小嫡公主莘儿,她与我年龄相等且她母亲是我姑母,小时常来有施与我玩耍,她开心的给我介绍她的汤哥哥,我打趣她有了意中人,怪不得来了几天也不找我,而她害羞的说没有了。我委婉的向她打听阿衡,她兴奋的给我介绍说阿衡是她的师仆可厉害了,做得羹汤无人能及。所有人都忙碌着,自然没人管我,一有时间我就偷偷溜出去有莘的落脚的驿馆,明着找莘儿玩,但那丫头早跑去偷看她的汤哥哥了暗里我就去找阿衡。我带他游玩有施所有好玩的地方,他给我调羹,我给她跳舞。那几天是我人生最快乐也是最无忧的日子。在我的生日宴前一晚,漫天繁星,月亮出奇的园,我们依偎着躺在草地上欣赏,流星划过天际,我们彼此许下相守一生的诺言。他说要娶我为妻,为我做出世间最好的美味,我笑他傻就会调羹配菜,但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甜蜜。离开前我说明天会给他一个惊喜。
宴会开始了,哥哥坐在上首有莘首领我得姑父坐在左下,莘儿坐在一旁两眼发直盯着坐在右下的商汤,以下是公卿大夫。歌舞响起,先是阿衡为大家献上美味佳肴获得一致好评,纷纷祝贺有莘首领有个好奴隶,再是几个小节目,最后才是我为大家舞一支助兴。只见我穿着一袭红衣飘然起舞,舞姿轻灵,裙裾纷飞,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双臂柔弱无骨一双如烟的水眸望向阿衡欲语还休,流光飞舞间似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欢乐的色彩。舞毕,立在莘儿后面阿衡早已痴了露出淡淡红晕,但在听到哥哥的介绍有施公主时转瞬变得一片灰白,低下了头再也没有看我一眼,我不解心中满是郁闷心急忘却了一切。当哥哥向我介绍丰资卓越,器宇轩昂的商汤时,我淡然一笑,忽略了少年眼中浓浓爱意和一闪而过的决心,殊不知这一次相遇将在未来断送我的最爱和最爱我的两个男人…
宴会结束后,阿衡早已不知去向,我想去找却被莘儿缠住了。说了半天我才反应过来她是怕我跟她抢她的汤哥哥,我告诉她我对汤没兴趣我喜欢阿衡,非他不嫁,要她帮我否则我就和她抢汤,少女的心总是一片天真,我们就这样达成了共识。我终于在树林里找到采药的阿衡问他为什么躲着我,而他却向我施礼问我有何吩咐,没有的话就告辞了,我急得差点哭了,在他转身离去时拦腰抱住了他的后背,求他不要这要对我,要他娶我。而他推开了我,满脸苦痛欲言又止,一句公主冒犯了大步离去,我第一次哭的那么伤心,后来莘儿劝我不要放弃,公主和奴隶结合确实有点难,接下来的几天,莘儿说我没胃口特意把他带进我的寝殿为我调羹,尽心尽责,不管我如何苦口婆心的解释,他总是恭敬一句尊卑有序拒我于千里,我生气的故意惩罚他,每次罚过之后我的心却更痛。那天我去找哥哥,故意试探哥哥会不会逼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他说我是他最宠爱的妹妹,他怎么舍得呢,不管我喜欢谁他都会帮我达成心愿,我问如果是奴隶或平民?他故作严肃,我心一下紧张,继续问如果我喜欢一个奴隶你不会狠心拆散吧?他显然吃了一惊,但转瞬板正我的肩膀郑重的说,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我幸福,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真心爱我,他都会成全我,我感动的抱住他,流下幸福的眼泪。
我开心的跑回去想早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阿衡,可是却看到她和一个小宫女在马厩旁拉拉扯扯,气的我拿出马鞭就朝他俩抽去而他却护住那个不知哪来的小宫女,使我更加生气,愈发使颈,莘儿从殿里跑出来拉住我,我气的骑了匹马走了,莘儿说我马术不好命令他把我找回来。然后我们一前一后的跑进了树林,他叫我停下,我愈发挥舞着马鞭。忽然我的马失了蹄把我摔了出去,浑身酸痛特别是我的胳膊。阿衡着急把我抱在怀里,检查着我的身体,我生气的推开他,抱膝痛哭,他揽我入怀说对不起,他说他爱我,知道我是公主后,他害怕我们的爱会毁了我。我告诉他哥哥不会在意他奴隶的身份,就算在乎又如何,我愿意和他远走天涯。我们解开了心结,他说再也不会丢下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