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窗外有棵树

2022-06-25  本文已影响0人  瓦尔登湖的蓝色乡愁

我的房子,坐北朝南。其中有间卧室,坐东朝西。每年一到夏天,只要早起就能听到小鸟的啁啾声,有的婉转如黄鹂,有的聒噪如麻雀。每当这时,我就条件反射地拉开窗帘——混合着清晨新鲜的空气,一棵大树披散着它满头的秀发,扑入眼帘。那些小鸟,则像是树的精灵,扑棱着翅膀,在树枝间跳来跳去。

当初买房时,坚持买矮楼层,除了方便家里的老人进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可以享受到小区的园林绿化。园林绿化师当初也许是考虑到了这个方位太阳过于强烈的照晒,也许只是无心插柳,反正这间卧室的外面正好种上了一棵高大的落叶乔木。

我家住四楼,刚搬进来那会儿,这棵树的枝条勉强能够到窗台根儿。记得那时候,小孩刚上幼儿园,早上赖床不起来,我就对她说:“你看看窗外的树,它正在向你招手呢,对你说,快快起床啦!”那时,正好有风吹过,柯枝摇动,似乎在向我点头,回应我的胡诌。

如今六年过去了,这棵树以茁壮成长的姿势,把生机勃勃的枝条递给了六楼以上的住户。粗壮的树干,盘枝错节。茂密的树叶,有小孩子摊开的手掌般大小,一片挨着一片,挤挤攘攘,过滤着夏天燥热的阳光,遮挡着它凌厉的锋芒。当然,在某个暴风雨来临的夜晚,它咆哮着,发出“呼呼”的怪叫,树干连同枝叶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妖怪。

每到这时,我会紧闭窗户,同时为窗外的树捏一把汗,我怕它就此折断树枝,抱残守缺。第二天,风停了,雨也停了。我赶紧去看,此时的它,耷拉着脑袋,注视着昨夜与风缠斗时牺牲掉的断枝和残叶,像是在默哀。不过树上的叶子被雨水冲刷后显得更加的鲜亮了。

因为有它的存在,便繁衍出了许多的昆虫。又因为有昆虫,我的窗台上,我的房间里多了一些不请自来的“小客人”。它们有的叫“甲壳虫”,有的叫“蜘蛛”,有的叫“金龟子”,有的压根儿叫不出名字。它们透过纱窗,或者通过纱窗与窗户的细小缝隙钻进来亦或是爬进来。进来才发现,这里竟然寸草不生,可是回头却找不到来时的路。

于是,我就会不定期的发现它们的尸体,四脚朝天地躺在书桌的角落里或是床底下。有时候碰到活着的甲壳虫,我就用食指摁着它的背壳,用大拇指和中指夹紧它的左右两侧,推开窗户把它还抛还给大自然。

我家小孩胆子挺大,但是她又特别害怕虫子一族,尤其是蜘蛛。看到一只黄豆般大小的蜘蛛在那里爬来爬去,她就要跳起脚来惊声尖叫。因此,每年我都要多次重复地把家里的“小客人”一一地请出去。

我是个喜欢跟大自然打交道的人。我发现树上的鸟叫也是有规律的,例如碰上阴天或是下雨天,小鸟基本是不叫的。写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一个让我头痛的问题,这大概是这棵树存在的唯一缺点——蝉快登场了!

这家伙,就像一个聒噪的“高音喇叭”,重复着单调的“知了,知了”。把七月流火般滚烫的骄阳,从早到晚,唱得更加滚烫。心情浮躁时,真会被它唱得心烦意乱,好在夏天也就三个来月,忍忍也就过去了。

“十年育树,百年育人。”这棵树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看着就长大了。我的小孩:希望你以后也能像这棵树一样,茁壮地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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