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行19】不堪回首的考试

■文/从前慢

不同的学习阶段，我对考试的态度完全不同。上小学时，考试让我找到自信，读初中后，考试让我上下不定，到高中后，考试算是折磨了我三年时间。我想对于经历过考试高山深海的人来说，没有人能轻松自如地回想那些经历吧。

上高中后，我发现物理完全和初中不一样，灵活运用的地方太多，若还想用照搬照抄套用公式的那一套根本不行，我明显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老师上课渐渐听的似懂非懂，布置的作业越来越费劲，教室里的争论也越来越多，可这些都无法与考试相提并论，因为它可能直接摧毁一个曾经自信的人。

那次物理测试下来，很多同学反响特别不好，我当然位列其中。第一感觉是砸了，但砸到什么程序还说不清，这时我隐隐听人说年级最高分可能62分，及格人不超过3人。我心里预感着考试成绩，心想肯定没那么糟糕，想着应该在40分上下，即便有偏差那减上2分或4分，绝对在35分之上。

后来，事实证明我过于乐观，我高估了自己的水平。我记得班主任是悻悻地拿着试卷进了教室，似乎还有些“得意”，这“得意”应该主要来自对我们这些重点班孩子的打击。老师让人发了试卷，顿时班里人声鼎沸，甚至有人摸开了眼泪，我急切地寻找自己的卷子，看到别人拿到成绩脸色十分凝重，更是焦急万分，心脏好像跳到了嗓子眼一样。

终于有人把卷子递我手了，还好他没念我的成绩，我不忍直视用手遮住成绩的地方，眯着眼睛慢慢挪开手，成绩头一个数字竟是“1”。这时前后桌纷纷问询成绩，有的说他考了18分，有的说他考了23分，我对这“1”开头的成绩绝望甚至崩溃---“12分”。

上了那么多年学，我从未经历这么残酷的打击，倒有些言不由衷来。我们几个轻蔑地看着那可怜的成绩，相互取笑着自己怎么进的重点班，茫然地问着接下来的三年怎么度过。我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人生大考的预演么？若真如此激烈，恐自己难以过关战将，许会倒在前进的路上。

幸好那只是一次测验，没有计入什么学习成绩档案，不然我脆弱的心要折成哪样？可这并没有完，没等我完全是适应高一生活，头一次真正的考试就扑面而来。没几天成绩和排名就出来了，我明落孙山，都没勇气去看传来传去的排名，那次可能在200名左右。读书那么多年，那是比较惨的一次经历，更何况又是初入高中的头次考试。

从那次考试开始，我变换着法子安慰自己，明知看总排名定是自取其辱，便每次只关注语文、英语、数学等学的还行的课程，多多少少能找到一点自信。时不时从单科前50名能找到自己的名字，以此安慰自己孱弱的心。可落下了恐惧，就有了没玩没了的怀疑，恶性循环、长期往复。

考试成了我的梦魇，我再也不曾有享受的感觉。那么多考试中，能进年级100名的次数不足一只手，我清醒认识到了现实的残酷，这里再也不是乡村那个小地方了，自己平常地像一只蚂蚁，接受了与别人智力的差异。

心态的变化倒也让我一度找到了欢乐。比如，高三上半学期天天跟金刚、王武、高虎等学打篮球，晚自习间隙和人去操场漫步闲聊……我纯真地以为生活本该这样，人生不能天天紧绷着神经，可谁又能真正释然呢？一次次的月考压的人难以喘息，我只能自嘲式地宽慰自己，讥笑着不敢正视的成绩和排名。

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时，我像是过不了自己设的坎，找班主任请了四天假回家。班主任以为我弃考，我说压力太大想回去放松放松，可我在心里问自己难道回一趟家就能解决问题？答案否定的。我依然带着书本，毫不轻松地骑行在回家路上，好像后面有许多双眼睛还在盯着自己。

再次回到学校后，我多少是有了变化，似乎看开了一些东西，考试倒有了一定的进步。因为和姐姐同年高考，两个学校都让带户口本，姐姐把户口本递给了我，害怕地我以为她要弃考忍不住哭了。后来的日子里，我尽力地追赶着学习，只想不留什么遗憾，至于成绩完全是尽人心看天命了。

高考成绩出来，我超一本线30多分，这对我说是意外的，后来就进了那所还算满意的大学读书。可高中以来的考试，却总是令我难忘，以至于谈说起都哭笑不得，甚至夜里梦到考试都会惊的一身冷汗，因为那年我曾有过一次得“12”分的、无比难堪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