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陌生人

今天早晨，又想起了小时候见过的一个女人，一个很能干的女人。

那时我可能七八岁吧，反正就是很小，正在田边地头玩耍。其实我是很不喜欢跟妈妈一起下地的，不过那天刚下过雨，还算凉快，我弟弟好像是被奶奶接走了，因为他跟我在一起总打架。

我正在玩泥巴，妈妈收工了，正要带我回家，一个女人带来着两个男孩过来，路边有两排树，印象里是杨树，也可能是柳树，女人到了树下就脱鞋开始爬树，她很瘦小，爬的时候经常会滑下一些，我和我妈都替她暗暗使劲，她艰难地到了一个树杈处，从腰上拿出菜刀开始砍，树枝纷纷掉落，终于，她停下了动作，示意我们离树远点，然后把菜刀扔了下来，两腿紧攀着树干慢慢滑到地上。两个男孩和他们的妈妈一起收拾了地上的树枝，用绳子捆了拖着走了，没有说一句话。我妈望着他们的背影说这女的真能干，两个儿子，任务巨大。对我又好像对自己说：女人还是不能太能干，别人是不会心疼你的。

三十多年过去了，对人的面目印象早已模糊，但那个沉默坚韧的身影一直留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