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 Life C3
《For life》
by Bour
㈢“寒冷冬季的晨辉 伤感黄昏但这一回 已从落寞变优美”
边伯贤回到家，边换鞋边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嘟嘟，我回来了。”
“事情办的不顺利？”都暻秀见边伯贤这无精打采的样子，心想是考核不成功吗？同时，心里也有一些打鼓，不合格吗？
“不是。”边伯贤踩着拖鞋，直接扑倒在沙发上，将头埋着，声音闷闷的。
“那是？”都暻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我被他鄙视了…”边伯贤其实方才在巷子里就郁闷极了，轻易被看穿就算了，气势上也被那人压制住，幸好自己还算淡定，不然丢脸就丢大发了。
“哦。”都暻秀看到边伯贤有些炸毛的样子心里是比较开心的。这些年，边伯贤总是藏着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展露一点。想到这，都暻秀继续切着手里的水果，眼里带有一丝笑意。
“暻秀，”边伯贤翻了个身，眼睛望着天花板，有些出神“你说，每个人长大了之后是不是都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都暻秀听到这个问题，手中的动作一滞，刀尖划过手指，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都暻秀眼神暗了下来，看着手上的伤口，血缓缓流了出来，良久没有说话。
再开口时，都暻秀声音有些低沉“我不知道…也许，他还是他，只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他了…”
“是吗？…”边伯贤没有什么反应，似是在问自己，闭上眼睛没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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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一早起来就发现金钟仁已经出门了，他知道金钟仁是去干什么了。环顾了一下周围的家具，有些无聊地拿出一本杂志，坐在沙发上翻看了起来。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开门的声音。
“这么早就回来，被开了？”朴灿烈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手里的杂志不知何时也无法提起自己的兴趣了。他随意地翻了翻，故意调侃着玄关处的金钟仁。
“没，我过了。”金钟仁走到茶几前倒了杯水喝，喝完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他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爱玩。”
“嗯…”朴灿烈依旧盯着杂志看，没有过多的反应。
“别装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金钟仁直截了当地拆穿了朴灿烈拙劣的掩饰。
“...没有”朴灿烈怔了一会儿，低声否定着。
“得了，别告诉我你不在意。”金钟仁抽走了朴灿烈手中的杂志“一天天都拿本书，心思哪次又放在上面了？”
“...”朴灿烈也不恼，他依旧低着头，眼神暗了下去，良久才轻笑一声，自嘲道“呵，我能在意吗？”
“你说，我能在意吗？”朴灿烈抬眼对上金钟仁的视线，言罢，起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朴灿烈”金钟仁的神情已经冷了下来，他喊住了朴灿烈，看着朴灿烈的背影，终只是说了一句话，语气里满是无奈“路，是你选的。”金钟仁之所以不断刺激朴灿烈，是想让他别忘了他们二人这些年的共同目标，只有一点一点打碎他的希望，才能让他和自己一样，决绝地走下去。
朴灿烈一直停在原地，脸上依旧是淡然的表情，可眼底翻涌着的情绪已经表明，他在忍。金钟仁虽只看得到朴灿烈的背影，但他已经看到了朴灿烈垂在两侧的手紧攥成拳。良久，朴灿烈轻轻松开了手，头也低了下去。
“我知道。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跪着，我也会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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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边伯贤和都暻秀走进了自己平常上课的教室。只是，走进门在看清里面的人之后，边伯贤第一次有了想转身离开的冲动。然而，里面的人没有给他将这个想法变成现实的机会。
“Boss!”金钟仁原本坐在座位上，看见了门口的边伯贤，察觉到他心里的想法，就立即喊住了他。
边伯贤有些愤恨地瞪着金钟仁，可始作俑者正一脸无辜的冲自己笑着，站在位子上，像傻子一样挥着手。如果不是早和这人打过交道，他可能也会认为这是个天真的大傻个。可实际上，这人阴着呢。无奈之下，边伯贤只有硬着头皮朝金钟仁走去，没有注意到身旁都暻秀僵硬的表情。
“原来你就是钟仁的老板啊”边伯贤走近才注意到金钟仁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人对着边伯贤热情的打着招呼，露出一排大白牙。边伯贤不禁想扶额，这年头，帅哥都不正常吗？眼前这人五官十分精致，那一双桃花眼更是撩人，只是再好看的脸，配上这傻笑也让人没法欣赏了。
边伯贤看了一会，只觉得这人的眼睛和金钟仁一样很好看，但是却又是不同的感觉。
“你好，我叫朴灿烈!”朴灿烈朝边伯贤伸出了手，依旧挂着自己招牌式的微笑，眼睛一直盯着边伯贤不曾移开。
“边伯贤。”相较之下，边伯贤的反应就冷漠多了，他淡淡地伸手回握了一下，就没再多说什么。他也没有感受到，自己和朴灿烈握手的那一瞬，对方的颤动。身旁的都暻秀对边伯贤冷淡的反应有些意外，这不像边伯贤对待新朋友的态度。
朴灿烈眼神暗了暗，放下了手，但仍假装很开心地继续说道“没想到金钟仁的Boss竟然比我还小!...”
边伯贤就静静地听着朴灿烈滔滔不绝，讲着一些有的没的。
一旁的金钟仁也没闲着，“还记得我吗？”金钟仁笑着问到都暻秀。
“金钟仁。”都暻秀点了点头，只是说出了眼前这人的名字，双手不自然的握了握，极力隐藏着内心的紧张。“我是都暻秀。”
金钟仁看着都暻秀的反应，挑了下眉没有回应，转而看向了边伯贤。
“我是你哥。”等朴灿烈说完，边伯贤才说了开口四个字，然后转过身不再面对着后面两个人，只留下朴灿烈一人陷入呆滞。
“伯贤是92年5月的，灿烈你呢？”都暻秀帮忙解释道。
“啊，果然是哥，我11月的，不过伯贤真的很显小……”朴灿烈了然的点了点头。
“Boss...”金钟仁刚想开口说话，就被边伯贤堵了回去。“要上课了，闭嘴。”边伯贤故意卡着时间开口，想到金钟仁噎住的表情，边伯贤心情一下子愉快了起来。
上课时，朴灿烈悄悄观察了一下边伯贤的神情，发现他眼底带笑，嘴角也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朴灿烈苦笑了一下，让他开心的，不是自己。
好久不见，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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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课，边伯贤本想立即开溜，可肩上的手让他没有逃脱的余地。他调节了一下表情，返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了一句：“有事吗？同学。”可是对上的确实朴灿烈招牌式傻笑，边伯贤愣了一下，收敛了一下应对金钟仁的表情。
“一起去吃饭吧，白白！”朴灿烈自然是注意到了边伯贤神情的变化，内心不禁有一丝苦涩，他强撑着笑容，对边伯贤邀请道。
“Boss，一起来吧，对你员工不要这么冷漠嘛。”金钟仁边说边强行揽过边伯贤，无视了边伯贤要杀人的眼神。
边伯贤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身边这人拉拉扯扯，所以就由着金钟仁揽着自己，没有反抗。不就是吃一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
“嘟嘟，我们走吧。”朴灿烈强制自己不要去看前面二人的身影，侧身对一旁的都暻秀说道。
“不想笑就不用笑了，没有人会怪你的。”都暻秀从始至终都在观察几人的神情，他自然是看出了朴灿烈的极力伪装。说完，没再看朴灿烈的神情，自顾自地向前面二人走去。
朴灿烈停在原地，一直上扬的嘴角放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只能用笑容掩饰全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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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到了食堂自助区，边伯贤强行摆脱了金钟仁，一个人拿了一些吃的，准备朝座位走去。但突然出现一个人猛地撞了一下他，边伯贤没有防备跌坐在了地上，手中的盘子被打翻，食物的汁液溅在身上，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不好意思。”原本道歉的话语，但从声音的主人口中能听出几分得意。
边伯贤在听到声音时，就已经猜到是谁了。“有意思吗？”他冷笑着抬起头，正对上金盛有些得意的眼神。“你不觉得幼稚吗？”
“对你，自是要用幼稚的方法。”金盛故意挑衅道。
“伯贤!”朴灿烈发现了这边的骚动，急忙赶了过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边伯贤收回看着金盛的视线，但什么也没说，准备同朴灿烈一起离开。
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快门声，边伯贤转过身，看见金盛身边的小跟班李寅正拿着手机拍下了自己狼狈的一幕。
“这么有纪念价值的场景，不拍下来，多可惜啊。”金盛完全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
“把照片删了。”朴灿烈冷着脸朝金盛说道，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之前开朗的微笑。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其余人在看到朴灿烈警告的眼神一会纷纷噤了声，没再议论。朴灿烈本就高，如今整个人的气势一下就出来了，让人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如果我说不呢？”可金盛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他丝毫不退让。
“呵”朴灿烈轻笑一声，然后端起一杯果汁，直接从金盛头顶浇下“钟仁”
“不用你说”金钟仁扬了扬手机，朝朴灿烈比了一个“ok”的手势，此时的他和都暻秀已经站在了边伯贤身边。
金盛有些反应不及，呆立在了原地。
朴灿烈又走向一旁的小跟班，微笑着拿起了他手中的手机，然后直接砸在地上，“砰”的一声，手机的碎片到处都是。他踩在碎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金钟仁见事情处理完之后，就脱下外套打算披在边伯贤身上。
“不用了。”边伯贤没有接受，自顾自地朝人群外走去。
其余三人见状，也只好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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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我送你回家洗个澡吧。”走出食堂，金钟仁想了想还是上前拉住了边伯贤。
“嗯。”边伯贤抬眼看了一下金钟仁认真的表情，然后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灿烈，你和暻秀就先帮我们请个假，下午也就一堂课，我们就不来学校了。等结束之后，你俩自己直接回家。”金钟仁又对身后的都暻秀和朴灿烈交代好一切，才拉着边伯贤离开了学校。
“暻秀，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刚才那种事吧。”二人走后，朴灿烈才沉声对身边的都暻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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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家门口，边伯贤发现了一个很尴尬的事情——他没有带钥匙。于是金钟仁提出先到自己家去，边伯贤只好答应下来。可当他站在金钟仁家门口时，心里有一些掐死眼前这人的冲动。
“你家为什么就在我家楼上？”边伯贤方才跟着金钟仁走上楼就有一些奇怪，不是说要去他家吗，为什么往上走。
“Boss，我发誓我租房子的时候真不知道你家在楼下。”金钟仁睁圆了眼睛，竖起几根手指认真的说道。
“算了，开门吧。”边伯贤看着金钟仁耍宝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也没在多问。做邻居，没准也挺不错。
金钟仁见边伯贤被自己逗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起疑心。他打开门，带边伯贤进屋，给他拿了一双拖鞋。边伯贤走进屋，朝四周望了望，没有想象中的凌乱，整体风格比较简约成熟。还不赖，边伯贤暗自点评了一下。他看了眼卧室，想走近看一看。
“伯贤，水已经调好了，衣服就先将就下我的吧，快进去好好洗洗吧。”金钟仁拉着边伯贤往浴室走去，细心嘱咐着。
金钟仁坐在沙发上等待着边伯贤，不久，水声停了。金钟仁扭头看着浴室门，边伯贤正穿着大一号的衣服，站在门口，头发湿答答的，滴着水珠，整个人由于刚洗完澡的缘故，散发着水汽。
“洗好了？”金钟仁又拉着边伯贤走到沙发上，待边伯贤坐好，他才又拿出一条干毛巾，搭在边伯贤头上，轻轻替边伯贤擦着水。
“我自己来吧。”边伯贤有些不太适应金钟仁的温柔，想要接过毛巾。
“别动。”金钟仁避开了边伯贤的手，自顾自地擦着水。边伯贤也没再坚持，乖顺的由着金钟仁的动作。
“好啦。”擦完水，边伯贤刚想动一动僵硬的脖子，可在下一秒，定在了原地。金钟仁突然将头靠在了边伯贤的肩上，还不自知的蹭了一下，声音里有一丝撒娇的意味“白白，你好香啊。”
就是这一句话，让边伯贤猛地怔住，从前的记忆在脑海里回放起来。那个人也曾说过这句话。
“小不点，你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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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一动不动，金钟仁又抬起头在他后颈处嗅了嗅。金钟仁的呼吸轻柔地打在了边伯贤脖子上，让边伯贤全身不禁颤了一下，整个人感觉到酥酥的。
当朴灿烈打开门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亲密的一幕。他没有说话打扰两个人，只是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二人。这样的场景自己又何尝没有经历过，只是现在自己成了这旁观者，连出声打断的勇气都没有。一切都变了。
小不点的大白迪早就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边伯贤终是起身避开了这个动作，视线刚好与玄关处的朴灿烈相撞。
“你回来了，那暻秀应该也到家了，我先回去了，再见。”边伯贤莫名有些心慌，他匆匆和朴灿烈道了声别，就从朴灿烈身边经过，开门往下走去。
全程朴灿烈都面无表情，他也没有去质问金钟仁在干什么，这一切本是预料之中，不过是期盼之外。他换好鞋，打算忽略客厅里的金钟仁，回到房间。
“你说，他真的爱你吗？”待边伯贤走后，金钟仁倚靠在沙发上，突然对朴灿烈问道，“他都认不出你，他真的爱你吗？”
朴灿烈站在房间门口，良久，才动了动唇道
“我爱他，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