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受害者 ,不一定发声

2020-04-14  本文已影响0人  剽肥一只猫

只要你是个女孩,贯穿一生,都会或多或少的被人觊觎,年少时的懵懂,成年后幡然醒悟,多少次我们离悲剧只存一步之遥,而受到侵犯的女孩,大多不会即时反抗。

01.百分之九十的侵犯是熟人作案

八岁那年,父亲开了一家冷作店,父亲用钢架焊成了三间平房,左边是父母的卧室,右边是我们姐妹三人的房间,中间为冷作店的主要场地。

在这种工作和卧室并存的房子,人是没有隐私可言的,父母的卧室除了床上放的被褥,其余空间都是冷作店的物资,各种铁皮,工具堆满了卧室的其他角落。

而我的房间更是一个杂物间,一张大床睡着我,哥哥,姐姐,床之外的地方,都是公共场所,这里堆放着客人定制好的铁烟仓. 铁皮炉子,各种冷作所需的半成品。

这种混居的房间里,除了被褥下盖住的部分,任何时候,客户,父母都能随意进出。

在这种环境下,孩子没有清晰的隐私界限意识,很容易让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正大光明的实施侵犯行为,生活在这里的孩子丝毫察觉不出不妥。

细思极恐的是,你在隔壁的房间工作,你的客户以看成品的名义,堂而皇之走进你孩子的卧室,用诡秘的眼神打量床上躺着的,你的豆蔻年华的女儿,而你却浑然不知。

有些侵犯正是在父母的眼皮子地下发生。

荒缪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侵犯的起因是经过父母允许的,孩子是茫然的,侵犯往往合理化。

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件事,想想就后怕,当年虽然懵懂,但总觉得哪里不对,而当我成长为一位成熟独立的成年女性时,我才清楚的明白当年的情形就是猥亵,l童。

一天中午,外面酷暑难当,我穿着小裙子,在床上独自耍弄着一个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小布偶,隔壁房间里,父母正和客户一边开着玩笑,一边讨论物品定做的尺寸大小,我睡的这间卧室 ,门是完全敞开的,客户可以随意出入。

过不了多久,我感觉有些睡意 ,便躺下了,小孩子睡觉历来都是很随性的,怎么舒服怎么睡 ,天气炎热,且没有风扇,我大字般仰卧 ,迷迷糊糊的,总觉得有一只手在我大腿根部摩挲。

我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半睡半醒的抬头看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秃顶,一身油腻的黄布衣服,满是油污,他坐在我床头,一只手还没来得及缩回,看我醒了,色眯眯着说:“我看你里面的小裤子歪了,我给你拨正”,然后,他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还与在隔壁正在忙活的父亲打了个道别的招呼,依稀听见父亲寒暄:“老李,慢走 ,后天的货,给你送过去。”

这位老李是父亲的老客户,很照顾父亲的生意,他在镇上有一家五金店,也是我家的常客,每次他在我们家闲聊时,母亲总要为他斟茶倒水,我们姐弟三也敬称其为李叔叔。

李叔叔常常和开玩笑说要把我收去做儿媳妇,憨厚的父亲为了生意的颜面,心里虽然不悦,嘴上也只能笑笑,打打马虎眼。

父亲的手艺好,客户也越来越多,大多是一些小饭馆,五金店的老板来订货,除了上学时间,我和姐姐经常在店里出现,这些油腻的滑头,总免不了说着要把我嫁给他们的儿子的玩笑话。

小时候的我对于这种不怀好意,嘴上占便宜的男人是及其厌恶的。

当李叔叔走后,我的本能告诉我,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身体 ,这让我很恶心,现在想想,他之所以没有进一步行动,很可能是当时的我还不是让他垂涎欲滴的猎物。

八岁的我,瘦骨嶙峋,虽是个女孩,总是一头短发(家里孩子多,环境恶劣,头上容易长虱子),身上脏兮兮的,因为营养不良 ,发育迟缓,第二特征没有显现出来。

我当时的理解是 :他是父亲的客户兼朋友  ,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他说了是帮我拨正内裤 ,我是不是想多了 ,尽管我的潜意识有不好的感觉,我仍然在极力的合理化他的所作所为。

百分之九十的L童,侵犯,猥亵都是在熟人之间发生,可悲的是,很多女孩被侵犯之后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02.雪崩的时候, 每一片雪花都不是无辜的

发生在陌生人的侵犯往往伴随着旁人的冷漠。

高中那年,我在离家很远的一个县区读书,这所县级中学,学校破旧,校舍简陋,宿舍与外界仅仅是一墙之隔。

只要能把宿舍窗子的铁杵取出来,外面的人可以在宿舍进出自如。

高一的我,傻乎乎的选了个靠窗的下铺  ,窗外是一条泥泞小路,学校附近的村民都要从此地经过,我经常可以看到赶着牛的村民在田野里,牛儿低头吃着青草,村民坐在不远处的田埂上,拿起烟袋,划上一根火柴,享受片刻的安逸与自在。

民风淳朴,风景如画,这是我在窗子里看到的乡野。

然而我并不知道有一个暗藏在这些表象下的事实:这里是出名的贫困村,贫穷和野蛮愚昧常常是邪恶共同体,因为穷,大多本地男人娶不上老婆,光棍成患。

初来乍到,偶有人说晚上在宿舍睡觉最好不要睡窗边,我历来是男孩子性格,女孩子的矫情胆小,怕虫鼠,我是没有的,下铺方便易打理,我果断决定睡在靠窗的下铺,然而没几天,我就被现实打了脸。

某天晚自习过后,大家都在宿舍洗漱准备睡觉,天气炎热,我穿个小背心(那时小背心也是女学生的一种内衣,相当于胸罩的作用),盖着一床薄被子就躺下了,宿舍很快就熄了灯,室友们在七嘴八舌的八卦起校花校草的花边新闻,我便先入了梦乡。

黑夜里, 一道刺眼的电筒光照到我的眼睛里,我醒了,我惊醒起来,一根长长的竹棍正挑起我的薄被子悬在半空,二三个男人正在津津乐道:“喲,这个身材不错…”

我害怕,惊慌失措,身体僵硬在那,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说不出话,动不了身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偷窥,然后满足地寻找下一个目标。

约莫过了许久,我才缓过神来,我大呼一声:啊…

室友们都吓醒了,我气的脑袋嗡嗡叫,我起身问了一句,“你们都睡着了吗?”

“没有,我们看着那伙人拿的棍子,挑你的被子和衣服,”,几个室友异口同声回答。

“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我有些愤愤不平。

“我们害怕”上铺的英子怯怯的说。

我的心里一阵寒意,这就是平时嚷着要和我结拜成姐妹的好朋友,关键时候还是为了保全自己。

在女孩成长中,所受到的侵犯,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当室友被偷窥的时候,你没有说话,因为你没有被偷窥,当你看到一只咸猪手时,你仍然没有说话,因为咸猪手没有碰到你,有一天,当你被侵犯的时候,再也没有人为你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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