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蒲扇里,摇着晒熟的稻草香
童年,是一曲回不去的纯真歌谣,那里是青春、本真、无功利、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过去好日子。
曾经,我们可以像故事里的知了一样,可以光着脚丫在树上唱歌,啥都不用操心,饿了有人做饭吃,凉了有人买衣穿,困了有人抱抱睡,受委屈了有人哄,孤单了有一群人陪,记忆里,满满的都只剩下快乐。
01
童年的蒲扇里,摇着晒熟的稻草香童年的田野上,总有一群不午睡的野孩子身影在荡漾。
小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水稻,那会,自己总会一只小手拎着一双小塑料雨鞋,另一只小手提着裤子,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屁颠屁颠地跟着大人去田里插秧苗。虽然多半是跟着去玩的,但是,玩吧,也不能太过放肆,那时的大人们可不管那么多,只要你会走路,听得懂话了,能干一点活就帮忙分担一点呗,现在总算能明白为什么农村的孩子早当家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种水稻的田并不是干干的泥土块,而是泡着水的土壤,粘性很大。下地干活前,大人们会从自己的手中分出一些秧苗给我们,然后拿出几株秧苗(秧苗不是一株一株插的,一般都是几株一起),在田里给我们做示范,那个动作,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要快、准、狠。
简单示范过后,我们几只皮猴就披甲上阵了,穿上事先准备好的雨鞋,手里握着秧苗,然后,像一匹匹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接二连三疯狂地跳进泡着水的稻田里,那种兴奋劲,不比提着桶去田里捉蚯蚓小。
因为是灌了水的稻田,所以,我们这一跳,把自己还有身边的大人溅得一身泥巴,这时,总免不了招来几声假装生气的骂,我们倒也乐在其中,哪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没玩过泥巴的?
开始有模有样地下稻田里插秧苗了,可刚没走几步,雨鞋就被黏糊糊的泥土粘住了,使劲拔腿,最后出来的,就只剩下两只光溜溜的小脚丫子。后来,索性就光着脚丫子在软黏黏的稻田里来回穿梭,忙得不亦乐乎。等大人们插完秧苗,在田埂上扯着嗓子喊回家,我们才慢悠悠地提着裤管往田埂上走,那时,那一身模样,活脱脱一只只刚出土的泥娃娃。
02
童年的蒲扇里,摇着晒熟的稻草香童年的味道,就像太阳晒过的稻草香。
水稻成熟的季节,是大人们最忙却也最开心的季节,也是我们最欢乐的时光。
那时,满稻田里都是刚刚收割完捆好的水稻,需要有人在场看着,怕被路过的人随手拎了个走。我们这些没有午休习惯、野惯了的皮猴当然是自告奋勇当起小小看管员了。
等到大人们走后,大家伙就开始各自占山为王了。拿起一捆捆田野上已被大人们晒干扎好的水稻杆,各自寻找一块平坦的地儿放下,在自己拎的那捆水稻杆中间挖个洞,然后再在洞内铺上些干稻草,一间稻草屋就完工了,那时的年纪,那样的个头,那么一间稻草屋,坐着、躺着都是刚刚好的。
看着不远处几撮相似的稻草屋,和小伙伴们招手热情呼喊相邀,这种别样的过家家游戏,而今想起,脸上依然会荡漾起温暖的笑意。
03
童年的蒲扇里,摇着晒熟的稻草香童年的夏天,是缓缓摇着蒲扇,侧耳倾听一个个古老传说的最美好时光。
儿时的夏夜,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光。那时,我们那条巷子的孩子经常会聚在我家的院子里,席地而坐,听大人们讲述那一个个古老而又神奇的传说。其中,当属那个“指月亮”的传说记忆最为深刻了。
大人们说,小孩子晚上不能用手指月亮,否则,夜晚睡觉的时候会被月亮割耳朵。当时年纪还小不懂事,觉得大人说的话都是真的,也都是对的,于是个个吓得哇哇大叫,开始纷纷揭起他人的老底,争相说着哪个晚上见着谁指月亮了,于是,个个开始脸朝月亮双手合十仰天长拜,请求月亮的原谅,虔诚一点的,更是行跪拜礼。乐得一旁的大人们咧嘴哈哈大笑,却也不忘假装正经再次唬弄我们:对对对,赶快跟月亮公公道个歉,晚上就不会来割你们耳朵了。
现在想来,那是一段多傻多天真的时光啊,却也温暖到长大后,宁愿继续用这个善意的谎言糊弄家里的小娃儿。
童年就像一艘推开波浪的小船,在眉间心田缓缓飘荡。
童年,像一粒粒闪闪发亮的珍珠,落玉盘的瞬间,不断敲醒我沉睡的记忆。
童年,是一段流金的岁月,满眼星辰,满手白泥,满嘴稻花香。
我想,每个长大成人的大孩子心里都有一封来自童年的信件,大都闪烁着七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