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读董桥？我劝你一定要读一读

董桥，名里有个“桥”，我联想到唐朝诗人杜牧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朗朗明月映照二十四桥，今夜你在何处听玉人吹箫？

董桥

从去年开始读董桥的《旧日红》，今年6月才看到最后一页。算上它，我共读了四本董桥的散文集，其余分别是《清白家风》，《景泰蓝之夜》和《橄榄香》。

我读书喜欢“搭配“着读。小说不必说，大部分史哲、社科书籍的篇章间逻辑、思想的连贯性强，一本书看久了眼睛和脑子都觉得累，所以常常找一本散文配着，那些书读累了就翻开散文。这样有点像吃饭的主菜和配菜。

绝不是说散文不重要只能成为配餐。反而想说散文在我的阅读经验中是最重要的营养。可以整年都不读小说，没办法一天不读散文。

人不是因为直立行走才成为人，是因为知识。所以人需要读书，就像身体需要水。我们因为本能的饥渴需要时常饮水，为了让饮水变得有趣，在水里添了点茶。久久品茗，才有精神上的茶道。散文于我，就是这茶。

所以，有了《旧日红》（这书名还真像一种茶）的日夜陪伴，我才读完了《胡适四十自述》、《切尔诺贝利的悲鸣》、《从0到1》、《创业维艰》……

要评价这样闲散的文章，也像喝茶一样，各人面前一个杯子，甘苦、温度不同，哪有什么对错？

围绕董桥的评论，你会看到“你一定要读董桥”、“你一定不要读董桥”，作家冯唐撰文“你一定要少读董桥”。到底要不要读呢？冲着这么多人费心评论，我劝你一定要读一读。因为那些说“少读”、“不读”的人，一定读尽了董桥的文章。

董桥的散文，写得像诗又像词，言谈韵幽，笔墨情深，句句紧凑。若你肯出声读，像哼一首传下来的老曲。我从书中抄录以下几句，做“试听”：

1、文化遗民讲品味，养的是心里一丝傲慢的轻愁。

2、炎炎长日，读书写作，散步喝茶，聊天看画，满目是写意的幽趣，满心是潇洒的放浪。

3、生命毫无凭据，只有愁眉面对生命，生命才变得有凭有据。

4、阴晴圆缺的生涯中追慕的也许只是半窗绿荫、一纸风月。

我挑出喜欢的四句作为本书推荐的“试听”，心里却还担心，怕没有让更多人的感受到他文辞优美，反而因为与我口味不同错过了这本书这位大家。

董桥在《老吴的瞎话》提到散文家吴鲁芹的一句话：“文章之道，尽心而已，人捧人骂，干我底事。”我们读书，或许也应是这样态度：读一个人的文章，且看他是否尽心书写。

小说写不过《红楼梦》就不要写了吗？用这种思维去比较去评论，大概世上90%的作家不应该存在了。

董桥说：“我只在乎我满不满意我笔下的文字。”短短一句话出现三个“我”，所以写作这件事，在董桥看来是非常自我的事情。我如此理解：我笔写我心，我只希望笔下落成的每个字，都不应该违背我的心意。话中的潇洒和任性，像英国大作家王尔德面对纽约码头海关官员说的：“Nothing

but my genius。”我什么也没有，只有我的天分。

中华书局出版的《旧日红》装帧精致，绛红布面，压金花金字，收76篇散文，共20万字。读完一本散文集，能实在记下的东西很少，脑海的印象也难说是咸是甜，只是心里，像有微风吹过。

文无第一，好坏难评。董桥文章，不输历来大部分的散文作家。我劝你一定要读一读，特别是网络文学和段子流行的年代里，这样守着夜色，静静地写、慢慢说的作家毕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