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落的彼岸花（11）
刘陵成为万欣女友的两天后——也就是他们认识的第8天（12月11日）的深夜，万欣和刘陵发生了关系。是万欣提的要求，刘陵没有拒绝。但是她没有告诉万欣，在那个晚上之前，她一直是个处女。
刘陵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闭着眼睛，惶恐地安静地接受即将到来的仪式。
万欣看着刘陵紫色的蕾丝胸罩，束手无策，想野蛮一点扯开它，又怕会弄疼刘陵，不这么做，他又找不到按钮......无奈之下，刘陵只好自己解下了胸罩。可是解下后又一脸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只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万欣脱下她内裤的时候，她的眼角溢出了泪，万欣没有察觉。
房间里反复放着王菲的那首《彼岸花》。那是一首很怀旧的歌，是万欣非常喜欢的。他喜欢在这种环境下做爱，他希望可以在享受每一个动作和呼吸的时候，都有王菲的声音在耳旁回响。又或者，他害怕听到眼前这个女孩的呻吟，所以想用王菲的声音去掩盖它。
音乐婉转、空灵、流动，宛若天籁，流遍刘陵每一寸赤裸着的肌肤，它仿佛在蒸腾一种莫名的恐慌和不安——也许还有欣喜。百感交集中，刘陵白皙的胴体不自觉地颤抖着......
当一股滚烫的疼痛如闪电般进入刘陵下体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在完成一场仪式，就像一个执着的信徒不顾一切地焚烧自己以求得到神的感应一样。她要的自然不是永生，而是从属于某一个人，那一夜，她终于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眼前这个相识了只9天的男人，她终于可以毫无保留地爱着万欣了。她遇见了万欣，就认定了万欣就是志泽说的她生命中的男人，于是她抛弃了一切，于是她也像志泽一样，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几番云雨过后，两人都大汗淋淋。万欣看着床单上暗红的血渍，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内疚之色。
此时的刘陵已经睡了，她光着身子蜷缩着把床单都卷走了。万欣起身把空调的温度调高，回到床上，就这样一直抱着她，他想到了很多......
他确实没有想到这是刘陵的第一次。他更没想到，只是9天的时间，她就可以这样义无反顾地把自己交给了他。她绝对不是个不自重的女孩，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不顾一切的爱在驱使着。
想到这里，万欣除了感动，还感觉到一种沉重。这是爱的沉重，也是责任的沉重。在那9天时间里，万欣对刘陵的感情一直都未完整过，甚至有点飘忽，像是在走过场，在例行一道成规的手续。可是，就在他看到那一滩血渍的时候，他感觉到他应该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叫刘陵的姑娘。
《彼岸花》依旧反复在房间里回荡，没有多久，刘陵就醒来了，想起身关了它，可是被万欣阻拦了。
“你醒啦？没事，就让她继续唱吧，累死了，我们坐下来聊聊天吧？”
刘陵回到万欣的怀里，没有多说什么。她是个很怕热的女孩子，可是这一刻，她却陶醉于万欣胸中的温暖。
刘陵：“我刚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梦见我们坐在一棵很高很高的树上，突然我从树上掉下来，一直往下掉，一直掉，好像总着不了地。我好像在半空中往下飘，而你站在树上笑，我能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你在我视线里变得越来越小......我好害怕......”
万欣：“对不起！我...我是不是伤害了你？”
刘陵：“现在没事了，我已经醒了。对了，那天，你在我后面做了什么？”
万欣：“那天？哦，我在闻你的味道。你...你真香，我想我一辈子都会记住那个味道。”
刘陵：“真的吗？”
他停了停，“我......我没想到这是你的第一次。你太傻了......”
刘陵回过头：“你后悔了，是吗？”
万欣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说：“你现在终于是我的女人了！”
刘陵：“对啊，我现在终于是你的女人了。我告诉你，我现在属于你了，你休想把我赖掉。”
万欣：“怎么会呢!”
刘陵：“在我之前，你有和别的女生做过吗？”
万欣看着刘陵良久，看到那真挚的眼神，他感觉到既然决定了要去爱她，有些事就不应该瞒着她。她把自己都全部给了我，我再要有所保留，那我还是个男人吗？
“我好像跟你说过，曾经有过一个女友，是我的初恋。她原名叫彭淑珍，我一直叫她阿珍。那天在大学生活动中心你满还见过的呢！后来她只准我叫她这个名字，其他人喊她阿珍，她一律翻脸。我们在一起三年，不久前，我们分手了。分手时，她哭着跟我说要把一个完整的她留给我，脱光了站在我面前，但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没敢要？”
万欣笑了笑：“做男人要有点良心。我爱她，可是有时候爱并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我们还要考虑很多东西。”
刘陵似乎有点不服气：“那你对我呢？对我，你就不需要良心了吗？”
万欣显得很为难，百口莫辩：“我......我并不知道...你还是...处女！”
刘陵：“你一直认为我不是...就可以乱来了，是不是？”
“我......”
“要是你一开始知道我是...你就不会对我提出这个要求对不对？”
“......”
刘陵黯然神伤：“也许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爱我的身体……”
“不，我爱你，是真的！我知道，从你现在所处的角度看，我可能只是一个膏粱子弟，甚至玩世不恭。可是，你把我万欣看低了，我并不是一个轻视感情的人。你的确给过我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能像你这样，让我疯狂，又让我陷入矛盾。我现在就要毕业了，我能够清晰地看到我们的未来，所以我敢。”
尽管义正言辞，可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些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甚至有点佩服自己，像他这么入戏的人，不去当演员实在可惜得很。
刘陵：“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我们现在有着不同的人生轨迹，已经不可能再有交叉点了。”
刘陵显然有点固执：“你现在还爱她吗？”
万欣无奈：“我爱你！”
刘陵有点失望，就算再傻的人也听得出“我爱你”三个字里面饱含的瑕疵。她起身，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想要离开。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
“与你无关！”刘陵是倔强的，倔强到希望得到平衡的回报。她把整个身心都教给了万欣，于是她也天真固执地想要万欣对她回报以完整的爱。
“现在外面很危险，我很担心你啊！”
“留在你身边就不危险吗？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房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刹那，只留下万欣躺在床上，房间里依旧飘荡着王菲的《彼岸花》，婉转、空灵、流动，宛若天籁......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