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橄榄球

2017-12-15  本文已影响0人  艳若桃李

回忆很欠揍,但是很温暖。

​电台里熟悉的音乐,播放的是齐豫《橄榄树》,可能是因为上了年纪的关系,最近越来越觉得根的重要性。“梦中的橄榄树”相对应的,我常常在梦里梦见故乡门前的那一片松树林,如今这个季节,应该松针满地了吧,那里曾经种下了我太多的童年。

天气冷了,打电话回家,妈妈嘱咐我要添衣,爸爸说妹妹在家过十一,除了深深的羡慕还有点酸楚,从初中到现在寒暑假去掉留校补课(想到这,肉都疼),很少回家,那时候为了缓解相思,基本一天一个电话,后来缩减成一周一个,再后来基本上一个月少得可怜。曾经和妈妈沟通过这个事情,然后通电话比较频繁了,不过最近好像也缩水了不少。看过一本书上面写说,我们很容易对着喜欢的异性或者好朋友,死党讲一些亲昵,甜溺的话​,但是对着父母好像这些话如鲠在喉,很难开口。我第一次和妈妈说‘我爱你’的时候,她回复我说“啥玩意儿”,爸爸直接喝了一口酒。缘由是看了一部公益电影《海洋天堂》,里面最让人泪奔的一个画面就是后来大福抱着海龟游泳​,画外音是李连杰演的父亲去世前对大福说过的一句话‘大福啊,爸爸就是那个海龟’,很感人吧,是啊,嚎啕大哭的感人。然而,这种认同感还是需要嫁接才会有幸福的感觉,所以以后每通电话结束的时候,我都会跟他们说“我爱你们”,说久了,他们也习惯了。终于,有一次妈妈笑呵呵的说“知道了”,我想我已经想到了话筒那侧妈妈脸上的笑脸,包括上扬的眼角和皱纹。爸爸似乎也习惯了,只是还是一贯的口气回复我“照顾好自己就好了”。

今天是十一长假结束后第一天,记得以前老师留的作业,我总是最后一天做,做不完的拿来叫爸妈妹妹帮忙写,在他们细声碎语中,趴在桌子上带着倦意一点点写着,拖延症的毛病是从小学延续到现在,病入膏肓该怎么治,嗯?扯远了。

北方的秋天要比南方来的早,来得直接,一两场秋雨过后,降个温,可能就进入深秋了,不管怎么样,不会这么潮乎乎,湿答答。叶子开始掉落,早晚开始添衣。应该说,一年四季我最喜欢秋天了,可能因为秋天是新学期的开始,可以换新同桌了,或者是可以不再担心穿裙子露着两条粗腿,或者是因为可以用冷为借口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的穿厚衣服了,这些理由都很奇怪吧。也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家门口的那片松树林,每到秋天,松针落满地,踩上去像新买的棉被一样,软绵绵的,把它们汆成一堆,拾些松塔,用火点燃,闻着松油的味道,闻着舒爽,提神醒脑。夜晚和一家人坐在院子中吃西瓜,看月亮,闲聊天,在风吹树叶沙沙响的声音中渐渐困意来袭。如果冬天不那么冷,也许我更钟情于它。下雪的时候,在树林里用雪堆高高像滑梯一样,打雪仗,堆雪人,在外面玩一天,完全不知道冷,有时候爸爸妈妈也会加入我们,只是那样会玩的更凶。那时候最爱吃冻梨,白天揣着一个出门,和一堆伙伴边玩边吃,冻得手通红的也不回家,直到大人开始来找我,“死孩子,又到哪儿去疯去了?”“吃饭了,还不回家”,可能是因为来了南方的关系,最近这几年越来越怕冷了,干脆躲家里抱着暖气片,真是随着催人老啊。

好像有几天没有洗头发了,想想就觉得累,洗头发对我来说就好像国土再被日本人入侵一样的抵抗。小时候就烦的就是洗头发和理发,大头冲下的感觉真的是好难受,就好像掉进了井里。每次都被妈妈把住了头,摁在了滚烫的水里,边洗边唠叨。据说,用热水烫头皮对脑子好,真的假的不考究,谁知道是不是我妈妈的妈妈告诉她的呢,反正我是觉得有多好,但是习惯这个东西很欠揍,我接受了妈妈那一套说辞,都是在用滚烫的热水烫头皮,谁知道我会不会把这个理论在传递给下一代呢,看,遗传的力量多伟大。活了这二十几年的时光,好像一直是短头发,因为妈妈不会剪头发,也确实长发很难打理,因为我很烦别人碰我的头发,感觉好像领土被侵犯了一样,拿走你的爪子。所以每次都是妈妈拿剪刀一刀切,直接咔嚓,好像切菜一样虔诚,但是效果是乱七八糟,爸爸每次都捧场,“干净利落,女孩子就是短发最好”,我内心os是,我也想长发飘飘,可是洗起来好费力气,就放弃了。

好久没去跑步了,这几天天气不太好,等晴了的时候,在河堤上跑跑,吹吹晚风,在河边坐坐,看看夜景,看看月亮。每次坐在那边就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带我们回姥姥家过寒暑假的时候。妈妈是在水库边上长大的孩子,听她说,她小时候,姐弟几人成天在水库玩,想想也觉得有趣。我每次姥姥老都要去水库大坝玩,我们一群小朋友在大堤上嬉闹,边上有钓鱼的,运处在划船拉网的,还有下水游泳的,妈妈在边坐在岸边的石头上聊天边和其他人聊天,爸爸有时候会过来看着我们,或者一起到水库里边玩,那时候觉得好幸福啊。我们扒开水草下水捞文蛤,用网兜捞小鱼。到手了之后,我都放了,因为实在受不了那股浓重的鱼腥味。当然我们也会试图往深水区走,但是每一次都被大人喝住了。在水库东面有一片浅水的滩涂,可以让小孩子玩水的。再往里走会深一些,下面有一些石头,很滑,很容易滑倒,那里都是一些大人在。有一次一个不小心,我走到了里面,踩到石头滑倒了,水很快没了我的头,印象中那是第一次呛水,也是第一次知道了缺氧的感觉,结果在我还没细品水的味道的时候,爸爸就回身把我拎起来了,一下子就把我扔到了浅水的部分,叫来大人看着我。后来我们才知道,是有人跟爸爸说“你家大丫头好像往这边过来了”,爸爸才回头捞我,不然我可能真的淹到了,好像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怕水,怕井了。爸爸也是后怕,每次都提醒我要离水边远一点,或者叫我不要落单。有趣的是,再送我来南京之后第二天,我们爷俩坐在学校情人湖边的石阶上,他说“你不行来这边,不然就跟同学一起,别一个人过来”。看来怕井绳的不止我一个,但是我还是克服了自己的这个毛病,鼓起勇气走进了学校的游泳馆。

写到这边,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了,只是觉得,我想念他们,爱他们,开始想念小时候了。眼泪这个东西真的很欠揍,但是就是止不住。虽然小时候也搬家,爸妈也吵架,我几乎看他们从小吵到大,但是或许这就是他们相处的模式吧,我曾经大半夜的给他们发过一条短信,大概意思是“爸妈,我何德何能能够拥有全天下最好的爸妈,你们就是我们的天。或许我们羽翼未丰,还不能为你们遮风挡雨,请保重身体,让我们可以继续没心没肺的依靠你们,但他日一定成为像大树一样的存在,无论刮风下雨,给你们依靠。不管多可多艰难的日子,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互相取暖。以前那么难熬的日子,我们都挺过来了,以后会更好的,我爱你们,儿”。我也曾经在妈妈手机里面看到了爸爸发的属于他们的亲密的言语,也许,日子就是这样过的吧。

夜深了,该停笔了,只是记忆的洪闸真的关不上了,希望今晚能做个好梦,梦里面依旧有那片葱郁,迷人的松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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