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219 命运如此无常

“沐沐，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他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只是，那个被道歉的人再也不想感受他的诚意。

明明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喉管吞下了玻璃渣似的刺痛，但他依旧自虐的这么说着。

他想，如果真的爱一个人，身体上被对方给予的伤痛总能掩盖过内心的痛感吧？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的胸口喘不上气来？

向阳看着他苍白的脸，忽然想到了当初在Y国，求而不得的自己。

那段记忆那么遥远，但是回忆起来，好像没有多少片段带给她的是甜蜜。都说“风水轮流转”，所以，如今的霍凌琛是尝到了自己当初的痛吗？

向阳看了看四周，也许是因为霍凌琛长得太帅，也许是因为萦绕在他们周围的气氛太忧伤，这条路上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

她不是一个爱出名的女人，她现在，乃至今后的规划中，都没有出现“霍凌琛”三个字，可看到他的模样，心里还会止不住的难过。

“如果一句‘我原谅’能让你不再纠缠，那好，我原谅你了。”

向阳记得，霍凌琛以前追她的时候，也是采用“烈女怕缠郎”的战术。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是那个人，还是那样的战术，向阳对他却再也生不出好感。

“向阳，你……我……我们……”

霍凌琛的唇哆嗦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看着他眼底那微弱的光芒，向阳明白了他想说的话。只是，很多事情既已发生，便回不了头。

“霍凌琛，你还记得那个雨夜，我曾让你发过的誓吗？”

那个电闪雷鸣，狂风骤雨的夜晚。

那个她在台阶下，看着他在台阶上和其他女人并肩而立，画面美好得令人心碎的夜晚。

那个她想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追求所爱，最终却失去孩子的夜晚……

霍凌琛眸光沉痛，浑身僵硬的看着向阳，他很想叫她不要再说下去，但是嘴唇嗫嚅了几次，喉头哽得完全发不出声。

他摇着头，渴望他最爱的女人不要对他那么残忍，可她还是冷冷地开了口：

“你说过的，如果以后，你想起一切，不会再来纠缠我。否则，你所爱的人不、得、好、死！”向阳明明在笑，可是眼睛却流着泪，那泪水明明该是咸湿的，但那眼神却冷漠得没有一丝情感，“你现在的表情，可以让我理解成：你想让我不得好死吗？”

霍凌琛被她的话惊得后退了几步，蓦地，他的心脏处传来一阵绞痛，霍凌琛手捂着胸口弯下腰，向阳不知道他怎么了，只看到绿色的草地上蓦然喷洒出一滩腥红，刺得她眼眶酸涩。

她终究没有上前，可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都陷入了皮肉里，但还在极力克制。

她听到自己说：“霍凌琛，就这样吧，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转身，决绝的离开……

树下的霍凌琛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伸出手想要挽留，可他明白：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挽留？

命运如此无常，想爱，只换来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