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在母亲的身影里
年,一个特色鲜明的传统节日,凝聚了多少人的乡愁。回望儿时的岁月,浓浓的年味仍留在记忆深处。
出生在七十年代中期的我,记忆中喝过腊八粥,母亲就开始忙活“过年”事务了。那时候,虽然物资匮乏,但印象中大人小孩都非常重视过年。于是扫尘、烤灶干粮、蒸花馍、炸麻花、炸油果、买新衣、装糖盒等等便是母亲常有的动作和身影。每每回忆,仍记忆犹新。
01.扫尘中的身影
儿时的年味||在母亲的身影里记忆中老家是农村的四合院,那时住着奶奶、二爸、三爸和我们一家共四家。
腊八节一过,身材矮小的母亲头上总包着围巾,进进出出地忙活着,院子里、窗户前总闪过那熟悉的身影。她用大洗盆泡上白灰,再把家里的铺铺盖盖通通洗一遍,从院子东头到西头全是花花绿绿的床单、被面、被里或被套。我常常给母亲打下手,听惯了母亲常说的“过年过年,穷月富年”。
记得母亲会选择午后暖阳时光,把铺在炕上的被褥全部搬出屋外,拿着父亲用岌岌栽的扫把,把房顶、墙壁的每一处灰都扫净(因为农村冬天都用煤炉生火、取暖做饭,墙壁一年下来总被熏黑)爱干净的母亲总是想着法让屋子白亮干净,就用泡好的白灰水,拿着刷子,一刷子一刷子把墙壁刷白。再把仅有的独扇窗擦的干干净净,然后换上干净的床单、被褥。我和妹妹最喜欢闻有着太阳味的被褥,睡在里面软软的,暖暖的。
洗洗刷刷几天下来,母亲累的腰酸背痛,可睡上一觉,那轻盈的身姿又出现院子里、炕沿边。每每有亲戚们来拜年时,总夸赞母亲爱干净,屋子收拾的漂亮。而母亲总也喜滋滋、乐呵呵地说“过年过年,穷月富年”!
后来条件慢慢变好,父亲和母亲省吃俭用,自立门户,修了一院新房子。母亲越发爱干净了,屋里屋外总是打理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
直到现在,年过七旬的母亲,过完腊八节扫尘的习惯仍保持着。我也耳濡目染,过了腊八节开始洗洗擦擦。每每这时,我总记起母亲虽矮小的身材,走路却依然轻盈的样子。
儿时的年味,在母亲扫尘的身影里拉开了“序幕”!
儿时的年味||在母亲的身影里02.做美食的身影
腊月二十三被称为小年,过了小年离年关就越来越近。母亲忙完打扫卫生事宜,便开始忙做各种面食。发好的面萱萱白白,在母亲手里翻转,揉搓,变成各种诱人的面点。
最让我馋涎欲滴的还是母亲用平底锅,在炉子上用小火烙的灶干粮。
早两天母亲就开始发面,她会把酵头活进面里形成软软的面团。再把面团盛在盆子里,盖上棉被,放在热炕上,面会发的很快。
两天后,发面会成两大盆。母亲把发面分成碗口大小,醒成剂子,然后用擀面杖把剂子擀成锅盖大小的圆饼。抹上油,撒上自制的香豆面,再上下合拢粘几次,把香豆面均匀地附在面饼上,这时就开始从一边卷起,成圆柱面棒。
母亲用手轻轻搓揉,身子一前一后地晃动,圆柱面棒便成了擀面杖一样粗细。母亲轻轻拿起刀,小心的把面棒切成大小均匀的小段。每小段立起在案板上,母亲或用筷子夹成蝴蝶花,或用手翻成玫瑰花,个个栩栩如生。放进抹了油、早就烧烫好的平底锅,慢慢翻烙。
大概二十来分钟后,烤锅飘出油香味。
这时我最喜欢替母亲翻馍,用锅铲轻轻翻过底面烤黄的蝴蝶花,再抹上油,黄亮亮,油滋滋,和着面香,飘在屋子的角角落落,不争气的口水在嘴里打转转。
等两面都烙黄了,母亲用手指轻轻按一按,萱萱软软,“庄严”地说“可以出锅了!”
母亲用锅铲不紧不慢地把烙好的干粮一个一个“铲出”,装在早就准备好的搪瓷盘里,端端正正献在锅台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大意是请灶王爷先尝一尝,过个平安年,来年有个好收成等等话语(传说那天灶神爷要上天去向玉帝汇报这一家一年的大小事)。其余的便晾在案板上,继续烙下一锅。
而我和妹妹早已迫不及待,拿起烫手的灶干粮,左右手反复颠簸加上撮嘴吹气,蝴蝶型的灶干粮就不怎么烫手了。
于是小心翼翼掰下一片,轻轻放入口中嚼起,脆生生、香喷喷、甜丝丝,咽下便沁入心脾。
儿时的年味||在母亲的身影里在我的记忆中,母亲烙的灶干粮大约是人世间最香的面点,至今想起仍然满口溢津,余香喷鼻。
原来,年味,就藏在母亲做美食的身影里!
03.装糖盒的身影
母亲很喜欢糖果,我和妹妹更喜欢。平时看见商店柜台里花花绿绿的糖果,只能咽咽口水。
而在过年时,虽然日子过得紧,母亲会破天荒地买上一两斤花糖,有透明的水果糖,有软软的高粱饴,有奶香和着花生味的花生牛轧糖,还有酥酥脆脆的虾米酥。
母亲买这些糖果的时间,一般都到腊月二十八九。还是买年货时,省出来的几元钱。
母亲买回来一小塑料袋花糖,给我和妹妹各一块。我喜欢吃高梁饴,妹妹喜欢吃花生牛轧糖。
剥开糖纸,我先要闻一闻从糖纸里漂出的清香味,然后伸出舌头舔蚀松松地裹在糖体外的那层白色、淡甜的薄膜,有点粘粘的,粘在上鄂,合拢双唇,慢慢浸润,一丝淡甜悠悠长长。轻轻咬一口软软的高粱怡,舍不得多嚼一下,尽管让那散发着香味、带点柔劲的糖体缓缓融化,那股淡甜就一直留在童年的记忆中。
不知何时,糖袋神秘地“消失”了。不论我和妹妹怎样讨好母亲,都不会给第二块。直到除夕晚上装糖盒时糖袋才会“现身”。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怕我和妹妹偷吃花糖,就把糖袋锁在堂屋的“百宝箱”里。
除夕晚上,早早吃过母亲做的“壮仓”臊子面,就一直惦记那袋糖果。我则早早就洗干净糖果盒,放在桌子上,等母亲把它装满。
母亲做完家务,会“神秘一”地从堂屋里的“百宝箱”拿出糖果、花生和自产的瓜子,细心地分类装在糖果盒里。
这时母亲会说“日子好不好,全看糖果盒!”
我和妹妹很懂事地尝尝软软的高梁饴,砸吧着嘴再吃一颗虾米酥……更多要留给拜年的亲戚们尝一尝。
偶尔,有不爱吃糖果的亲戚,会把母亲让给她的糖果给我吃。我如获珍宝,装在新衣的口袋里,慢慢攒下,等过完年了,再慢慢品尝。
而那个清香的、软软的半透明高梁饴,方形的、奶味花生牛轧,一层酥脆的虾米稣却一直留在我的味蕾里。
儿时的年味||在母亲的身影里儿时的年味很浓很浓,全在母亲那辛劳的身影里——在那忙碌的扫尘中,在那香脆的灶干粮中,更在那甜甜的糖果盒中!
儿时的年味,与母亲的身影紧密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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