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500字

岁月匆匆逝,草木忽一生

2016-09-30  本文已影响55人  一袍风

树叶儿落在那地上

眼泪砸在那心上

悲伤埋在那胸口

岁月丢失在路上

草儿长在那坡上

月亮升起在天上

花儿开在那心上

光阴断送了理想

唵 呗 玛 达 咧 吽

人生似草木

唵 呗 玛 达 咧 吽

一世如一秋

醒来的时候草儿黄了

风吹灯熄人儿去了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自古逢秋悲寂寥”似成定势,虽偶有“我言秋日胜春朝”之人,但秋日里残败的那一花,一草,一鸟,一虫,一山,一石,仍旧会让些许“伤春悲秋”者溅泪惊心。

若是再抛撒些死亡的迷雾,那么,如我般多愁善感的,总会陷进阴郁的心境里沉沦一阵子。

好在,多亏了我那不求甚解、得过且过的性子,虽然多思,却极少钻进牛角里去,躲过了积郁成疾,呜呼哀哉。

其实每天都有不少生命逝去,仿如生活里的柴米油盐,稀松平常,已经让我们多多少少都有些无感,但是名人的死,却像一面放大镜,一下子就把与己无关的死亡,拖拽到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去年的四月,那个“喜欢出发”的诗人走了,他曾说“我知道,当你拭干面颊上的泪水,你会灿然一笑,那时,我会轻轻对你说,走吧 你看,槐花正香,月色正明。”

今年的五月,那位“最贤的妻,最才的女”走了,带着“颉眼容光忆见初,蔷薇新瓣浸醍醐。不知腼洗儿时面,曾取红花和雪无“的深情厚谊,她终于从人生的边缘走过,清清楚楚的“回家”了。

刚过的中秋,一位我并不熟悉的艺人走了,媒体炸了锅,粉丝乱了套,被认为罪魁祸首的抑郁症也在一夜之间风靡各大平台,人们捧着电子屏一条一条的对照着,刷着朋友圈一遍一遍的缅怀着,而真正的伤心人正经历着什么呢?否认?愤怒?挣扎?抑郁?接受?

比起这些名人的离去,也许,更让我们触目惊心的,还是身边人,那些我们曾谈笑过,触摸过,甚至拥抱过的身边人。

当热乎乎的气息戛然而止,当活生生的个体渐趋冰冷,当那些或鲜活灵动,或苍老深沉的影子,突然间从我们的生命里被抹去的时候,大概没有几个人会无动于衷。

可是如今,奔三的我们,一年里发生的事情似乎格外多,仿佛为了考证大家是否能够应对这个年龄阶段所面临的发展任务,时光设下了重重关卡,而死亡,便是最好的炼狱,无论是目睹,还是亲经。

朋友圈里的轻松筹项目越来越多,一张张化验单,一页页诊断证明,清清楚楚的昭示着死神的镰刀步步逼近。有时候,我们明知是徒劳的,却依旧愿意单纯的等待奇迹的发生。

我们同情,我们遗憾,我们痛惜,不过,毕竟还是囿于时空限制,我们仍旧没有真真切切的经历死亡,因而对我们来说,它还只是个遥远的概念,是个禁忌的话题。

而那些寸步不离的守在亲人病床前的人们,那些眼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一点点衰竭的人们,大概是除了死者外,离死神最近的人了。

他们是否真的经历了心理学上所讲的悲伤的五个阶段呢?他们是否曾拒绝又愤怒,曾迷茫又绝望,直至最终接受了亲人的离去呢?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多么幸运啊,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还在读小学,懵懂而无知,奶奶与外公去世的时候,我虽已成人,却跑去了远方求学而免于目睹。而其他与我关系亲密的人们,有的虽历经重症,但如今总归安好,免除了我的心焦。

然而,“死亡”的“噱头”总是最吸引人的。对于神秘莫测又恐怖异常的死亡,我难免怀有一种莫名的好奇与一探究竟的冲动,尤其是当我在北京军区陆军总医院的急诊室里,目睹了几个陌生人逝去之后。

一个是13床,刚进医院没多久,我还没看清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看到医生已放弃了对他的抢救,家属也已打电话给殡仪馆的人订送棺木。他就无声无息的躺在那,后来又被无声无息的装进了黑底镶金的棺木里,送出了医院的大门。

一个是11床,她在医院里已经躺了几天,身上连接了我们能想到的所有监测生命体征的大小仪器,时不时被看护人翻个身擦拭皮包骨。可就在六一那天,她的心率突然一下子剧烈起伏,甚至飙升到三四百,等到终于恢复平稳,我以为浪涛已经退去,却看到家属们个个泪眼婆娑,有一个几近晕厥。就在我疑惑的时候,医生们已经动手拔下了连接在她身体上的所有的管子,输气管、输液管、心电图仪……

就是这样的陌生人,却让我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我偷偷地跑到医院的无人角落为他们,不,应该是为死亡,流了泪。

以前,我看书,观影,总觉得虽然没有经历什么人情世故,没有历经太多粗粝生活,但对小说中那些词汇——衰老、死亡、哀伤,以及影像中那些情节——悲怆、绝望、无助,也是可以深刻共鸣的。

可如今回望,那样的自己不免幼稚可笑了些。不过我想,那些深刻的,那些赤裸的,那些如今难以揣摩的,迟早有一天,会静悄悄地走向我,住进我滚烫的泪花里,藏在我抽搐的背影里,在昏黄的灯光下和我打个照面,互道晚安。

岁月匆匆,忽然而逝,心上凉秋,难言愁绪。常说“少女怀春,怨妇悲秋”,我依旧怀春,但早已不是少女,我而今悲秋,但也不认是怨妇。

借约翰·邓恩的《布道辞》来结尾吧。

没有人是自成一体、与世隔绝的孤岛,

每一个人都是广袤大陆的一部份。

如果海浪冲掉了一块岩石,欧洲就减少。

如同一个海岬失掉一角,如同你的朋友或者你自己的领地失掉一块。

每个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哀伤,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员。

所以,不要问丧钟为谁而鸣,它就为你而鸣。

PS:

文章开始的那段,是李建傧的《草木一生》,我听着这首民谣,写下了这些乱语,如果感兴趣,不妨去听听。

上一篇 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