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走过青涩的我和你
上大学时,云总是信誓旦旦地和我描绘着我们的未来。她说,“以后要在这座城市买一套我们自己的房子,大窗向阳、欧洲风格、实木家私……那就是我们的家。”
后来那个关于房子的梦想成为了现实,却再也找不回当初青春烂漫的满足。是的,生活就是这样爱折腾你,让你疲惫不堪后尝到幸福的甜味,和你开让你没脾气的玩笑。这真的就是生活,你赢不了他,但真的输不起!
一路从青涩懵懂,生活教会了我们太多东西。我们感激生活的慈悲,得到彼此的眷顾和生活的馈赠。感谢彼此,好在这座冰冷的混泥土城市有了相互温暖的手。
一
这世界上的情爱都是莫须有的牵绊。所以,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种人:得不到、抹不掉、忘不了。
认识云的时候,她正在经历初恋不愉快地结束。而我们的相识,似乎早已注定。那年18岁的我,第一次相信“天注定”。
那天,我刚才图书馆出来,因为饿得实在不行,我便揣着摸着裤兜看看还剩十二块,索性去了校门口去吃夜宵。街边摊,环境还算干净,除了我和老板娘外,只有一个女孩。女孩吃面很安静,面无表情。她拼命地往碗里倒着醋,这次更加吸引了我的注意。
也许因为放假没什么生意,所以老板娘才不紧不慢地扭着丰满的臀部,一边做面一边自娱自乐。回过头,我扫了女孩一眼,发现她正喝着面前的醋,小口吃着面,眼里的泪水不时落进面里。
我发誓,在我眼睛咋都不带咋地看她的五分钟,两个醋瓶就被她喝光了。我发誓,看到她第一眼,我爱上了她。
如果不是老板娘吆喝着面好了,我还真想不明白是面不好吃,还是帅哥不够帅,没事非要喝醋?我发誓,这样的问题我想不明白。
“看什么看,没看过失恋啊!”原来,她已经发现了我。眼睛里充满着想要杀光全世界男人的杀气,她看着我,我看着她,她又看着我,我又看着她。
又是五分钟,我开口道:“我从没见过失恋喝醋的,别人都不这样做,要不要吃饱了我教教你……”
“滚!”说完,我以为没戏了。她却开始大口刨了两口面,摸了摸自己红的发烫的小脸,走了过来。
“我们走吧……”于是,我顾不上桌上没动筷子的面,掏了十块钱放在桌子上。便抓起她的手,冲出了档口的门,在充满路灯的街道上飞奔着。
二
我和云,就那样认识了。从此,我们的生活产生了无数交集,却仅仅只是朋友。
那天晚上,我拉着她,两个沿着路灯,从东城区跑到了西城区,从西城区有向着南城区跑,终于我们都跑累,两个人躺在没人的大街上,不知过了多久才缓过神。
等到感动凉意,爬起身时,我们四目相对,会意的笑了。地上两个被汗水浸透的印迹,头靠着头,她笑了。
“你好!我叫于浩,师大法律系的,大一。”
“你好!我叫彩云,师大中文系的,大二。”
纯粹的友谊没有火花,也没有暧昧。她再没开始过新的感情,我也没想过谈个女朋友。
直到云毕业前,在我们两个人宿舍大猫、阿花一群老宅男腐女的起哄下,我终于向她表白了。还是在那条印着两人汗印的地方,阿花用手帕将她的眼睛蒙着,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放进她手里。
我拉着绳子,她拽着绳子。她问着阿花,阿花看着大猫,大猫顶着我。
近了……非常近……
我发誓,这辈子做的最紧张、最幸福的就是今天了。发抖的右手从颤颤地从口袋里摸出了戒指,左手的鲜花束里也落了几点冷汗。
就在她快要靠近我时,我猛地一拽绳子,她顺势前倾,双手前伸的一刹那,戒指刚好套进她的中指。
她摘下手帕,看着单膝在花瓣上的我,盯着地面上呆萌的漫画,高兴地点着头。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她吸了吸鼻子,她哭了。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哭。
“现在新郎可以吻你的新娘了……”大猫、阿花他们又在一旁起哄。那一次,我第一次吻上她,吻在她的唇间。留下了永远的水蜜桃味。
没多久,云毕业了。因为我们打算一同在这座城市打拼,所以,她没有听从父母的意愿回老家的县城考公务员,毕业后就在一家培训学校当了培训老师。
大四的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毕业前,我面试成功了一家本市有名的律师事务所,云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了培训机构的金牌名师。一切都像“天注定”一样,刚刚好。
三
我从来不知道爱情的分量是那么重,在血液里,在毛细血管里,在每一个被你抚过的每一寸生命里。我爱着云,云爱着我,这是我认为这辈子最浪漫的事情了。
那一年,我们的身影出现在这座城市每一个地方。春天,在城郊外的田埂上嘴角含着青草;夏天,在师大的静音湖畔享受着傍晚;秋天,在这座城最安静的银杏大道被金黄掩埋;冬天,我拉着她在大雪飞舞的大街奔跑、打转、亲吻……
因为她,我爱着这座城市。我们勾画着未来的家:一定要大窗向阳、欧洲风格、实木家私……我交叉握紧了她的手,手心里藏着家的温度。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从实习生到一战成名,从金牌名师到自办品牌机构,两年半的时间我和云都在为了那个目标而努力着。我感觉距离,我们拥有一个家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我们分手吧……”当我还沉浸在未来的憧憬中时,云的短信让我在最短的时间清醒过来。或许,我还是认为今天只是怪诞的愚人节。可是,今天却是情人节。
我飞奔着跑回,以为白天她还会在家休息。可是,我回到家,看到屋子里已经被收拾地整整齐齐,衣柜里被放进了几件新买的衬衫,几条新买的领带,还有熨烫整齐的西装。
在餐桌上,云留下了信和当初的戒指。“钟笑回来了,他来找我,说想带我走。我很矛盾,他是我从初中起就深爱的男人,因为爱他,我考进了省城。我爱你,于浩,给我些时间静一静好吗……”
在云离开的半年后,我终于在这座城市拥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如我们想的那样:大床向阳、欧洲风格、实木家私……只是这个家缺少了女主人。
四、续
钟笑就是当初舍弃她而去的前男友。为了他,云从老家小县城考进了省城的大学,天真以为终于可以形影不离。而他,在大学快毕业之前,取得了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留学生资格,于是便出现了那晚我见到云的一幕。
云,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干净的脸上即使是悲伤也会让人觉得是女神。我感谢钟笑的无情,却憎恨他的旧情。有些问题,总会面对的,同样有些问题再多也是无力还击。云其实已经看淡了那个似爱非爱的问题,在后来见面,她告诉我离开的半年,她认真又温习了一遍考研的内容,我笑着看着她,告诉她今年我陪她一块考。
云点着头,越来越用劲,将头整个埋进我的怀里。
我爱她,打我看她的第一眼开始。如果当时她没发现,我一定还会继续看下去。可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当时非要喝醋。喝醋也会醉啊?
我问她为什么,从大一问到了现在,她始终不愿意告诉我。或许,她会让我问一辈子呢。
谁又知道呢。爱情来的时候,总归会来,不急不慢。在后来的一年,我们在研一的时候结婚了,结婚的车队从东大浩浩荡荡地向着师大开着,在师大的每个角落里,我们一起回味着当初的美好。
作者:李小枫,非著名法律咨询师,年轻大叔一枚。一个经常吹年谈一次恋爱结婚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