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北欧片冷得彻骨,这部就暖到不行
北欧这个地域在世界电影体系里早已独立成一个特别的分支。近几年我们看到的影片大多冷峻凌冽,在它所呈现的北欧风情里,我们总是看到可怕的本质。
比如一个谎言毁掉一个男人一生的《狩猎》——
一次雪崩毁掉一对夫妻婚姻的《游客》——
但是北欧人也玩温情的,比如这部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瑞典影片——《一个叫欧维的男人决定去死》。
欧维,一个已经59岁的男人,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工作了43年,结果被炒鱿鱼,离别礼物是一只园艺锹。
他有着一系列自己做人生活的原则,每天早上八点定时要到社区的各个地方巡查,包括车辆停位是否超线,垃圾分类是否正确,围栏标志是否稳固。
他的这些原则常常让其他人觉得他是一个怪人,仿佛“地狱来的恶邻”,影片塑造的这个男人不近人情,脾气暴躁,有些偏执,爱和遛狗的女人斗嘴,也敢骂在社区内乱开车的外人。
如片名呈现的一样,这个男人在影片里一共自杀了 7 次,剧作在结构上也精心地利用了这 7 次不成功的自杀,将欧维的故事通过闪回的方式讲述了出来,包括他和社区的人们之间以及和自己的爱人之间发生的一切。
每一次自杀,欧维都换上笔挺的西装,系上领带,穿上干净的皮鞋,在脖子手腕喷上香水,精心体面。
【藏红花和咖啡】
新邻居帕瓦妮在借了欧维梯子使用之后,归还的时候在答谢的小食品中加了藏红花的波斯菜。从帕特里克第一次来到社区倒拖车撞倒欧维家的邮筒,朋友来到新家聚会一直到凌晨三点,再到借梯子,帕瓦妮已经在无形中三次打断了欧维的自杀。欧维想要尽早解决掉这生活里的一切不如意,可是连自杀也不如意。欧维后来将餐盒还回去的时候,附加了小纸条表示感谢。对于与人相处不太融洽的欧维来说,这已经开始慢慢地改变他了。
欧维在教帕瓦妮练车的时候,会带着她去已经去世的妻子索尼娅最爱的面包店喝咖啡。帕瓦妮与这个平时没什么人接近了解的老男人在喝咖啡的过程中,通过欧维的回忆渐渐地互相了解起来。每周四下午一点,固定的桌位,咖啡加拿破仑酥,这也是欧维所恪守的规则之一。练车让欧维跟新邻居熟络起来,欧维在影片中第一次笑也是因为帕瓦妮。帕瓦妮在闯入邻居的生活的同时细微地影响着他。
【萨博和水管】
欧维和朋友鲁内年轻时候就在社区里认识,关系十分要好。针对所有的原则和规则而言,他们有着相同的价值观。然而他们的矛盾也来自原则,欧维只买瑞典车萨博,而鲁内先是拥有沃尔沃,再是换成宝马。就连到后来老了之后,他扣留孩子的自行车一样,反感孩子买法国车。这是两人生疏的源头。
内老了瘫坐在轮椅上,欧维来到他家找他妻子要回借走的浇水的管子,他要利用管子在汽车内自杀。走之前他对鲁内说,他要去见索尼娅了,他已经不在乎他和鲁内曾经建立的一切了,他在乎的只有索尼娅。走得时候,全身不能动弹的鲁内用一只手勾住了欧维手里拿着的管子,想要阻止他。此时此刻,欧维和鲁内曾经因为委员会主席之位而产生的矛盾已经不在,浮于台面的是两人多年的感情,这是一层关系的破冰和温情。
【火车和斜坡】
欧维的房子深夜被官员“白衬衫”用火烧掉之后,愤怒的他只身一人跑到火车里躺着。欧维从事的是打扫火车的工作,在父母相继离世,无家可归之后,火车车厢也许是他唯一可以安静待着的地方。天微亮,他在晃动的火车声中醒来,对面坐着一位正在读书的女人,棕色短发,红色高跟鞋,帮没带钱的欧维买了车票。欧维对她一见钟情,之后为了再次遇见她,每天都早晨定时坐这趟列车。这一场景的温情复现是在结尾的幻境之中,年老的索尼娅依然坐在车厢里读书,躺在对面的是年老的欧维。
他们坠入爱河,也有了孩子,可是一次意外,夺走了他们的孩子和索尼娅的腿。生活总是在他最接近幸福的那一刻给他一刀。索尼娅身体残疾而遭到学校拒收,找不到工作。学校不愿意在残疾人通道上花钱,欧维不断给政府写信,都毫无成效。妻子问她:“我们是选择死亡还是努力的活着呢?”他好像从妻子的眼里看到了坚定的未来,连夜去学校楼梯修了斜坡,妻子这才得以正常工作。妻子索尼娅给了当时失去一切的欧维唯一且坚定的希望。正如他说,在索尼娅之前,他没有过真正的生活,在他之后,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