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生
导读：本篇是以少女独白式口吻为写作手法的短篇小说，简称女性独白体小说，描写了一位女高中生一天想法。我原本是想写成散文的，但只写了两三百多字就无法写下去了，大抵是因为许多想法确实不合情理，并不那么阳光，以散文议论的形式写，缺乏底气，所以只得停笔。但当时的我在读太宰治先生的小说《女生徒》，读完后的我顿时灵感迸发，所以模仿太宰治的女性独白体写了这篇小说，因为是致敬太宰治先生的小说《女生徒》，而女生徒即女学生，所以给本篇小说取名为女学生。之所以不写成散文而写成小说原因在于散文在表达观点时要正确，有说服力，而我起先要表达的就是一些不那么正确的想法，用散文写则不太合适，故改用小说。至于小说则没有那么多顾及，因为小说描写的想法是小说里的人物的，当然这么说有点无赖，但我也只能这样了。哈哈。另外我是一名男生，不要有误解。这是我的第二篇小说，也是我写过的最长的一篇文字，全文六千五百多字，（之前是三千七百多字的《百年荒诞》一文）写这么长的文字算是对我的一次新的挑战，本文有什么错误之处或者有什么建议还希望读者多多指教，最后谢谢你的阅读。
2021年5月31日星期一
小羽0914亲笔
正文
作为一个人生活在地球上近二十多年了，却依然对自己所处世界抱有许多陌生感，常常在欢笑和行止中突然停下来审视自己和世界，像盯着一个熟悉的文字，越是细看越觉得陌生感油发。
这种感觉在清晨将醒未醒的状态下格外清晰，仿佛在梦中游荡了一整晚的灵魂仍不愿回到身体来，人在半睡半醒中常常无法意识到时间、空间和自己，自我意识薄弱。我究竟何以是我，世界究竟何以是世界，二十年的事实证明在此刻土崩瓦解，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我”这个概念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印入我的头脑中的？在我几岁的时候，我意识到了“我”的存在？想不起来了，大多数人在几年或者十几年的生活后就会渐渐习惯自己这一存在，时间长短各不相同。当然也有例外，有的人看了一千次日出日落后便坚信了太阳会从东边升起再从西边落下的规律， 而有的人看了一万次却还会有所怀疑，怀疑明天的太阳是否还会从东边升起，怀疑曾经的自己是否是一场梦。我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人，不然如何会生出这样非人的想法。恍惚间我的灵魂好像又回到了身体，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接着意识渐渐清晰了起来，才发觉现在是星期一的早晨。我想大抵是自己本能上不愿接受要早起上学的事实，才生出这些荒谬的想法吧。作为一个女学生的我也跟大部分学生一样，喜欢在上学的早晨赖会儿床。跟大部分学生一样，如此说来我又觉得自己与人有几分相像了。
我一边努力指挥着眼睛睁开，一边坐起身来穿好衣服和鞋子，拖着不听话的身体向盥洗室走去。站在镜子前，由于意识还不够清醒，我发了一会愣，灵魂似乎又想挣脱肉体，但很短暂的时间里我就意识到要拿起牙刷刷牙。“刷牙必须刷满三分钟”这是妈妈说的，她说女孩子不能像男孩子一样马虎，草草刷个半分钟，只刷前面几颗牙齿，敷衍了事。
我一边刷牙一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刚起床乱糟糟的齐肩头发，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眉毛，小小的单眼皮的眼睛上有几根纠缠不清的睫毛，全然没有漂亮女生的样子。我身边有很多女生，他们有漂亮的，有不那么漂亮的，但总得来说容貌都是和谐的，有一股自然的美感。五官大小和谐自然，浑然天成，但凡你试图去改变其中之一的构造，那么美感就会瞬间失去，变得和自己一样。可是自己，真讨厌，真讨厌，自己的容貌真叫人受不了。自己的头发并不长，而且自己也有精心梳理，却还是像无人打理的枯草，乱成一糟。而我身边的某些女孩长发及腰，不用精心照料，却流畅的像一道黑色的瀑布。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的眼睛了，据说女孩的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在和同伴的交谈中有仔细观察过她们的眼睛，有的像闪着亮光的棕色宝石，有的像点缀着星星的黑色夜空，还有的像一汪碧绿的幽潭。我觉得女孩子的眼睛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了，即使作为女生的我，只要每天看一遍漂亮女孩子的眼睛，就足以让这一天的生活光芒万丈。可当自己观察镜中自己的眼睛时，那双单眼皮的小眼睛所拥有的只有看似充满憔悴的惨淡无光。这样的眼睛令我十分沮丧，我不认命似地放下牙刷，抽下柔软的毛巾反复揉擦了好几遍，希望惨淡的眼神只是由于刚起床的缘故。然而在反复擦洗后我望着依旧没有光彩的眼睛，才意识到自己眼睛天生便是如此，无奈之下，自己只好默然接受，但此时的心情却如同眼神一样，失去了光彩。
早晨妈妈煮了两碗面条作为早餐，面条是那种超市都有卖的挂面，都是清汤，一碗点缀着葱花和肉沫，另一碗在此基础上还加了香菜。我是喜欢吃香菜的，但妈妈不喜欢香菜的味道，她说香菜有一种奇怪的苦涩味。
苦涩，源于同一种食物的味道，有的人为之着迷，有的人却拒之千里，这实在是令人费解。人们总是认为差异无关紧要，但人的舌头有喜欢甜的，有喜欢酸的，有喜欢辣的，却很少有人喜欢苦的。似乎苦这一味道不应该出现于人类的食谱。我不禁有些为苦作不平，为什么要以苦为苦，以甜为甜呢？为什么不能喜欢苦这一味道呢？为什么要以丑为丑，以美为美呢？为什么不能喜欢丑这一相貌呢？苦作为一种味道，自然有它存在的意义。药物是苦的，可以用来治病；咖啡是苦的，却十分香醇；苦瓜是苦的，有助于容貌；茶叶是苦的，有助于调节味觉。但丑的意义是什么？我实在是想不出，总不能是缓解人的审美疲劳吧，固然真是如此，那么作为丑的一方，岂不太可悲？哎，真烦恼，真烦恼。
吃完早餐的我，再一次对着镜子确保外貌并无不妥后，我走出了家。但没走多远，就听到后面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奔跑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我养的一条小狗。它的名字叫可儿（因为是一条可怜的狗，所以我给它取名叫可儿），可儿的一条前腿天生患有残疾，是我把它从路边捡来的，大概是主人嫌弃它的残疾丢弃了它。我把它捡回来，既觉得它可怜，又感到为难，其实我打心里也是不怎么喜欢可儿的，至于对宠物没什么好感的妈妈，更是不喜欢可儿了，所以即使我收养了可儿，可儿依然脏兮兮的，还伴有残疾，几乎跟条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曾经有几个路过我家的小孩看到可儿，他们一边拿着课本和书包朝可儿挥打，一边彼此大笑说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狗。而此时放学回家快到家门前的我只好放慢脚步，等那几个小孩离去，才进门。因为我害怕可儿看到我回来便向我奔过来，我害怕像可儿一样有些丑的我遭受到相同的待遇。果然，当我继续向家门走去时，可儿向我奔来，但我发现此时的可儿少了以往见到我以后欢快的眼神，此时的可儿仿佛哭丧着脸。我蹲下想抚摸安慰一下可儿，但望着可儿脏兮兮的毛却无从下手，我顿时泪如雨下，它看来像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入捕杀流浪狗的人之手，它的腿有残疾，跑起来踉踉跄跄的想逃也逃不脱。可儿，赶快到山里去吧，谁都不喜欢你，还不如早点去死呢。
在公交站台等候上车，望着茫茫人流，我的灵魂好像又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我陷入了沉思。这些人在大街上奔走，他们有着各自的目的。他们在忙着各自的事情，他们是一群认为太阳明天还会照常升起的人，他们是习惯了各自存在的人，我在他们身上看不到任何非人的想法，他们对世界不存在有我那样的荒诞的想法，不会感到悲观，不会感到世界缺乏意义。都说人生如梦，人生如戏，但这些人里有的可能喜欢文学，有的可能喜欢小说，有的可能喜欢电影，有的可能喜欢戏剧，有的可能喜欢游戏，甚至喜欢作戏，不妨说他们在做着梦中的梦，演着戏中的戏。但这些都是做人的乐趣，并没有对错之说。
这时，我等的公交车停在了我的面前，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当我上车时，车上只剩一个座位，正当我走到座位前正要坐下去时，一个人挤开了我率先坐了上去。没有座位的我只好拉着车顶悬下来的吊环站在过道里，我望着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失了神。窗外偶尔出现衣着华丽的女学生，她们穿着白色的衬衣，衣服上点缀着各种美丽花纹的图案，她们的皮肤白皙，五官匀称端庄，她们的存在美得失真，她们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一切就都很美好。而我，我不由地想到了我自己。我也曾幻想过自己穿上美丽的衣服，去那种美丽的风景下，拍上一组美丽的照片。可是我缺的不是金钱去购置美丽的衣服，缺的也不是旅游的金钱和时间，我缺的恰恰是最主要，无法改变的自己的容貌，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天生丽质，有的人却不堪入目？这是美丽的衣服无法弥补的，这是美丽的风景无法衬托的，可能就连美丽的衣服，美丽的风景也不愿做这无谓的徒劳吧。哎，真讨厌，真讨厌，最讨厌这样的自己了。
带着这些烦恼，我走进了校园，开始了作为一个高中女学生的日常生活。
校园的道路旁遍布着香樟树，一排排的绿叶在空中过滤着阳光，过滤的阳光又变成绿荫映在过往的学生身上。学生们在绿荫底下走过，绿荫也在他们鲜艳的褶裙上走过，在他们洁白的衬衫在走过，绿荫在色彩斑斓的服饰上流动，显得相得益彰，仿佛是跳着愉快舞蹈的精灵。学生脸上带着微笑，而他们的微笑之于绿荫就仿佛彩虹之于晴日，一切都美得不可思议，而我的笑就不一样了。我见过我笑的模样，在一张相片上。我的笑容极不自然，与周围的背景格格不入，就像是一位拙劣至极的画家画上去的一般，十分的不自然。倘若是自然的笑，一定是肥沃土壤里长出来的娇艳的花一样。而我的笑，不是出自灵魂，甚至都没经由灵魂，只是空洞地，无中生有地笑了出来。我几度想将那张照片偷出来撕碎，撕成任何人也无法识别的碎片。烧掉？或许烧掉更加彻底吧。但是我不能这么做，倘若我做了这不合情理的行为我该作何解释呢？我恐于在他人面前露怯，怕他人发现自己可怜的自卑心理，怕他人脸上浮现同情的表情，怕他们口中吐露出的徒劳的安慰，这些比心脏被捅上十几刀还要可怕啊，啊，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什么香樟树，什么绿荫，什么褶裙衬衫通通去死吧，都在我脑海里烧掉吧，烧成灰烬，啊！就算是烧成灰烬，大概也是美丽的灰烬吧，还要捣烂，捣成泥，再与剩下的饭菜混合搅拌，倒进下水道冲走。此时路过车辆的引擎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不禁为自己恐怖的想法而感到羞愧，只好低着头，一路向教室走去。
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我完全听不进去，以至于我的成绩同我的相貌一样不堪。我时常想要是我有一副可爱的容貌，爸爸妈妈喜欢我，同学喜欢我，在上学的公交车上也会有人给我礼貌让坐，隔壁的阿姨也常邀请我去她家做客，那么我一定会迸发出一种对生活和生命无穷无尽的热爱。我会在早晨带着笑容起来，虽然有点起床气别人也会觉得很可爱；我会自己做好可口的早餐，虽然妈妈也很乐意为我做早餐；我会努力学习，让期末考试的成绩显得非常漂亮，让自己成为一个好女孩；我还会努力练一手堪称字如其人的字，而不是像现在被老师批评的作文本上潦草的字。唉，看着刚刚发下来的作文本上的评语，我停止了无端的妄想，趁同学没注意把作文本塞进了书包。
终于挨到了放学，听着其他同学相互兴奋道别的声音，我独自一个人走出了教室。早晨努力梳理的头发在一天的奔波里已经凌乱起来，而皮肤也在本就昏暗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憔悴难看，虽然此时没有镜子，但是我也能想象到我此刻的丑态，所以走在路上的我显得慌慌张张，怅然若失。
回到家我才感觉一切都清净了起来，一切美丑荣辱都消失殆尽，而妈妈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但走进客厅我才看到坐在客厅看着电视的阿姨，阿姨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当然无论四五十岁，还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他们虽然老，但并不代表他们就变丑了，还是有些老人长得慈祥可亲的。但这个阿姨，虽然年龄在四五十岁，却已经有几分老气横秋的模样了，还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此时也在不断地按着遥控器上的按键切换节目，嘴里还不断地吐槽着节目粗俗乏味，演员浓妆艳抹，是标准的令人生厌的中年妇女的典型。我想那些老了也和蔼可亲的老人，年轻时候一定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吧，一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就那么的丑，到了老年，也一定会像这位阿姨一样吧。就算是死，也是异常丑陋地死去吧。一想到死，我就想到自己还要带着一副不堪的皮囊苟活在世上几十年后再痛苦的死去，就感觉万分的绝望。还好绝望能让人停止思考。
我看到这位阿姨，便想到老后的自己，便满心厌恶，也害怕她觉得电视节目无趣而找我攀谈，所以我匆匆经过客厅去帮妈妈端做好的饭菜。
我是不喜欢在餐桌上跟家人聊天的，并非是看过课本上的“食不言寝不语”，而是曾经看到过客人说话时口水溅射到饭菜里的画面。但这个阿姨偏偏在晚饭时不断与我攀谈。我偏爱一个食物，就嘲笑我十六七岁了还挑食；我晚上只吃一碗饭就饱了，非要说我没吃饱给我夹菜，还偏挑我不喜欢的西红柿。在夹菜前她看到自己的筷子端上黏着一粒米饭，就匆忙地把筷子放进嘴里夸张地嘬了一遍，本是沾满油光的筷子此时失去了光彩，大概是被令人作呕的口水所覆盖了。
唉，与人交流最怕的是他人的盛情好意。比如我不喜欢吃西红柿炒鸡蛋，有些人在吃饭时就非要带着一副好意的语气让你吃西红柿炒鸡蛋，问题不在于你希望我吃这碗西红柿炒鸡蛋，问题在于我不喜欢吃，而我又害怕拒绝对方，尤其在看到对方满怀期望的希望你吃，而在看到你有所犹豫时，对方又皱着眉头有所为难的样子，我就更难以去拒绝这份好意了。但是我的舌头天生抗拒西红柿的味道，所以再为难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用不善言辞的表述拒绝了，但之后我便不敢再看对方的眼神，仿佛做错事了般羞愧，只得低着头快速的吃完饭，逃离餐桌。
其实这种好意是一种令对方为难的好意，所以在吃饭还是做什么的时候，我从不要求别人吃什么，做什么，因为我对此深有体会，就像太宰治先生说的一样“太敏感的人会体谅到他人的痛苦，自然就无法轻易做到坦率。所谓的坦率，其实就是暴力”。唉，令人为难的好意，还是不要再做了。
饭后妈妈和阿姨还有两位邻居打起了麻将，而我回到房间，百无聊赖的我想了同学推荐的电影《怦然心动》，则打开电脑看了起来……
怦然心动剧照
啊，这部电影也太美好了吧，每当我看到美的东西，就想把它夺取过来，但夺取过来我放在哪里呢？放在口袋？放在手心？拥在怀里？或者吞噬进自己的血肉里？这显然不可能，在做出这一想法时，我感觉自己是虚空的，没有口袋，没有手心，没有怀抱，没有血肉，没有躯体，我是一片虚空，我无法安置任何东西，就连我自己也无所安置，所以我也无法拥有任何东西，人一世，物一世，我无法拥有却不断地想去拥有。此刻我多么想躲在一个没人的昏暗角落，大声地不停地疯狂地歇斯底里地羞辱一番这个世界。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啊？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这是个什么样的美好啊？这一切那么地虚假，那么地荒诞不堪，那么地接近毁灭，那么地接近死亡，仿佛在偷取造物主手里的食物，但却真实地出现在这个世界，出现在我的眼前，映入我的眼帘，它向你千娇百媚却又不屑一顾，你知道它存在于世却又无法拥有，啊，它是魔鬼的化身吧，美好的魔鬼啊，如你所愿，快把我一同带去吧，求求你了！
电影令我印象最深的是这一段台词:“有人住高楼，有人处深沟，有人光芒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方知有。”写的多好啊，如梦如幻，尤其是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这两句，大概是所有人对另一半的幻想吧。但是我读来，既觉得美好无比，又觉得痛苦万分。人们在赞誉美好的时候，心底总会想着丑恶的事物。谈着高楼的华美，就想着深沟的肮脏；想着光芒万丈的成就，就反想到一事无成满身锈迹的可悲。世人千万种，浮云莫去求。这莫去求的岂不就是指我这样生来不幸的女孩吗？世人都莫去求，那么谁来可怜我这样的女孩呢？倘若真有一个人愿意来追求我，那么我大概就会焕发出无限生的活力吧，所以，上帝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注意一下深沟里的锈迹吧，注意一下我吧，哪怕是让我的容貌变得好那么一点，我也会用尽全力去爱这个世界的啊。请给我希望吧！快点，请快点！哪怕只是一句夸奖也好啊，请不要对我见死不救，我好想爱这个世界啊。
我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但此时外面传来那位阿姨与他人争吵的声音。争吵不休，越发激烈，我常常为这种行为感到不解。只为了几块钱的麻将输赢，就能迸发出令人震惊的生的活力，他们在争吵时是如此的忘我，如此的尽兴，过后又能迅速地和好如初，他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可笑，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丑态，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胸狭窄，眼里只有那几块钱麻将的输赢，但我不觉得他们可怜，反而觉得他们幸福。能为一点小事而争吵的人真是幸福呀。不像有些人，行事唯唯诺诺，别人骂他，他只当听不见；别人赞扬他，他也不会多欢喜。吃亏也自认倒霉，走运也害怕召来霉运，爱人又怕辜负了人家，被爱又受宠若惊。一个人孤立于世，既不爱这个世界，也不恨这个世界，一生只站在生活的岸边，不愿河水打湿自己的裤脚。哎，能为一点小事而争吵的人真是幸福呀。
此时我抱起了饮水机旁的小狗可儿，心想可儿最幸福了，不会觉得自己有残疾就自卑，也不会觉得自己长得丑就闷闷不乐，更不会意识到自己身为狗而比人卑微低下，该开心的时候就开心，该快乐的时候就就快乐。
啊，我明白了，我不要再在世俗的眼光中生活了，就算自己的相貌被很多人讨厌，被人嘲笑是丑陋的家伙，被人侮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我还是要珍惜自己，爱自己。我发誓，无论自己有没有人喜欢，无论自己的存在有没有价值，无论自己擅长什么，不擅长什么，我都绝不能讨厌自己，我都要好好珍惜自己，到死都要继续爱自己。如此想来，一天的愁苦都烟消云散了，只留下满天清明的星辰。我喝了水，洗漱一番后便回到了床上睡觉。
睡前的我如此想到。我之所以会有今天这些非人的想法，大抵是缺乏感受做人滋味，什么是做人的滋味呢？美味的食物、美好的人、美丽的风景、美妙的文章、美……总之，明天我要去试试，多尝试尝试做人的滋味，从中体味到做人的美好。
那么，今天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