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记》第二十四章

2020-11-30  本文已影响0人  小燕子的尾巴

第二十四章

“满意,满意,今日我也算是开眼了,清欢妹妹真不愧是余太傅的孙女,知识渊博可是我们这些人不能比的。”尔然郡主高兴的赞道。

“原来她就是余太傅的孙女余清欢”,易莲不由在心中暗赞,果然名不虚传。

余太傅全名余庸,为前朝旧臣,且在一众旧臣中官位最高,名望也是最高,膝下只有一独子,早年间外派了琶洲节度副使,几年前死在了任上,留下的也不过是一独女,也就是余清欢。余太傅晚年丧子,身不能受,几欲奔死,奈何孙女年幼失祜,实在可怜,便打起精神将一番热血铺在孙女的教养上。这余清欢也是争气,豆蔻年华修的满腹经纶,这还不算,少女长成竟是倾城之姿。如此才貌双绝之人,虽不得见,却也渐知其名。

不过,佳人已是有主之人,年前定了中书侍郎良弘良大人的独子良越,商定了今年腊月便成婚。自古才子配佳人,这良越自然不是庸碌之辈,十七岁便夺了探花郎,如今不过刚过二十,已升任太子少詹士,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而最让称绝的便是这良越的容貌,真正可以说是貌比潘安,颜赛宋玉,惹得是满昌州的女子痴心暗许,情不能已。

不过如今这二人结媒,世人难免痛心之余倒也暗暗的赞了声圆满。

“郡主谬赞了,妹妹不过知道些皮毛,说出来不过是博各位姐妹一乐罢了,可不敢称渊博。”,余清欢闻言不敢生受,忙站起来回道。

尔然郡主见她这样脸上笑意似乎又多了几分,摆了摆手让她坐了,正欲再说些什么,领头的那个丫鬟忽然近了身侧,附耳说了什么,尔然郡主脸色微变,斟酌间起身对众人说道:“给各位姐妹告罪了,我这后院出了点小事,我去去就来,姐妹们自便些,可不要拘束。”,说完又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可给我小心伺候着,若怠慢了,小心你们的皮。”,一众下人忙称喏。

待尔然郡主出了花厅,这厅中的气氛便冷了下来,众人一时无话,不免有些尴尬,倒是思瑶是个跳脱的,早忘了刚才不快,开口道:“前些日子,我随父亲刚刚入京,对京中实在不甚了解,各位姐姐给我讲讲这京中可有什么好玩的。”

“这位妹妹让我们给你介绍这昌都,也不是不可,只是你总得让我们知道你叫什么吧,总不能说了半天竟是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吧!”,易兰对坐一身穿海棠色衣裙的女子说道。

思瑶闻言顿时一愣,有些犹豫,待见众人皆看向自己只好开了口回道:“我姓仇,名思瑶,我父是右武卫将军仇诺,对了,我还有个哥哥,叫仇思远。”

“噗嗤”问话女子听到这里突然笑了出来,仇思瑶顿时脸色涨的通红,话也说不出来了。

“妹妹莫怪,只是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兄长作甚,难不成你还要介绍你哥哥给我们认识。”,那女子解释道。

仇思瑶听她所言这才释怀,不过也不似刚才搬跳脱,只是犹有不甘的小声回道:“我哥哥可是难得的才子,你们以后就知道了。”

那女子倒也不和她纠缠,笑着说道:“我们既已知道你姓甚名谁,也不好不叫你知道我们,我叫李亚琼,父亲是工部郎中李刚,上面没有哥哥。”说道这里看着仇思瑶戏谑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旁边这位呢是江陵知府张新张大人的幺女张舒雅,舒雅妹妹呢上面还真有一个哥哥,而舒雅妹妹旁面的你不认识也该听说过的,就是余太傅的孙女余清欢,至于你旁边这位吗?”,李亚琼一时有些拿不准,迟疑道:“这位姐姐倒是有些面生,想是不常出门的,我竟是不认识的。”

如此,易莲也不得不起了身,微微福了福,笑着开口道:“我叫易莲,我父亲是通证司副史易连文,这是我妹妹易兰。”

易兰见说道自己也起身微微福了福。

余清欢见她姐妹二人如此有礼,也起身微微回了礼,其他几人见如此也不好生受了她们的礼也一并回了礼。

“这京里的做派果然不同”,仇思瑶暗叹道。

“好玩的地方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不过眼巴前倒是有一件趣事,不知道大家感兴趣不?”,刚落座,张舒雅便开了口。

众人闻言有些意外,皆是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面面相觑间,仇思瑶倒是急于捧场道:“感兴趣,感兴趣,姐姐快说才是。”

易莲看她如此暗赞了声难得,倒是个不记仇的主。

张舒雅见有人搭话,倒也不推就,慢慢道来:“前儿个晚上,不知道大家听说了没有。”说完稍顿。

“姐姐快别卖关子了,”,李亚琼心急的催促道。

“就你心急”,张舒雅瞪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前天晚上,江南岸可是发生了件大事,听说安国公世子和镇国大将军府的少将军打了一架,当时可是惊动了城防营,听说营长严格都亲自去了。”

“你说的可是安国公世子刘俭?”,李亚琼半信半疑的问道。

张舒雅不耐烦的回道:“要不你还以为是哪个,这安国公世子何时还有他人。”

“那,这镇国大将军府的少将军又是?”,仇思瑶弱弱的补充道。

“哎”,张舒雅无奈的解释道:“镇国大将军府只有一位少将军,名叫尹破浪,早已过了弱冠之年。”

“这镇国大将军府自从白野之战后便韬光养晦,近二十年间深藏军旅,甚少与其他官家产生交戈,如今怎么会和权倾朝野的安国公府产生冲突呢,太奇怪了!”李亚琼喃喃自语道。

“就是因为不寻常才有趣呢!”,张舒雅得意的说道。

“姐姐快别难为我们了,快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仇思瑶显然提了兴趣,急不可耐的问道。

张舒雅见众人果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自己,这才心满意足的说道:“听说这安国公世子是江南岸的常客,每月总要去个几回,一来二去便看上了江南岸里的任花娇,前个晚上便有意提了这任花娇出局,这任花娇哪有不愿的,只是不知她何时竟勾搭了镇国大将军府的少将军,引得少将军为她争执不下,大打出手。”

“我一直以为少将军最是洁身自爱的,怎么如今也去那种地方。”,李亚琼心痛的说道。

“男人嘛,哪有例外的,你还是快收起你那份痴心吧。”,张舒雅最是看不得她这样。

“姐姐们,这江南岸是什么地方?这任花娇又是什么人物?竟引出了这般事情?”,仇思瑶倒是有疑必问。

张舒雅瞥了她一眼懒得回答,倒是李亚琼知无不言起来:“这江南岸其实就是昌都一个喝茶听曲的地方。”

“哼”,张舒雅显然并不满意这种说法,这也难怪,这江南岸说起来确是个喝茶听曲的地方,可是又和其他茶楼大不相同。一般的茶楼喝茶听曲皆是使得,百姓不分男女老少贵贱尊卑,花点银子都可去得。而这江南岸却不是一般人可去得的,因为它只接待官家贵族男子,楼里唱曲的姑娘个个如花似玉,而其中最为出众的便是任花娇。

李亚琼不在意的继续说道:“这任花娇人称花娇夫人,据说人长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尤善清调,据说人听之忘凡,神思神往”

“那出局又是什么意思?”,仇思瑶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下确是没人搭理她了。

这也怨不得无人搭话,实在是这话不是她们这些闺阁女子可说的。这江南岸虽说是个喝茶听曲的地方,可楼里的姑娘如玉之姿日日在人前显露,难免便入了某个贵人的眼,一来二去多情之事便不可免,这便是“出局”。如此下来这江南岸便成了昌都最红的“青楼”。 不过说是“青楼”却也是有些不同,江南岸中的姑娘是否愿意“出局”全凭个人意愿,任谁也是强迫不得的,哪怕他官位泼高,权势滔天。

一时众人无言,气氛万分尴尬之时,李亚琼确是由不死心,问道:“那最后呢,这任花娇可是跟了安国公世子?”

“非也”,张舒雅这是却是惜字如金。

“那就是随了镇国大将军府的少将军了。”,仇思瑶不气馁的猜道。

“才不会呢,少将军才不会在意这些庸脂俗粉呢?”,李亚琼说完满眼希冀的看着张舒雅。

张舒雅却又卖起了关子,说道:“也不是”

李亚琼闻言暗松了口气,待缓过神来却也好奇了起来,追着问道:“那到底是哪个人嘛,好姐姐快告诉我们吧。”

张舒雅微微调了调身子,眼神慢慢的扫过每一个人的面孔,似乎要抓住什么,这才笑着回道:“这人咱都是认识的,而且还和在座的以为姐姐关系匪浅哦。”

李亚琼正要埋怨她吊人胃口,只听到她继续说道:“就是良越哥哥哦!”

“咣当”

众人顿时被惊了心内一跳,此时一吓,倒也回过神来,俱看向一处,只见余清欢双手微微捧着茶盏,轻轻呡着,娴静安稳,似一个局外人。

“各位姐姐抱歉,抱歉,是我一时失了手。”,仇思瑶望向众人连忙道歉道。

原来是仇思瑶掉了茶盏,一时某人心中说不出来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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