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读书会被打成“残废”

      说到读书，我的脑海里立刻就会脑补出一些成语“凿壁偷光”、“囊萤夜读”、“韦编三绝”、“悬梁刺股”……这些古人对自己够狠，曾经这让我一度觉得读书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不只是要苦其心志，还要废其筋骨，甚至有可能落下残废。这让我顿时从内心升腾起一种悲壮，我把我的担心告诉我大（对父亲的称呼），我大瞪大了眼睛，摩拳擦掌地说：“你读不好也要把你打成残废”。

      我大这个人喜欢说狠话，所以我那时并不以为然。我那时已经懂得读书是一件很光鲜的事情，因为我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他觉得读书人让人敬佩，与有荣焉。少年时的孩子心太野，只要觉得这棍子没落下之前，身体都是安全的。于是整日晃荡在游戏机房，网吧。结果高考时竟然考得不好也不坏，到底也没有被我父亲打成残废。

      人长大真地很快，后悔起来也快。

      十多年前我有幸结了婚，有了孩子。一年级开学第一天，我发狠学起我父亲曾经对我说的话：不好好读书，也要把你打成残废。” 他摇头晃脑，咿咿呀呀，后来说要报警把我抓起来，这孩子简直有点“混蛋”。庆幸的是，学习成绩不好也不坏，偶尔还能获得奖状和老师的赞许。不过我从没把我的这些教育经验透漏给我的父亲，因为他已经用不到了。他现在整日引猫逗狗，而这些牲畜跑起来也比我快上几倍。

    我常给孩子说，读书其实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他若有所思：哪里快乐？

    有些问题其实是不容讨论的，比如主权问题，再比如对孩子的话语权问题。我一时想不出来，只能打发他去做作业。读书到底哪里快乐？我前二十年没有去弄明白的问题，或者说并没有刻意去思考的问题，再度被摆到了桌面上。

      后来我尝试着拿起书本，尝试着写作，读书的快乐于我来说，首先就是能和孩子心平气和地谈论学习，其次才是形而上学的结论：“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更可医暮气、呆气、戾气，而最终成就芬芳气、书香气。

      读书是为了更好地完成自我认知，寻求心灵上的宁静，如同走进一座寂静的空山，绿茵如翠，鸟语花香。如果说一个人最好的气质是什么，答案肯定是“书香气”，一个书香气质的人，温文尔雅，谈吐幽默，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

        现在我偶尔和父亲谈论一下怎么教育他的小孙子。父亲说：你要好好和他说，千万不能打他。”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做的。” 我坚定地说

        “老子还要你教吗！”

        我知道，有些问题是不能拿来讨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