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人类最惨的死法（原版未删减）

这大概是人类最惨的死法（原版未删减）

“在近5.5亿年历史中，地球经历过5次物种大灭绝，每次都会造成整科、整目甚至整纲生物在短时间内从地球上集群消失。而现在，由于人类活动带来的植物生存环境破坏、自然资源过度开发以及大气污染变化等，物种正以比过去快千倍的速度灭绝，有专家预言称：地球正在迎来第六次物种大灭绝。”

活动室里人声嘈杂，几乎所有病人都没有听见这一则骇人听闻的新闻。101号床金子息和的233号床的专三千正在下象棋。

“上马啊，你这棋下的，臭！”徐至魔拎着在山洞中受伤的阙喜的手臂做恢复理疗，一边探头指点道。

金子息乐了，看着一脸不耐烦的专三千道：“甭听他的，观棋不语真君子，再者说了，你上马就行了么，你上马我就拿我这俩马碰上，然后打二万。”

专三千点点头，轻蔑看了一眼徐至魔，说：“看见没，到底谁臭，我一上马，她打二万，我怎么接？她再三带一，不春天了么，闭上你的臭嘴吧！”

得，这二位又犯病了，方瑞一捂脑袋。自从来到惊人院，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整个院里除了他和院长，没有一个正常人，全是难以理解的对话和场景，这让他极为苦恼。可是，冒然出院，又怕社会上的仇家追杀，他只能尽量封住自己的眼耳鼻舌，争取出淤泥而不染。

接着，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一幅物种灭绝时间图，主持人接着说：“海洋中增加约3100亿吨碳便足以引发物种大灭绝。而调查表明，到本世纪末，将有3000亿吨量级或更多的碳进入海洋中……”

方瑞摇了摇头，关掉电视机。百无聊赖地躺在活动室唯一的沙发上，原本坐着的王小白不得不起身离开。

“没意思啊，没意思，堂主，来把王者荣耀！”

堂主低头不语，丝毫没有碰手机的意思，方瑞更感生活无趣了。

突然，大门被推开，院长捧着一摞纸走进活动室，直奔方瑞而来：“上周的评测出来了，方瑞，为什么没有你的测评结果？”

“没填呗，有病才填你那破玩意，那里面都是些傻逼问题。”方瑞没有转过身，只是稍微撅了撅屁股。

“敢情你没病啊，那收拾收拾出院吧。”

“那不行，我可是......”方瑞刚想说，自己是给了徐至魔好处费，才进院避风头的，可话还没说完，徐至魔一把丢掉阙喜的胳膊，赶忙跑过来说：“方瑞，又犯病了是不是。”阙喜在一旁嗷的一声，徐至魔却毫不理会，“你没病你不评测，我看你就是有病！”

方瑞这才把脑袋从沙发里拔了出来，一回头就迎上院长的臭脸和徐至魔挤眉弄眼的表情。“对，我有病，病得不轻呢！”方瑞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连忙改口说。

“没有测评，我怎么确认你有病？”院长阴沉的问道。

“我再填一次，补上不就完了么？”方瑞说。

“那不成，测评过去这么久了，你都知道正确答案了。”院长说，“我不仅要考察你们这些病人是不是没病混院，也要提防你们有病装没病，出院祸乱社会。”

“你那问题还tm有正确答案呢？那你说咋整！”方瑞有些后悔，要是那天把罗列着“你是男的还是公的”“假如你是蘑菇，你选择去哪个树底下蹲着的”的二逼问题答了，就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了。

“那这样吧，你讲个故事，大家一起测评你是不是真的有病。”院长想了想说道。

徐至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讲故事是方瑞擅长的，他知道，只要故事讲完，院长一定会把他留下来，并且在治疗意见拦填上：留院治疗，限期无限。

一

方瑞拿起茶几上的黑色遥控器，点开电视。新闻频道的女主播带着定势的微笑，佯装各种情感播送着滚动新闻。

突然，一则报道引起了方瑞的注意：中国西部某地区，数十人被一种身长两米有余的巨型昆虫咬伤，据目击者称，巨虫体型扁长，身体两侧长满粗壮的小腿，像极了平日常见的蜈蚣。它动作迅速，甲壳坚硬，逢人便咬，极为凶猛可怖。被袭者伤口处迅速溃烂，直至患处周边五公分皮肉全部腐烂，长出新肉，方可痊愈。

方瑞觉得浑身的气血直往头上涌来，似乎马上就要从不经意间凸起的眼球边喷薄出来:“对了，没有错，就是这样！”他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这个号码他早已烂熟于心，他无数次和号码那头的人热烈讨论学术问题，想必他此时早已得到了消息，如果没有猜错，那种巨型生物，就是灭绝于二叠纪的一种巨型昆虫。

远古蜈蚣——没有任何动物把他当做食物，游走在生物链边缘最顶端的可怕生物。

“嗯，兔崽子，就知道你要来电话。”手机那头，杨毅的声音也同样兴奋。

“老师，新闻上说的那个，是不是远古蜈蚣？”

“嗯，当地林业部门传来了照片，基本可以确定，就是它。”

“这次咱们的项目可以扬眉吐气了，什么时候出发，我收拾收拾带上资料就去？”方瑞急促地问。

“去个屁，一个远古蜈蚣你就耐不住性子了，原地待命，等我一会儿开完会再说。”杨毅嘲笑道。

方瑞一听，立马就炸了：“什么时候了，还tm开会，他们就知道开会，咱们项目资金跟不上要开会，咱们调研需要地方配合要开会，现在远古蜈蚣已经出现了，而且伤了人，还他妈的开会。”他把另一只手里拿着的资料“咣当”一下摔到沙发上，“官僚主义害死人！”

“这次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实话告诉你吧，巨猿也出现了，在漠河，一种白毛巨猿。”杨老师放低声音，悄悄的告诉方瑞，“更为惊人的事，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通话戛然而止，方瑞懵了：“我操，猩球崛起了？！”

二

“我觉得各位都不必惊慌，也无需多虑，远古生物出现，或许是因为近年来地球的生态环境得到显著改善，原本被误以为灭绝其实仍旧少量存在的物种开始大量繁殖和发展。”发言者是一位环境治理专家，他一直专注于绿色新能源发展和节能减排领域。

杨教授坐在一旁，把嘴一撇，却也没有反驳。这个场合，并不是他想要发布研究成果的场合。况且当下虽然出现了远古蜈蚣和巨猿，但仍只能算个例，还不能作为他们师徒二人那个骇人听闻的结论的有力证据。

虽然杨毅不说话，和他一同前来的分子生物学家黄诚却清了清嗓子，开腔发言：“或许，这几年您在节能减排的工作中取得了非凡的成果，但是，远古生物的突然出现，绝对不是单纯一种条件就能导致的，这包含气候、环境、食物链、生物链、人类活动等诸多因素。”看见众人点头表示赞同，黄诚接着说，“但是，我还是很同意你这段话中的一个说法，就是，这些物种根本就没有灭绝，只是生活在人类难以察觉或习惯性忽视的地方，因为一些不明原因，它们被迫离开原本的生存空间，来到人类活动频繁的地方，最终导致这场混乱。”

“有没有可能是某些恐怖科研机构，复制了这些生物的dna，通过克隆技术，培育了一批远古生物，然后……”

“那不可能，远古生物的dna的提取是一项极为复杂的工作，而且，提取环境要求也极为严苛，或者生物尸体存活在在琥珀树脂当中，或者在永久的冻土冰层当中，我不认为除了官方，还有什么机构有这样的能力和财力，即便是官方，古生物分子的科研项目也只是被忽略的存在，所以，你说的可能完全不存在。”涉及到自己的学术领域，杨毅不得不把话接过来了。

见讨论越来越激烈，科学院院长站起身对众人说道：“据我所知，生物进化，就好比一棵树不停分叉，枝丫张起来，再次分叉，而一个物种灭绝，就好比一个叉枝掉落，即便这个地方再度长出分支，也不再是完全一样的了。”

“是的，这是不可逆的。”杨毅说。

院长接着说：“如果原本的生物进化理论是准确的，或者说大致准确的，咱们就有迹可循。现在的首要任务不是用理论解释事件，而是配合军方把这两种生物捕获，并立即提取dna，然后大面积比对现存的同种同科生物，得出最终结论。这一点，来的时候我已经告知各位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有人应和。

“那么眼下，由谁负责去现场，由谁负责即将开展的研究工作，怎么筹备，怎么实施才是重中之重。”院长掷地有声的把话抛出来，又四平八稳的坐了下去。

“这些难道要我们这些搞学术的人来做？”黄诚疑惑地问院长。

“是的，因为这项研究已经列为国家机密研究项目，不能有太多外界人员。”院长点点头，“只有两个相关单位，其中一个是6559部队，另一个就是我们科学院。”

“机密什么啊，这点事电视微博早就报道了，这未免有些太天真了，那么多白猿和蜈蚣，你总不能全都捕获关起来吧！”黄诚不满地说。

“不，我们只要两对儿。”

“剩下的呢？”

“全部击毙焚烧！”

三

“击毙焚烧？国际生物研究组织不会同意的。”方瑞双手使劲儿扇了扇烟雾，终于钻出杨毅面前弥漫着大量香烟的雾区。在他印象里，老师只有极度焦虑的时候才会一根接一根大量地吸烟。显然，杨毅也不赞同这种做法。

“这不是你我操心的事儿了。”杨毅说，“小细胳膊拧不过粗大腿，会上我把手都拍木了，可换来的结果是——我们俩留守后方，组织人力物力，调配实验室，召集各领域的专家学者参与项目。”

“凭啥不让咱俩去，这是赤裸裸的打击报复！”方瑞更加愤怒了，“大不了咱们自费去。”

“屁话，都封锁了，你怎么进去？你以为我没想过啊！”杨毅狠狠地把烟掐灭，“不过也没什么，方瑞，如果咱们研究的方向是对的，那就无所谓去不去现场了。”

方瑞看着老师狡黠的目光一拍脑门：“对，如果我们没有想错，这些复活的远古生物根本就……杀——不——完。”

“对，杀不完，一个物种被他们消灭控制了，新的物种还会再度出现。一个地区的生物被他们焚烧了掩埋了，新的地区还会层出不穷地卷土重来。”

那些人，从头到尾都想错了。

第一批研究组终于抵达了事发地点，方瑞和杨毅收到了黄诚偷偷发来的现场视频：那是一个空旷的平原，积雪覆盖了整片陆地，若不是军方拉起那条黑色的钢网长城，杨毅非常担心这个朋友会得雪盲症。镜头拉近，手机的像素在苍茫的天地间显得微不足道，但足以令人从这片雪原上发现那些三五成群移动的乳白色圆点。再近一些，方瑞终于看清了，“巨猿，白色巨猿。”

“你仔细看，它们连瞳孔都是白的。”杨毅指了指雪原上的巨大生物，“这太令人惊奇了！”

“哒哒哒——哒哒哒——”

忽然间，红色的火舌从四面八方的白色中钻出来，墨绿色的坦克和装甲车疾速地飞驰在雪原上，视频戛然而止。杨毅没有做声，默默地放下手机，他此刻心情复杂，很有些困扰和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这些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另一方面，他又希望自己大错特错，因为一旦自己的想法准确无误，那么世界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那将是颠覆性的，毁灭性的，人类几千年的进化和发展都将瞬间崩塌。

四

当研究组拉着保留的四只巨猿和四条巨型蜈蚣回到重大问题科研中心门口的时候，整个科研中心一片欢腾。杨毅和方瑞站在人群之中，冷静地看着亢奋的人们。

蜈蚣和巨猿被分别装在八个材质坚硬的特种集装箱里，箱子里不停传出蜈蚣试图破开箱子的声响，以及巨猿惨烈的嚎叫，方瑞只觉得画面非常诡异，如此恐怖的现场，他们竟然如此的欢腾。杨毅拉了拉方瑞的衣角，两个人静静地走回办公室。

“方瑞，你觉得新的生物什么时候产生出来呢？”杨毅问。

方瑞想都没想：“一边消灭，一边产出，才符合‘地球超级有机体学说’。”

“那咱们就拭目以待。”杨毅点点头，显然，方瑞说的正是他所想的答案。

接连几天，师生二人始终没有得到任何远古生物和新生物复苏的消息，报纸电视，微博小视频，任何地方都没有消息报道。远古蜈蚣和巨猿的事情早就被娱乐至死的人们抛在脑后，头条依旧被娱乐八卦所占据。这让师生二人有些忐忑，但是除了他们彼此，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他们的失望和沮丧，所有人都围着那两种捕获回来的生物大作文章。甚至有专家想要有计划地进行人工繁殖，送往世界各大动物园，当作继大熊猫以后的又两种国宝。

正当二人彻底放弃期待的时候，一则则消息陆续传到了研究中心——美洲拟狮出现在加拿大育空河地区，数量惊人且频繁伤人致死。加拿大政府紧急派遣军队，保护公民安全。于此同时，加拿大网络上有人还爆出一组酷似纽芬兰白狼的照片。

来不及研究中心的专家探讨，仅仅三天的时间，全世界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分别报道了灭绝生物大量出现的新闻，甚至还出现了新物种——那是一种酷似鲨鱼但长着四肢的海洋生物，在印度西海岸孟买、果阿邦已经造成了上百名游客死亡。

世界终于开始恐慌了。

“老师，是时候公布了吧！”在研究中心的办公室里，方瑞问。

“不急，再等等。”杨毅说，“一旦我们把这个理论提出来，就意味着，我们全盘否定了人类文明这几千年来的全部，这会让整个世界混乱。”

“老师，你是……怕了么？”方瑞小心翼翼地说。

杨毅点了点头，深深叹了口气，不怕那是假的，一想到公布自己的理论和多年来的研究成果，他直感到手心出汗，头皮发麻。这是日心说替代地心说都更颠覆的理论，比否认上帝和真主更需要勇气和担当。

五

全球彻底陷入了混乱，新生物种和远古生物层出不穷，他们只要出现，必然贴近人群而且伤人致死，大批难民四散奔袭，多国政府已经完全瘫痪，许多地区的职能部门都无法正常工作。

世界各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全球的科研工作者都在试图找出原因，没人知道为什么会突发物种大规模复苏和新生，更为可怕的是，这些新的老的物种，无一例外都是食肉动物，而且从伤亡情况看，原有物种不攻击它们，他们也不攻击原有物种，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人类，它们仅以人类作为唯一食物。

位于北京的研究中心报告厅里，坐无虚席。杨毅有些局促又有些不安，在台上反复的查看今天的报告内容，方瑞则在一旁抱着电脑，兴奋地看着来往的各国专家学者。

“诸位科研界的同仁，众所周知，地球历史上经历过五次物种大灭绝，奥陶纪大灭绝、泥盆纪大灭绝、二叠纪大灭绝、三叠纪大灭绝、白垩纪大灭绝。今天我要汇报的题目是，地球面临第六次大灭绝，我将他称之‘自愈纪大灭绝’。”杨毅点开ppt，第一幅图像就是布满各式生物的世界地图，“这是截至昨天，地球上出现的远古动物和新生动物。几乎每一个国家和地区，都有且至少有一种生物突然大量出现，并且威胁人类生命安全，为了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我们的军队使用现代化武器对它们进行猎杀，可是收效甚微，因为我们发现，杀死他们的速度，永远不及他们出现的速度，它们好像是违背生物链原理，凭空出现。”

台下的没有人说话，都在静静的等待杨毅接下来的发言。

“如果，你们还没有人能够解释这其中的道理，那么我今天，将斗胆作出一个猜想。科学是严谨的，是可证的，是可以经过大量实验来反复论证的，但是以下的言论，我只能给各位提供一些我个人的实验数据和统计资料，如果我们还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全世界科研人员都能参与到这项重大发现当中来，因为，不搞清楚地球得了什么病，人类就将彻底被清除。”

台下一片哗然，杨毅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英国化学家洛夫洛克提出了一个惊人的假说，他说，地球是一个有机体，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和环境都在不断调节地球大气和海洋中化学成分的比例，使环境能够适应地球上所有生物的生存需要。而地球本身，也存在着自己的生理过程和新陈代谢。它不断和外界交换物质和能量，吐故纳新，甚至有自己的呼吸，有自己的躯干，有自己的血液，也有自己的排泄。而地球上的所有生物，比如人类，并不知道自己生活在这样的一种环境当中。”

方瑞看着目光凝重的学者专家们，一股子优越感油然而生，他知道，马上他们的惊讶就将化作惊慌，甚至崩溃和癫狂。

“你的意思是，我们寄生在地球这个巨大有机体内，却浑然不知？”一个操着浓重波士顿口音的美国人大声惊呼。

杨毅摇了摇头：“或许叫细菌，更贴切，也更容易解释现在所面临的状况。如果把人类当做一种细菌，当然，其他生命体也不例外，把这些已知和未知的种种生命，均看做是各式各样的细菌，那么在结合地球这个大的生命体，一切事情就容易解释多了。”

“细菌……简直不可思议！”

“是的，这确实难以接受，但是，请听我接着说下去。工业革命以后，人类大量使用资源，挖掘矿石，砍伐森林，开采石油天然气，地球能源被我们尽数霸占，动物被豢养或屠宰，植物被生产成药材、化妆品、衣饰等等，这对作为有机体的地球而言，无疑是种种伤害。进入二十一世纪，人们开始意识到环境的重要性，开始关注环保和新能源，并且加大了治理力度。但是，地球和人体一样，很多伤害是无法弥补的，所以它启动了自愈机制。”

杨毅走出报告桌，来到台上正中央，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指着身后的屏幕，“这是一个病人的体内，可以看见，有益菌和有害菌在不停斗争，当有害菌占领上风，那么人体将会生病，当有益菌守住阵地的时候，人体健康完好。”

“那人类是有益菌还是有害菌？这不绝对吧？”有人插嘴问道。

杨毅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再度切换一张图片，上面是五次物种灭绝的概览图：“五次物种大灭绝，其实可以看作是地球对某一种细菌的排斥，当它们生活在地球体内一段时间后，地球发现身体不堪重负，所以采用了几种不同的治疗方式对他们进行清理，比如气候变冷，可以视为冷敷；洪水泛滥，当成输液；火山爆发，是火疗烤电；地壳移动，是骨骼矫正；行星撞击地球，暂且比作针灸和推拿吧。真正把地球看做生命体以后，一切都是说得通的。”

“你这不是科学，你这是狗屎的假想，是没有任何依据的伪科学！”已经有人骂起杨毅来，方瑞原本担心老师会发怒，可杨毅的表现叫他惊讶。

“是的，此时此刻，我不想称这个自愈灭绝理论为科学，因为一旦它真的存在，那么科学又算什么呢？我们在自以为是的在微观世界里称王称霸，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被彻底清理的结局。”杨毅淡定地说：“现在，地球有机体没有采用其他的手段，仅仅启动了自愈系统，为什么远古生物和新生物凭空大量出现，且那么突然？为什么新出现的所有物种都把矛头直指人类？因为他们是被地球有意创造出来，用以消灭危害它生存的病菌的。”

说到这里，杨毅有些颓然：“现在我可以回答刚才那位先生的问题了，看起来，我们是有害菌，是必须被消灭的那一菌群，那些伤人的动物，永远也杀不完，反倒是我们，未来要面临无数的攻击，直至人类文明彻底灭亡。”他示意方瑞回去，自己含着眼泪，默默走下台，全然不顾身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和谩骂。

此时方瑞对老师的手势和周围的喧闹竟浑然不觉，他紧盯着手机屏幕，一条视频反复播放，那是他女朋友刚刚发来的。画面里，几只上肢短小下肢粗壮直立行走的蜥蜴旁若无人地奔驰在老家溪城的马路上，汽车被踩踏零散，低矮的建筑成了残垣断壁，人们一边哭嚎一边大声喊：“救命啊——是恐龙！霸王龙！”

方瑞绝望地想着那句卑微而感伤的话，人类终将走向灭亡。

结尾

活动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默默听完了方瑞的故事，面面相觑。院长表情纠结地看着他：“你病得不轻啊，徐至魔，以后他不用做日常评测了，还有，增加一个陪护等级。”

“药物方面呢？”徐至魔问。

“加量，而且，实时监控，药不能停！”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活动室。

方瑞如释重负，再一次倒进沙发里，徐至魔拎起阙喜的胳膊继续护理。

“唉，这象棋下得，怎么还能趁我不注意偷牌呢？”金子息突然喊。

“那个牌丢了，你别冤枉人！”专三千委屈地说。

“我那个红桃五不见了！”

方瑞从沙发里腾一下翻身起来，说：“你是不是有病，我给我兄弟作证，你那个红桃五刚才不是三带一给带出去了么？”

说完方瑞朝徐至魔挤了挤眼睛，哼着小曲儿回到房间，整晚都没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