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抗拒的王尔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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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读人物传记,我认为人物传记又厚又充满个人偏见。除了作者的回忆录外,其他的都是别人的妄加揣测。回忆录有时都是虚假的,哪有人能彻彻底底地写出另一个人的一生呢?但最近痴迷于王尔德的戏剧、小说和毒舌,还是决定读一下《奥斯卡·王尔德传》,这本书的作者是美国作家理查德·艾尔曼,他为撰写《奥斯卡·王尔德传》花费了近二十年的时间。
奥斯卡·王尔德,1854年10月16日出生于柏林,母亲是个民族主义诗人,父亲是著名的外科医生。他们婚后有三个孩子,威利、奥斯卡和艾米莉(去世),奥斯卡为妹妹写下《安魂祈祷诗》(请安静,请安静,她已听不见,抒情诗亦或十四行,我的一生被埋葬在此,请把泥土堆积其上。)
王尔德从小引人注目的天赋是在他速写方面的才能,半个小时精读一部三卷的小说,一边讨论别的事情一边翻阅书页。在圣三一学院时,王尔德已经是个唯美主义者,崇尚美学。他对拉斐尔前派的赞同,他那一副花花公子的打扮,已经表现出了他对希腊文化的偏爱、他暧昧的性取向以及他对传统道德的蔑视了。
王尔德获得了古典文学专业半研究员奖学金,被牛津大学录取。因去希腊旅行未及时返校,被牛津勒令停学。王尔德在牛津就读的最后一年极为风光,不但成绩名列前茅,且以诗作《拉芬纳》赢得校内一项诗歌比赛。在1881年出版《诗集》。
我在读《王尔德诗选》时,我认为他的诗很难读,格式出奇的工整,个人比较喜欢的一首是他的《生活的倦怠》。他在面对批评界说他的诗歌没有独创性时,王尔德说:一件艺术品是另一件新的艺术的起点。他所倡导的诗歌,是真正符合人性的,按照个人自己的发展规律而不是按照大众需要而创造的个人产品,模仿和创新就像一张纸的两面,是分不开的,现实与幻想、自然与形式、生活与艺术同样也是分不开的。
在过海关时,海关人员问他“有什么需要申报?”他说:“除了天赋之外我别无他物需要申报”。在热衷演讲的美国,他开展了巡回演讲, 让纽约社交圈为之着迷,才华初露。
两年后,他与康斯坦斯·劳埃德恋爱成婚,有两个儿子西里尔与维维安。1888年5月出版童话故事《快乐王子》。这是我读的第一本关于王尔德的书,喜欢《快乐王子》、《夜莺与玫瑰》和《自私的巨人》这三个童话故事。“无论什么地方,只要你爱它,它就是你的世界。”这些童话里都有一个因为至爱而变的至美的形象,能看出王尔德追求理想艺术的初衷,“为艺术而艺术”。有一个13分钟的动画短片讲述的《夜莺与玫瑰》,小夜莺的眼神真是深深地打动了我,残忍又浪漫。
《道林·格雷的画像》发表于1891年,这本小说奠定了他颓废艺术家的地位,也是他唯一的一篇小说。
小说创作的契机缘于王尔德有天拜访了一位有名老画家,画家的男模特长得年轻漂亮,于是王尔德忍不住感叹:“可惜了,这样美丽的生物,还是有衰老的一天。”画家答道:是啊,如果能让画中的他代替他老去就好了。”后来王尔德便创作了小说《道林·格雷的画像》,王尔德为了感谢这位画家,便将小说中的画家以他的名字命名。
书中经典语录频频出现,如“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情比遭人谈论更糟糕,那就是没有人谈论你”。“男人结婚是由于厌倦,女人结婚是出于好奇,结果双方都大失所望”。这里吐槽一下,这部小说改编的电影真是糟糕透了,除了名字我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和这部作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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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王尔德创作了戏剧 1892年的《温夫人的扇子》、1893年的《沙乐美》、1895年的《不可儿戏》和《理想丈夫》。王尔德的戏剧真的特别有趣。很遗憾只找到了这四部作品的资源,其他的以后慢慢再找。
1895年昆斯伯理侯爵发现儿子道格拉斯(昵称:波西)与王尔德交往而控告王尔德,公然指责王尔德是一个好色的“鸡奸者”(当时未出现同性恋这个词)。王尔德上诉失败,更被反告“曾与其他男性发生有伤风化的行为”,王尔德被判有罪,在监狱服两年苦役。1897年在狱中写下《瑞丁监狱之歌》和《自深深处》。
《自深深处》这封长信是王尔德在狱中断断续续给恋人的,我特别喜欢的一段话,“At all costs I must keep love in my heart, if I go into prison without love what will become of my soul?”这本书是在图书馆读的,前几页已经遗失,里面有很多前辈对这本书的标注,也看到了不一样的看法,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论,艺术一旦形诸言辞即刻就会有所改变,有点愚蠢。就是一定要亲自感受它。
电影《王尔德的情人》是我在读完这本书之后看的,也是完全诠释了王尔德与波西这段恋情中的种种,波西彻头彻尾的混蛋,也正如此,王尔德才彻头彻尾地陷入爱。
出狱后,王尔德还是选择了波西,第一次见面分别后,王尔德回复给波西的电报:“我觉得,我再次创作美好艺术作品的唯一希望就是跟你在一起,过去并不是这样的,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确实可重新唤起我的能量和喜悦的活力,艺术依靠的就是这些,每个人都对我愤怒不已,因为我又回到你的身边,可是他们不理解我们。我觉得,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够做事。请为我重塑已经被毁掉的生活吧,然后,我们的友谊和爱情在世人眼中就有所不同了。”
在剩余的年月中,波西说,他已经失去了想要跟王尔德相处的强烈愿望,两人也因钱财等原因最后分手。有一句王尔德经典语录我很喜欢,“年轻的时候我认为金钱至上,到老了发现确实如此。”王尔德以后的日子继续和年轻男人一起懒洋洋地厮混,于1900年11月30日因脑膜炎于巴黎的阿尔萨斯旅馆去世,终年46岁。12月3日,他被埋葬在巴涅墓地第十七区第七排的第十一个墓穴。坟墓上竖起一个简朴的石碑,四周围着铁栅栏,石碑上刻着《约伯记》中的段落
奥斯卡·王尔德
安息吧1854年10月16—1900年11月30日
《约伯记》第二十九章:
我说话之后,他们就不再说。
我的言语像雨露滴在他们身上。
直到20世纪末,英国终于给予王尔德树立雕像的荣誉,雕像标题为“与奥斯卡·王尔德对话”,同时刻有王尔德常被引用的语录“We are all in the gutter, but some of us are looking at the stars.”
合上书的那一刻我几乎落泪了,我不知道死亡会这么痛苦,我以为生活已经囊括了全部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