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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哥

2018-10-09  本文已影响166人  原疯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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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的悠然假期像梦一样在眼前飘逝,抓住的只有几张过路费汽油费的票根。

日子过得就像保鲜膜,薄如蝉翼,甚至让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当你一层层、一圈圈肆无忌惮地撕扯着看似很久都用不完的透明薄膜,忽然发现很快就到头了。剩下的,只有那个空洞、僵硬的心。

口水哥打来电话,说苦苦支撑的小茶馆做不下去了,再也找不到地方喝茶,很是无聊。我说如果不嫌远就过来永青堂,他说永青堂没有麻将,没意思。

喝茶打麻将的日子好不逍遥。白天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可以放下一切,好好享受休闲刺激的传统“竞技活动”,何等快哉!我的脑海里忽然闪出《围城》中的一幅画面,一艘游荡在印度洋的邮轮上,一群中国留学生正围成两桌搓麻将。

口水哥好打麻将,更好“吹水”。粤语之“吹水”堪比北方之“唠嗑”,更有吹天吐地、风生水起之气象。三五知己围着茶桌一瘫,尽显放松慵懒,待到开水沸腾、茶香四溢,各人抢得这头啖汤,美美的“滋”一口,整个人就开始活泛起来。茶汤中的茶多酚不断地刺激大脑神经,让口腔内泛起层层涎液,然后就开始“口水花喷喷”。

湛江人称话多者叫做“口水多过茶”,口水哥也因此而得名。口水哥也说他是看书之人,然其看书所得之本事,均付诸口水。眼看着平日落脚“吹水”之地不再,想凑足一桌人打麻将更不容易,不禁百无聊赖,孤独寂寞。

想起十几年前,我也曾经有过一段这样快活的日子。最值得回味的莫过于打麻将打通宵,然后一整天都像发瘟鸡一样,脸色苍白,头重脚轻。以至于那几天晚上睡觉,梦里都是在搓麻将一直搓到天亮,早上醒来耳朵里依然回荡着“稀里哗啦”的麻将声。

每次熬夜打麻将的体验,都会让自己懊悔莫及,可一旦回过神来,麻将声又像虫子一样咬着自己心痒难熬。于是总找借口去茶庄喝茶,待茶友们酒足饭饱陆续到齐,各自对过眼神,便心领神会冲上麻将房。

麻将房里欢乐多,只要屁股一粘上凳子,除非口袋输个精光,没有谁会提前站起来。要么就是茶庄老板来撵人,因为我们总是占着房间不点茶,拿着自家带来的茶叶,还要店家倒贴水电费。一屋子烟枪熏得烟雾缭绕,旁边还有三四个围观起哄的,小小的茶房内热气沸腾,却要数落老板的空调不给力。老板很无奈,不好得罪我们这些老熟客,只收得些许“最低消费”维系经营成本。

湛江人打麻将只允许自摸,不像成都麻将的花样多。尽管这样,麻将的魅力还是无法抵挡。每局下来,各人便开始互相点评、抱怨、指责,要么自己拍桌子懊恼不跌。抓得一手好牌,可以津津乐道一整年。乃至于一坐下来喝茶,讨论最多的莫过于某年某月某日的某场经典牌局。有人更记得自己打过的每一张牌,将自己过去几个月的牌局一子不漏地复述出来。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十年。十年过去了,我辞去公务员的工作,也侥幸躲过了打麻将的岁月。又一个十年过去了,原来的那群“小伙伴”,依然在口水哥周围喝茶、吹水、打麻将,讨论着那些堪称经典的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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