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2-19 雨水

20200219 雨水

深度宅的第29天，居家办公也是深度的了，翻出了两年前的打印机，找到没有订书钉的订书器，书房与办公室的区别，是身上不变的睡衣和身边没有了同事，而工作，一直在继续。

闲暇之余，看完了《无端欢喜》，余秀华的首部散文集。

我第一次被惊艳到还是读她的诗集《摇摇晃晃的人间》《月光落在左手上》。文字里情绪的跳跃或沉潜，会在某个瞬间击中我，我直到现在还记得曾经喜欢过的那些句子：

“如果十月安慰我，就允许五月烫伤我。”

“我听见时间以时间的速度下坠，撞击轰鸣。”

“我乞求成为天空的孩子，即使它收回我内心的翅膀。走过田野，冬意弥深，风挂落了日子的一些颜色，酒杯倒塌，无人扶起，我醉在远方，姿势泛黄……”

还有《写给门前的一棵树》，“不说你在五月的光彩，你额上的露水，你枝桠间的鸟鸣，不说你开花时的骄傲结果的丰盈，不说你在月光里偷渡的爱情……”

还有“我把一句子放在山后长长的斜坡上，让叶子盖满它的身体，可是我不知道，哪一片叶子的泪光，会得到整个秋天的原谅。”

……

我之所以铺陈余秀华诗集里的句子，是因为《无端欢喜》这本散文集里已经鲜有曾经的灵动，那种撞击灵魂的无声的巨响消失了。不知道是她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时光的残酷和恩惠都在同一个波段里，也许是我们都老了，她比我还老，岁月让人背上铠甲，冷漠沉重，慵慵沉迷，思想和文笔，都钝了。

有时候码字本身就是一种自我围困和自我突围，爱写字的人都是执拗的，尤其余秀华这位脑瘫诗人，相信她刚好在自我围困中吧，那就在下一本诗集中等她突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