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美育（五）真朴美

人们常说，文艺作品的最高境界是冲淡，冲淡的主要艺术风格就是真朴，即真实、自然、素朴。

小说作为一种反映社会生活的记叙性文学样式，自然、真实、生活化也是它的传统的基本要求。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切身体会，阅读一篇小说时，往往被它的情节叙述和人物交代吸引住，而对那些繁琐华丽甚至于陌生化的铺张，不太感兴趣，其实这是由一般人的心理接受习惯决定的。进一步说，就传统意义上的小说而言，素朴化的艺术风格常常比错彩镂金之美更富有吸引力。比如《一碗阳春面中》描绘那个感人故事时所采用的质朴语言；《荷花淀》里描写自然景物时所用的清丽文词，以及《林黛玉进贾府》和《明湖居听书》等作品，在交代人物活动时所流露出的素朴特征等等。

当然真朴并不等于索然无味，而是以简练的表达形式包含着蕴藉的内容。它总是凭借极富表现力的语言，引起读者丰富的想象力，比如《明湖居听书》里的白妞形象：“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左右一顾一看，连那远远墙角里的人都觉得王小玉看见我了。”寥寥数笔，活泼泼鲜亮亮的一位俏佳人便呼之而出，真可谓以一目而尽传精神。

真朴美一般倾向于神似而不重形似，由于除去了人为雕琢的痕迹，故成为小说艺术风格的上层境界，。正如唐代皎然在《诗式·取境》条中所云：不假修饰，任其丑朴，但风韵正，天真全，即名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