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和死去
下午一直不在状态,复活节放了三天假,但也每天来实验室坐着。惊奇的发现复活节的假期时间过了,马上就是国内的清明节。耶稣复活了,Good Friday,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个以民族却在给逝去的人祭奠。很久没有回去扫过墓了,记得上高中的时候,清明节回老家,整个村庄里都弥漫着烧纸和香烛的味道。坐在大炕上闻着柴火燃烧的烟气,伴着噼噼啪啪轻微爆裂的声音,那时候爷爷奶奶还都在,老屋里还住着人,隔壁哑巴还会咿呀咿呀的唱着歌。时光宁静久远,像是从未发生。
时间会让记忆中好多东西变得模糊,也会让很多东西变得清晰。像是图像处理的噪声和锐化,闭上眼睛,我们的脑袋会是最好的处理器。有时候我们会在生活中的某一瞬间意识到眼前的现在将会是我们终生难忘的场景,像是忽然间看到了乘着时光器返回的自己,站在另一个维度的里忧伤的看着自己。想到这里我就想到了我和爷爷给我老爷爷上坟的情境,老爷爷的坟在多少年前因为村里的政策,已经被平了,原来埋他的地方,种起了一大片板栗园。爷爷带着我,带着贡品,一起去小卖部买上两提黄纸,记忆里的爷爷不大说话,大手粗糙而厚实,到了一颗栗子树下。他说,这里就是埋你老爷爷和老奶奶的地方,然后就开始摆贡品,花纸。我忽然感到巨大的失落和悲伤,尽管我没有见过我的老爷爷老奶奶,但鲜活明亮的生活和冰冷的土地下的终点,让我觉得恐惧无助。直到现在,任然是恐惧与此。当时我上高中,我看着爷爷在树下烧纸,祈祷,心底想:一个人的记忆也不过就三代的时间,如果爷爷去世了,会不会就没人给老爷爷他们上坟了。阳光忧灿灿的打在我们的身上,拉长的影子像是没有尽头的路。
这像是一个永久的场景,停留在回忆里。我没有项研究我的课题一样深入的研究祭奠,在中国人的心中是个怎样的情节。只是觉得已经时间久远到只有父亲可以和我谈起的话题。生死的事情,人们都在回避。耶稣死了,还能复活,大家高高兴兴的庆祝自己的神永生。哪怕真实情况是耶稣最后还是死了,可大家不承认,因为大家觉得要给后面的人立一个信仰,定一个基调。相信世上的善,能永远的活着。于是过了几百年以后,大家多搞不清楚耶稣到底是不是真的复活了,然而结果已经不重要了,他们相信了。可在中国,死确实更加伟大而流长的情怀,人们相信信仰,是要用死才能诠释的,活着的人,永远没有这样的发言权。屈原,项羽,谭嗣同。
还好琼姐过来骚扰我了,不然我得纠结成啥,不写了,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