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能 宁愿妈妈当初喝了子母河的水
一
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晚上睡觉 总是半夜醒来我妈就消失不见 不知所踪 后来习惯性睡觉把手搭在她身上 可依旧没用 第二天仍然空无一人 那种无助的怕 六岁的我就已领教。
二
今天舍友问我 怎么都没看到你和爸妈打过电话 竟一时语塞 是啊 怎么连个电话都没有 可是有了电话能说什么呢?
三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会喜欢大叔 其实简单 所谓安全感 心理暗示告诉她们 年龄和经验足以带来安全以及足够的保护 这就不难理解 年轻小三的出现 她们想要被保护 只是有时候太着急反而显得笨拙
四
空缺的爱是无法弥补的,就像人死不能复生,童年也只有一次。少了的就是少了。
五
爷爷的个子很好 头骨很大 眼睛很亮 耳朵大鼻子大 笑起来嘴巴能咧到耳朵边 很黑 我觉得是他酱油吃的太多了 有一次骑车送我上学的时候摔倒了 他也不怕疼 就怕我迟到 总是把钱放在上衣口袋最里面 掏的时候要好久 却每次都要给我钱花 怕委屈了我 爷爷包的馄炖就像小燕子 可是车祸以后 他再也没有站起来 在床上 他那么瘦 眼窝下限 变得很凶 但一看到我 还是不忘记塞钱给我 我没有要 因为害怕那变成最后一次 但是真的 再一次看到他是在灵堂 哭累了我突然就想起来很久之前收玉米的时候 一袋袋玉米要背到房顶上晒 为了让爷爷不那么吃力 我一个个用力往上扔 回家时候胳膊酸的要死 可是心里甜 现在想来 杯水车薪 七十岁的爷爷还是透支了他的身体 早早离开了 再也不会因为我是黑户而开玩笑叫我黑女了
六
在我心里 爷爷代替了爸爸 他就像是沉默的战士 给我安全陪我长大 无可代替
七
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 为什么会有所谓爸爸这个人出现在我生命里 换句话 真的希望当时妈妈喝了子母河的水 而不是让我身上流淌着一个陌生男人的血 从来没称呼过 别别扭扭地听着别人跟爸爸撒娇 也会看着父亲带幼女发呆 但心底里 抵触 反感这个词 如果能打分 那在我这里你不及格
八
还有那个冬天 因为交不起房租 房东来催 用烟头在被子上烧了洞 那个中年男人很凶 妈妈让我跑去叫爷爷 六岁的我特别害怕 跑得太快 摔倒了 站起来接着跑 多希望爸爸出现 像个英雄 打倒那个坏男人但结果是 爷爷赶到的时候 被子上的洞大的像个脸盘了 妈妈把最后的钱给了房东 爷爷又掏了好久 一百多块零碎的纸票给了妈妈 那以后 我和妈妈吃了好久的凉菜 有时候是葱伴豆腐 有时候是拌小葱 真的是一清二白 葱很辣 会吃很多馒头来配 很快饱了
九
妈妈要养家 会出差 去挖金矿 赚钱她走了我就睡在爷爷家 我一个人总是开着灯睡觉 一点也不觉得亮 而是温暖和安全
十
妈妈生我的时候是冬天 借住在别人家 那么冷的天 妈妈落下病根 一个人要照顾我的所有 不知道当时她哭了没有 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姑娘 就因为跟了不着调的男人 吃遍了苦头
十一
如果没有那个被称之为爸爸的男人 生活不多不少刚刚好 而他带来的 除了争吵和拳头 还有自以为是的爱。
爸爸如果可以 我希望你能把天堂的爷爷换回来。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