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风的人生

今天我讲的是一个真实故事，与大家分享。

在老城中村，住着一对六旬老人，老大爷是脑血栓后遗症，半个身子不好使，走路一撇一撇的。

时常见到老伴跟在他后面，拿着个凳子，走到菜市场胡同头，然后给他坐下，跟来来往往的人拉呱。

因为和我门头挨得近，在我不忙的时候，我会出去和老两口搭讪。

老大爷姓王，他们来自乡下，他儿子就在旁边那座楼上住，因为有病，家里的农活干不了，他们就进城，投奔儿子来了。在儿子小区附近租了两间平房。

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前些年流行买户口，农转非，老两口省吃俭用，把儿子从农村买到城市，找了个国营企业正式工作。

不料政策变了，在农村生活条件日新月异，种地不拿公粮，村村泊油路，和城里没啥区别。

老王的儿子企业倒闭，没了工作，无奈到外地打工。

一天中午，我刚驱车赶到门头，看见老王坐在胡同口地上，几个人围着叽叽喳喳。

“快把我拉起来”他见到我，像见到救星。

我抱住他的腰，他用那只有知觉的手，一用力顺势拉起来了。

“好了，好了，真谢谢你了，”老王一个劲的道谢。

“大娘呢？怎么没跟你一块？”

“哎，儿子又要了个二胎，她去伺候月子了。”老王淡淡说到，言语中充满了无奈。

“你跌倒多久了”？

“我在地上坐了半个小时了。”

晚上我在门头加班，大娘推门而入，收提着一方便袋花生，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多亏你了，要不老头子在地上不知道坐到什么时候。”

“俺儿子又要了个二胎，如今儿媳妇产假到期，又去上班了，儿子在外地上班，半年才回家一次。”大娘喋喋不休说到。

“我一个人要接大孙子上学，还要哄刚满月的小孙子，还要伺候儿媳妇吃饭上班，老头子这边吃饭，全靠他自己了，俺这是过的啥日子，”正说着，竟潸然泪下。

一向笨嘴拙舌的我，不知如何劝慰。

第二天，胡同口，老大妈抱着二孙子，老王坐着凳子，与过往买菜的邻居聊着。

“赶上好时候了，要二胎不罚钱了，”

“两个孙子正好作伴，一个有点单。”

“你真有福气，有人就有财”

过往的人都这样说。

人们纷纷夸他孙子长得虎头虎脑，真可爱，此刻大妈脸上又洋溢出幸福的微笑。

但是老王却苦涩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