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我对芥川龙之介的认识
昭和二年,芥川龙之介留下“对将来唯隐隐觉得不安”这样一段遗言后服毒自杀,享年35岁。
今天有空将芥川龙之介的《侏儒的话》看完,看完后内心还是有一些寒碜的。他对中国的评价是这样的:
萤火虫的幼虫吃蜗牛的时候,不会将蜗牛完全杀死,为了能够经常吃到新肉,会将蜗牛麻痹。以我们日本帝国为首的列强对中国的态度,其实和萤火虫对蜗牛的态度,毫无差别。
今天,中国最大的悲剧就是无数的国家空想家,为了“年轻的中国”马上进行钢铁般训练的、像墨索里尼一样的人一个都没有。
我一直把芥川龙之介与村上春树相比较,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之后又翻了几页,看到芥川龙之介对日本人以及倭寇的看法,我索性将其写了下来:
我想,我们日本人两千年的忠君孝顺和猿田彦命涂抹发蜡是一样的,已经到了彻底看清历史事实本来面目的时候了。
倭寇显示了我们日本人也有立足于列强之林的能力。我们在盗贼、杀戮、奸淫这些方面绝不输给寻找“黄金之岛”的西班牙人、葡萄牙人、荷兰人、英吉利人。
他骨子里莫名的优越感倾入我的心头,让我不禁想起几年前看他写的《罗生门》,《罗生门》中有芥川龙之介对人性深层的真实探究:
罗生门下,竹林丛中;他们理直气壮,强取豪夺;他们为了私欲,编制谎言。披着生存的外衣,他们肆无忌惮。
写《罗生门》的时候,于1915年,那年23岁,正值年轻气盛,将人性写的淋漓尽致。可在军国主义思潮的影响下,于1923年写了《侏儒的话》,和八年前的他判若两人。
1925年,那天夜里下起了雨,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芥川龙之介服下了致命的安眠药,踏上了死亡之旅。死前枕边还放着大正五年四月发行的《圣经》。
我不能一以贯之,说芥川龙之介是一个粗鄙的作家,当然在我眼里看来反正也不是一个伟大的作家,或许在那个军国主义的大时代背景下,他也是一个可怜的受害者。
他在后期的小说《河童》中,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股阴郁,和对包括来自社会家庭各方面压力的抨击。在他最后的半年里,可能是因为姐夫自杀,友人发疯,他好像看见了自己的以后吧。他早就开始有预谋的与人道别,最后和友人托付自己的孩子。去姨母的房间里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吃下安眠药安然死去。
在高强度的压力下,每个作家都可能会选择自杀,因为往往作家是最感性的一个群体,往往都会出现精神分裂。从少年抨击人性的丑陋到临死前一些极端思潮,这种变化,想必在那时的日本屡见不鲜。
对此,我深表同情。当然作为中国人,有些气愤也是存在的。每一本书都记载一种人生,我见过无数人的人生,精神分裂这种病状,或许多多少少都能理解,毕竟作家这一职业是自杀高发群体。
而他,只是那个时代作家这类群体的缩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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