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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良随笔——回忆录(4)》

2019-07-20  本文已影响10人  纯良oco

此曲名曰:七段弦,奏者欲绝闻者有泪。而这段故事,与此歌般,天地悲恸。
前秦有一善奏者,方圆百里皆闻其名,弱冠之年,国内竟无人与之匹敌。所奏之曲,皆引百鸟争鸣,走兽群啸。尤是那国君寿辰之日的一曲《帝君延年》竟是引得斑斓云彩笼罩在皇城之上,护城河内的鱼儿竞相跃出河面。那是何等的奇观。王大悦,册封信良君,主管礼乐司仪。
年少得志,却终不逢红颜,王没没提及此事,被信良君婉言谢绝了。
那日,信良君向王辞别,游历四方。
白衣纶巾,背负古琴的信良君踏上他未曾想到的不归路。
闲暇时,取出古琴,寥寥几指,对着高山流水,亦或是嘈杂的街道,都能以一曲将世间定格,人皆以为天人。
一年后,终是未遇见那倾心之人。
江南的街道,别是一番感受,雨后的清香还弥漫着脂粉味儿。
也是那一次,第一次入了红尘,踏进了青楼。却也是遇见了心中的那份欢喜。
江南第一花魁,江灵儿,信良君看她的第一眼,却已是久久无法回神。
他和平常人一般,有着同样的念头,娶她为妻。
那夜,他花了百两白银买她一舞,信良君在旁伴奏。舞罢,信良君这个出尘人说出了内心的想法,而她报之一笑,未做答复。
停留数日,信良君也堕了红尘,失了本心,终日常留酒楼妓院,与那些狐朋为伍。
终于,花神旦那天,江灵儿应允了他的请求。信良君报之一曲《花神》
可是,他失望了,他绝望了。
“你们可知那江南第一花魁被张公子赎买去了,不日便要迎娶了。”消息立马传到信良君耳中,抓住一行人追问,始终不敢相信。
那日,江南城热闹了,江南首富家的二公子迎娶小妾,场面甚是壮阔。众人朝着张府赶去。“赶紧走,快赶不上饭点了,张老爷每次娶媳妇都摆宴席,这次的新娘子可是有名的花魁啊”
宴席上,信良君也在场,茶饭不思。等的就是这天,他要问问,当初的誓言只当做玩笑么。唢呐声,钟鼓声起,那肥头大耳的张公子今日甚是欢喜,娶上这么漂亮的小妾。按理说赢个小妾,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可是张府为了门面,还有就是娶了江南的花魁,免不了炫耀一番。
“双方新人,行礼,一拜高堂”,话音未落,却被门外一人制止了,“今日可不是嫁娶的好日子,何必如此着急?”众人循着声音的来处,却道是谁,一个破落户儿,脏兮兮的白袍,你那的头发多日没有他里双眼无神,那还是那位位高权重的信良君。
“哼,哪里来的叫花子?你若是想讨口饭吃,赶紧找些滚出去,”张老爷训斥道,两侍仆将着他拖出门外。
“住手”信良君挣脱开来,“我就问一句,今日的新人,当日的誓言还可做真”
江灵儿遮着红纱,不见其脸色,冷笑道:“你不过浪子,而别人是富可敌国的公子,你配吗?”信良君仰天大笑,“你与她做妾,却不与我为妻,竟有如此世道。如此倒是我多情了,也付错了情”信良君解开背负的古琴,“今日以曲相赠,你我就此作罢,此生不见。”
“此曲无名”曲起,众人面无波澜,“我何良一生未曾动情,却未曾想,这一动,却回不了头”
“一断,断前生”一根弦,随之而断。此时,杯裂,“回不了头”
“二断,断今世”又断一根,“你有你的选择,我不会埋怨你”
“三断,断后尘”第三根,何良的手指已然被血浸透,“只怪我付错了人”
“四断,断痴恋”血滴滴满数条琴弦。“你可知,今生,我只爱你一人”
继而五断,六断。
“七断,断人魂”何良面色苍白,每句都是嘶吼。“哈哈,走了这么久,却还是未走出自己的心”
曲罢,骤风停,酒席已然成一片废墟,数人倒伏在地,不省人世。众人不语,皆作惊恐状。
“这又是何必呢”王亲下江南,接回当时晕倒在地的信良君。
何良睁开眼,就这样不吃喝已是数日。手废了,心凉了。御医的回复是:心病,药石无医。
不日,信良君郁郁而终。
“堂堂信良君,却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啊,枉为圣人,还以为他跟我们俗人不同。”如此,信良君的故事成为江湖人饭后的谈资,《七断弦》的故事由此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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